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过年跟柳芳可心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奔跑,在开满了鲜花的庄园里跳舞,这个梦一直下去多好。

“姑娘,醒醒。”

这一声吓跑了莫语的梦,睁开眼发现坐在一个不大的屋子里,简陋的设施,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上放着几个药箱,一个差不多四十岁的男人坐在桌子的对面。

“叶医生,看一下她伤在哪里了”还是那个冰山脸。

“你从哪捡来的姑娘,看着伤着不轻。”

“北边的树林里。”

叶医院从桌子的那边走了过来,问道:“哪里疼。”

“右脚使不上劲,右边的胳膊不敢往下垂。”

他蹲了下来,准备要去解我的鞋带。

“医生,我好几天没洗脚了。”

“怎么,还要形象呀!”他站起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个镜子递给了莫语。

“叶医生,”他回头看了一眼冰山脸,似乎领略到了什么,停在半空的手想要收回去。

莫语一把接过镜子,浮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已经淋湿乱如鸡窝的头发,被树杈刮的一道道的脸颊,干裂的嘴唇和带血的牙缝,这个鬼样估计连我九泉之下的妈都不认识,谁还能认出自己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

“呀!我从万人迷落魄成了王宝钏,那就麻烦你了,医生。”把镜子放在桌子上,慢慢弯腰解开鞋带,已经狼狈成这样子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看的,就算有味道熏的也是他们。

脚踝处肿成了一个包,红的犹如晚霞一般,医生用手摸了一圈脚踝和胳膊。

“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心态挺好,右脚是严重的扭伤,经过运动后又拉伤了肌肉,胳膊脱臼了,等会你忍着点,我给你接一下。”

“我的小命保住了,当然开心了,那能在过年之前回家,见我那温柔体贴的男友吗?”

“看男友是有点困难,不过离见阎王不远,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道理你不懂。”

脑袋嗡的一下,我该怎么跟柳芳说,她不得担心死。

“你把这个咬在嘴里,等会接骨,会有一点疼。”

“我这金嘴里面可容不下这抹布,你接吧,我可以。”

从小因为好动爬树,跟同学打架,被父亲和后妈打,早已经麻木了。

用我的左手抓着桌角,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沁入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下着雨的天气感觉无比的热,汗珠顺着毛孔而下,一时分不清打湿衣服的是汗水还是雨水,泪水还是在在眼睛里打转,倔强的抬起头,把它圈在属于自己的地方。

此时安静的有一枚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见,被蚊虫叮咬过的胳膊和肥大的脚踝处,给它换来了一层洁白的纱,包裹的密密麻麻。

“这两处地方千万不要再去乱动,不然会加重,到时候只能开刀了,等他们长好闭合就可以了。我把你手腕处的擦伤也简单包一下,尽量不要碰到水,不然会发炎的,姑娘,你还挺能扛,一个男的都可能受不了,你楞是一句都没喊。”

这位叶医生说完朝莫语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还想喊呀!可那个门神有点凶,谢谢医生。”

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可能看着我的伤,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你多凶,把人家姑娘吓的都不敢喊,你准备把她安顿在哪里,她这个情况去不了其他地方。”叶医生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冰块脸问道。

莫语也期待的看向了他,此时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漠,仿佛带着一些怜悯。

“我带她去我屋住吧,我到隔壁跟老白他们一起住。”

“嗯,只能如此了,也没有其他的房间了,我会隔两天再给她检查一下。”

“走吧,”冰块脸朝莫语靠近。

“稍微等一下,医生,你的剪刀能借我用一下吗?”莫语对冰块脸说完问向叶医生。

“可以呀!给。”他递给过来,

拿着剪刀想剪掉我留了五年的头发,它对于我现在来说就是麻烦,可发现我还是办不到,要求助于人。

“医生,能帮我把头发剪了吗?”他听到我这句话明显吓了一跳。

“我可不敢,你还是留着吧。”

他们也知道头发对女的来说多么重要。遭到了叶医生的拒绝,莫语只好把剪刀递向了冰块脸,“帅哥,你要么帮我剪,要么你以后让小哥轮流给我洗头,这个福利他们很喜欢,我也很喜欢,考虑一下。”

片刻的停留后,慕以晨握住了莫语递过来的剪刀,站在了身后。

“剪到哪里。”他问道。

莫语用手指了一下,迟疑了几分钟后,感觉到脖子上有风袭来,整个脑袋轻松了不少。

“要留着吗?”

看着握在手中的长发,“帮我找个袋子装一下,谢谢。”

把装好的头发递给了莫语,蹲了下来。

“上来。”

“因祸得福,还有这待遇。”

缓缓的伸出手,靠近他,慢慢爬上宽厚的肩膀,一张无死角的脸近在咫尺,连毛孔都清晰可见。

要是别人,口水早已经流下来了。可家庭的原因,和工作的环境早已对男人没有眷恋。

莫语脸上跟别人一样挂满欣赏,心无任何波澜。

听着慕以晨匀速的呼吸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把莫语包裹,这是在别人身上感觉不到的,可能是跟他身上的衣服有关吧。

出了门,看着飘着的五星红旗,它美的像一幅画,莫语坚信现在的自己是安全的。

虽然下着雨,但院子里的人还在训练,他们看到我们都停了下来,用惊愕眼神的注视着他们。莫语大胆看着他们,就算现在自己真的很难看,她也可以昂首向前。在她的生活里,都是目光和灯光,怎会怕这一道正义的光。

“都很闲是吧,那就加练十圈。”

他严肃的发出指令,众人听见马上忙活了起来,这么强的气势,显而易见,这位是个领导。在屋檐下穿梭着上了楼,在最中间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陈设跟那个医生的没有什么区别,他把莫语放在凳子上,看了一眼后,走向床的位置拿下来放在上面的行李箱,打开后,在里面翻了一下,找出了一件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递了过来。“一会换了凑合一下,湿着对身体不好,”说完他把行李箱放回了原处。

“谢谢帅哥,”

“你先换衣服,我下去看下饭好了没。”

“你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手机在桌子上,没有密码,你用吧。”

没等莫语的谢谢说出口,慕以晨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真的有这么吓人吗?连一分钟都呆不了。”莫语嘀咕着。

艰难的脱下了上衣换上,一米八五的身高和一米六五的莫语。他的上衣都足够给她当个裙子,当准备换裤子时,遇见了难题,穿的是牛仔裤,紧贴着皮肤,脚踝处根本下不来,算了吧,就这样。

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柳芳的电话,电话那边没有接通,可能是陌生号码她不接,我发了一条信息,马上她就回了过来,接通就是一阵她急躁的声音。

“你这两天怎么手机关机了,联系不上你不知道我多着急吗?”

“我知道,这不是联系你了吗?放心我好好的。”

“这是谁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马上要过年了。”

“我手机被人给偷了,这个是临时借的,你知道我微信的密码,马上登陆一下看一下里面的钱还在吗?在的话转出来,记录一下我所有里面联系人的号码,微信和通讯录都清空,能挂失的话挂失,我的身份证也丢了,报了案,还要接受警察调查,这边补办条件有限,需要等一点时间,现在还没有给出答复了,有情况我会联系你的。”莫语一顿输入。

“那你现在在哪里呀,我过去找你。”

“不用不用,你来了可心怎么办。有困难找警察,他们管我吃住了。”

“那你要个账号我给你打点钱好吧。”

“我现在没有办法收,等我需要了给你说,你照顾好自己,我不跟你说了,人家还等着用电话了。”

“好,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嗯。”莫语挂断了电话,不敢多聊,怕柳芳识破自己的谎言,害她担心,也怕她真的来找自己。

门外响起来了敲门声,“请进。”

冰块脸回来了,一个手上拿了一个脸盆,一个手上端着一个铁缸子。

莫语猜想装的饭,慕以晨把铁钢放在了桌子上,把盆放在了地上,拿了床边挂的毛巾扔了进去,揉搓过后拧干递给了她。

“擦一下手,吃饭吧。”

“OK。”

慕以晨看见莫语还是穿着湿的裤子,他明白了什么,又走了出去。

终于吃饭了,莫语已经饿的不行了,还是昨天早上那个女人喂她吃了一点,随便擦了一下手,扔进脸盆,右手无法食用,那就换左手吧,看来慕以晨还是有一点心,带的是个勺子。

虽然是勺子,但是饥饿难耐的莫语,它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丢在一边,用手抓了起来,狼吞虎咽的一口口下肚,觉得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等慕以晨回来的时候,莫语已经扫荡完毕。可他才离开了几分钟而已,看见已经空了的饭,莫语有点不好意思,这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混圈的人脸皮都比较厚,她鼓起勇气问道“还有吗?没吃饱。”

“有,我一会下去给你拿。”

“好,谢谢。”

慕以晨蹲了下来,拿出了剪刀。

“我把裤子剪开一些,你试试。”原来他刚才出去是找剪刀去了,

“嗯。”

慕以晨顺着裤脚剪了起来,腿上一团团的淤青暴露在他们俩的眼睛之下,到了膝盖处停了下来,另一条裤子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两条腿可以跟桑葚做邻居了。

好了,我给你下去打饭,你换吧。”

“好。”莫语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只有这些客气词了。

慕以晨拿着饭缸子走了出去,走出门的慕一晨没有马上下楼,站在门外沉思了片刻 。从来没有动过恻隐之心的他,瞧见莫语身上的伤,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心酸,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可她坚强的好像也不需要这些,她不像其他女孩一样疼了就哭,她甚至连一滴泪都没有。

他要不要去问她关于发生的一切,可又怕再一次伤害她,想着有点烦,他摇了摇头下了楼向食堂走去。

终于把裤子换了下来,幸好短裤上是有绳子的,不然不敢动,一动都掉,短裤都被莫语穿出了长裤,有穿的总比没穿的强吧。

饭也打了上来,这一次她没有像前一次一样,拿着勺子慢慢吃了起来。吃完以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还要吗?”

“不要了,”莫雨摇了摇头。

“那你到床上睡一会吧。”

“不用了,我先在桌子上趴一会吧,你去忙你的吧,如果你想午休的话,你睡我不打扰你的。”莫语也想马上躺进被窝美美的睡一觉,当她扫射到整齐的床铺,房间虽然过于简单,可非常的干净,当兵的人都是有洁癖的,看了看狼狈的自己,她还是拒绝了吧。

慕以晨可能看出了莫语的顾虑,没有说什么,收走了碗,也顺手拿走了换下来的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