陆家很注重这些传统节日。
天还没黑，陆老爷子就叫着人开始布置起了老宅。
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鹅卵石的地上也被安上了灯笼的架子，里面放着小小的蜡烛当做是路灯。
孟霁被老爷子拉去了后院的书桌边，“孙媳妇，会写毛笔吗？”
陆野不放心她，也跟了上来。
奶奶身体还没好利索，在楼上睡觉。
孟霁盯着满桌子的笔墨纸砚。
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
她点点头。
以前孟德志专门请人培养过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为将来能够让她卖一个好价钱，帮助孟家更上一层楼。
孟霁的手中抓着陆老爷子递给她的毛笔，“写几个‘福’字。”
陆野挑了挑眉。
以往陆家过年都是老爷子亲自提笔写贴在门上的‘福’和对联，这种事情他从不让别人做。
说是别人气运不好，用了他人写的字贴在自己家门前，会影响家族运势。
即使老宅需要很多张福和对联，陆老爷子都是亲自写完的。
今日，他倒是主动让孟霁来写。
显然，孟霁也知道这一说法。
她握着笔有些犹豫，抬头看向陆野。
眼神中写着：这不太好吧，救救我，救救我。
陆野好笑似的朝她点点头，爷爷喜欢她，让她写也没什么。
孟霁松了一口气。
大方提笔，在被裁剪好的纸张上开始书写。
她下笔如神，模样极其认真。
陆野从未见过孟霁写毛笔字，也觉得新奇。
他本以为以孟霁的性格写出来的毛笔字多像美女簪花，秀气得很。
低头看那龙蛇飞动般的笔势也不由得震了一下。
铁画银钩，她的用劲恰到好处又漂亮，看得出是苦练过的。
孟霁停下笔，将笔放好。
陆老爷子拿起那福字，连连说了三声好。
陆野也露出了赞叹的眼神，在她耳边低语，“没想到晚晚这么多才多艺。”
孟霁缩了缩脖子。
被他的气息给烫的。
她偏着脖子，“爷爷在看。”
陆老爷子听见后，朗声道，“我没看。”
孟霁闹了个大红脸。
——
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陆家的亲戚都会来老宅拜访。
这也算是孟霁与陆野结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将陆家的长辈和小孩认了个全。
下午的时候，孟霁就有些紧张地在房间里换衣服，挑来挑去都没有合适的。
孟霁坐在凳子上，有些郁闷。
陆野走进房间，就看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
“怎么了？”他迈着步子走向她。
“没有衣服穿。”孟霁低着头，嗓音有些闷闷的。
他抬头扫了一眼，地上到处是各种衣服和裙子，看样子她已经纠结很久了。
陆野抿抿唇，走过去弯腰捡起一条大红色的收腰针织长裙，很容易显身材。
他递给孟霁，“这件就很好看。”
孟霁抬头，看了看，摇头。
“感觉还差点味道。”
陆野又投入到那片衣服的海洋中，找出几件拿到孟霁的面前。
几乎都是裙子。
一件纯白色的长裙，一件淡紫色的，还有一件黑色的。
孟霁的衣服都是他亲手定制的，材质和牌子都是上乘的，就连款式也是符合当下审美的，一点也不会显土气。
“唉。”
孟霁叹了口气。
陆野将衣服扔掉，得，他选的这几件她都看不上。
孟霁垂着头，“我想漂亮一点。”
“我怕别人会因为我而去嘲笑你。”
“陆野，我不想让他们看你的笑话。”
她愁眉苦脸，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陆野顿住，陆家有几支旁系和他的关系确实是水火不相容。
但他从未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倒是没想到，孟霁现在颇有一种与他荣辱共当的想法。
陆野心情愉悦。
他的晚晚，会为他着想了。
“那怎么办呢？我给晚晚搭配一套？”他似在沉思。
“决不让那些人嘲笑晚晚。”
孟霁听见他的声音，也振作起来。
点点头，坚定道，“好！”
陆野笑了。
他之前倒是忘了告诉孟霁，那几家旁支今日不会来，因为他们没有资格进入老宅过年。
能来老宅的，都是与他关系极好的亲戚朋友。
陆野眼神暗了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七点晚宴才会开始。
现在不过是下午两点，还有时间。
陆野走去门口把门反锁，在拉上窗帘。
没了光线，房间一下就暗了起来。
“陆野，你要做什么？我看不见了。”孟霁拽着自己的衣服，焦急开口。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眼前一个黑影，陆野来到了她的面前。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他逗弄着她。
孟霁急得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白天我们不能！”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孟霁隐隐可以看见他的动作。
陆野正在脱衣服。
“在F国的白天我们都可以，怎么京城的白天就不行了？”
孟霁气极，小脸皱成了一团。
“不行。”她摇头。
本来选不到衣服就烦。
“晚晚，你闭上眼睛。”陆野哄骗她。
她狐疑地看着陆野。
“有一件会发光的衣服，我给你换上。”
听听！
他说的话小孩儿都不会信。
孟霁躲着他的咸猪手。
但依然逃不过被脱的命运。
黑暗中，孟霁随手抓了一个东西挡在自己的身前。
感觉着那触感，是一个枕头。
她现在只能抱着这块软乎乎的物体当作自己的衣服。
陆野咽了咽口水，她的身体被遮住了，看不到了。
他声音沙哑，“晚晚乖，把枕头拿开。”
孟霁摇头。
拿开就被看光了。
他当自己是傻的？
“陆野...你把那件会发光的衣服拿出来吧...我试试。”黑暗中，孟霁轻声开口。
她吞吞吐吐的，就信他一次，万一真有呢。
陆野被她这副傻得可爱的模样萌到了。
他轻笑出声。
这声音从胸腔处传来，带着磁性。
“你笑什么？”孟霁问。
“笑你在做梦。”他上前将枕头扔掉，孟霁暴露在他的眼前。
孟霁惊呼，被他按在身下。
“哪里有什么会发光的衣服...”他顿了顿，继续在孟霁耳边道。
“晚晚不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发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