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温暖一下将叶忱的感知拉回现实,阳光也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叶忱身上。
这次,我应该选对了吧。
叶忱召回玄阴戒戴在手上,张开双臂感受着自然的拥抱。
从玄阴戒中缓缓传来的温凉感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曾经从未体验过的通透感。
“看来黑夜的延长暂时只体现在日落的提前,日出的时间目前来看应该还没有变化。”
叶忱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到六点,太阳的位置完全没有问题。
“那其实还好,大不了以后晚上早睡一个小时呗……”
叶忱说着转过了身,和斜靠在树上盯着自己的枫看了个眼对眼。
但枫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实际上,枫确实是很少主动开口说话。
“额,内个,我刚才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么?”叶忱问道。
如果刚才的无尽虚空只是幻觉而并非精神世界的话。
那他刚才和井中亡魂的交流和自己的艰难抉择和肺腑发言应该都已经被枫听见了。
“从你醒来到现在,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奇怪。”枫仍然抱着胳膊倚在树上冷冷的说。
……那应该是跑不了了。
“但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跟我没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
叶忱听罢尴尬的摸了摸头。
“好奇怪啊明明昨天已经把关系缓和一点了,为什么枫讲话还是冷冰冰的QAQ(凋谢)。”
叶忱内心os的同时也在头脑风暴一下这时候该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但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所以叶忱最后只是静静的看着枫向着酒村的方向慢慢走远。
“我的意思是,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虽然枫脚步没停头也没回,但这短短一句话已经足够填补叶忱心里的小失落了。
叶忱会心一笑,随即跟着枫一起踏上了回酒村的路。
“只是跟在枫后面慢跑的话,分散不了多少注意力,正好趁现在跟那个亡魂约法三章,以免日后生乱。”
叶忱随即分出一抹灵识进入玄阴戒中。
这也是他第一次以精神力进入玄阴戒。
实际上,这也是叶忱第一次使用纯粹的精神力。
天元弈师的灵术大多都是精神力与灵力共用,所以叶忱从未单独使用过精神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叶忱的精神力薄弱,恰恰相反,天元弈师一族都有着极其浩瀚的精神力。
虽然他们大多没有使用精神力的途径,但是磅礴的精神力可以让其在对抗幻术时更加游刃有余。
……
玄阴戒中。
玄阴戒中的空间是一个由六面墨绿色墙壁围成的正方体,而正方体内有一张青色的石英桌和两张老板凳,像是为戒中之魂和戒主准备的一样。
叶忱坐在其中一个凳子看向棚顶,只见一个青色的铃铛独自倒吊在悬梁之上。
“该说不说,这屋子里还挺宽敞,还挺凉快,这凳子还真挺得劲。”
虽然身处玄阴戒中的叶忱只是一抹精神力凝结成的假身,但却有着完整的感官。
“但这铃铛有够奇怪的,它是咋做到倒着吊在棚顶的呢,这有驳物理法则啊。”
叶忱一如既往的说着没什么营养的话。
而叶忱对面则是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短发尚未及肩,身形高挑,着一身劲装,眉宇间还有几分凌厉的英气。
只是眼神却略显呆滞,想来应该是灵魂还没完全适应这里的环境。
也可能是是灵魂破损的太过严重,基本的灵智都不具备了。
“奇怪了,灵魂的表现形式居然是穿着衣服的么?我还以为会是全裸之类的……”
叶忱摸着下巴,盯着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
仔细看才发现,这姑娘的容貌也是极美,颜值上总分起码不在许书梦之下,只不过和许书梦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类型。
如果说许书梦是娇小可爱中还带着一丝沉稳,又酷又呆又正经的类型,那面前的女子就像是一位外刚内柔面若冰霜的女战士。
当然,内柔这方面是叶忱猜的。
“啊,所以亡魂服装的表现形式会是潜意识里自己生命最后身着的服装么……”
就在叶忱即将开启漫长的自言自语时,那女人终于开口了。
“我……好像想起来了点什么。”
面前的女人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眼神中好似多了几分清明。
“一段时间之前,具体多久不记得了,但肯定不长。”
“他也和你一样来到井边,但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他和我说,我不久后会见到一个人。”
“他说那个人,是我见到心中所想之人最后的希望。”
“但后来这段记忆也被抹去了。”
叶忱心里暗自吃了一大惊,居然暗中还有这样一个操盘手,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又知道这口井的由来。
真不简单啊。
但他这么做却又不说明自己就是叶忱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看戏么?
那他未免也有点太无聊了吧。
“他好像还告诉我,如果你未来成功离开了这口井,希望我替他传达给带我离开的人一句话。”
“什么话?”
这倒是激起了叶忱的兴趣,这句话大概率是某个上位的存在给自己的提示。
甚至还有可能和自己短暂观测到的木牌上的字和丢失的记忆存在某种联系。
(这段是叶忱猜的。)
虽然这个怀疑并没有理由,但奈何叶忱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说……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四个字,好像叫什么……”
劲装女人双眼随着对被抹去的回忆不断的思索变得愈发清明。
叶忱等的也是真挺着急的。
主要是她再想不起来枫就快领着他赶回村子了。
但其实他更想跳上桌子敲一下棚顶倒悬的铃铛因为他真的很好奇那铃铛究竟是什么挂上去的。
“好像是……不遗余力。”
不遗余力?
不遗余力是什么意思?
是让自己要尽全力吗?
可是尽全力做什么,要不遗余力去做什么事?
叶忱感觉很莫名其妙。
但还没来得及多问,前面带路的枫却已经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