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把枪拿出来接上当船篙使,我们不就出去了?”

边说着话,边回头的攀子才看到了现在他们是什么处境。

洞本来就窄,牛又跪在船上根本起不来,还别说把它撵下水了。

这就像个巨大的塞子,把他们堵在了洞里。

一时结巴了起来:“我去,竟然还忘记了后面还有一船。”

大家的脸色都难看了很多,暂时也没人想出更好的办法。

远处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近,就像有无数的甲壳虫在你的耳朵里爬一样,缠绕着你的大脑,啃食着你的耳膜,令人厌恶至极。

可偏偏又引诱着你继续去聆听,心神瞬间就被它捕获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宿主请注意,这是尸语。”

“宿主请注意,这是尸语。”

脑内的警报一连响了两声,陈醉才从晃神里回了神,看了看周围都是被尸语迷惑了的。

只见张启灵立马从船尾站了起来,一脚一个把挨着他的人都踢到了水里,看那脚的力度,估计背上都得青一坨。

踢到陈醉这里,他略带诧异的看了眼陈醉,仿佛在说为什么你没有迷失心智。

“我天赋异禀,哈哈哈,我自己跳不用您踢。”陈醉怂的立马抱着身旁的吴协倒摔的摔进了水里。

一入水私语声小了很多,心智也清醒了过来。

张启灵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他拿着矿灯往水底照了照,水底很干净,铺着一层细腻的白沙。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掉下水的众人都清醒了过来,被突然的呛水折腾的够呛。

张启灵的手里拿着个矿灯很显眼,他见大家都看着他,指着头顶做了个不要上去的动作。

陈醉的憋气功能不行,这是她小时候就知道的事,现在突然一下倒栽进水里,肺里被呛的难受。

努力让自己又憋了会儿,就受不住的往上浮去。

刚要突破水面,就被一把按在了一个宽阔的胸口,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两人就冲出了水面。

“不要看上面。”一声像大提琴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小官,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一如她以前把他抱在怀里时的感觉那么安心,只不过这次被抱的换成了她。

旁边的吴协和攀子就没那么幸运了,俩人同时破水而出,攀子刚好就好巧不巧的选在了个大号尸蟞的正下面。

给吴协来了个怼脸杀的就是船工被咬的只剩半截的身子,那只超大尸蟞还吭哧吭哧的撕扯着从半截身子里拽出来的肠子。

近在咫尺的苍白的船工的脸,把吴协吓的一时停在了原地。

xllll号尸蟞看见从水里又冒出了个鲜活的人头,赶紧扔下手上的半截尸身,一跃就跃到了攀子的头顶,闪电般的用自己的巨大钳子插进了攀子的头皮。

攀子也是个狠人,用手里拽着的军用匕首硬生生把尸蟞的两个大钳子给撬开并扔到了旁边。

头上的伤口流出了一股一股的鲜血,也没去管他。

被打到一旁的大尸蟞,翻了个身又迅速的往吴协游去,眼看着已经挥舞到了他的脸上。

急得陈醉惊呼了出来:“哥哥。”

张启灵已经快她一步扑向了吴协,两根齐长的手指戳穿了大尸蟞的头部,扯出了一根白花花的东西。

一把把它扔到了船上,虫子瞬间就不动了。

看见这惊险的一幕,众人才心有余悸的各自游向了船爬了上去。

虫子静静的趴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魁也不敢靠近,就猥琐的靠在攀子后面,伸出个头看着。

陈醉一上了船就把自己包里密封好的绷带和酒精掏了出来,递到了攀子手上。

“攀子给,把脑袋弄下。”

“谢谢小姐。”很大方的接过东西就走到船的另一头去处理伤口了,大魁也跟着帮忙。

吴协的脸被划破了一个口子,倒是不深,只是看着有点儿长,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对吴协招了招手。

“哥哥过来。”

“哦。”吴协乖乖的走到陈醉身边坐了下来,陈醉很细心的用棉签沾了点儿酒精擦到了他的脸上。

“嘶。”

“别动,很快就好,要是留疤了就不好看了。”陈醉一边消着毒,一边提醒着他。

“男子汉大丈夫的,留疤是见证,你懂什么?”吴协回道。

“哥哥有张这么好看的脸,破坏了可惜。”

“你的意思就是看准了他这张皮囊?”吴三叔的声音从背后悠悠的传了过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三叔还是尽快想想办法从这水洞里出去吧!”

这次两人不对付的语气,连最为迟钝的大魁和攀子都看出来了。

“这一路上你都没怎么出力,要不你试试?”

吴三醒清了清嗓子,在攀子的身旁坐了下来,他就想看看陈醉在他眼前吃瘪的模样。

“三爷。”

“三叔。”

攀子和吴协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都在对吴三醒表达着不满。

“怎么,我很过分吗?”

“三叔这不是过不过分的问题,你让她想办法?”吴协诧异的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陈醉。

“这个队伍不要废物。”

“三叔...”

“你血的特殊性,想必也不会害怕这些东西。”三叔直视着陈醉,就是要她说出一个办法。

“血?什么血?三爷给我讲讲。”大魁一脸好奇的凑到吴三醒旁边,支棱着个脑袋等着他解答。

“一边儿去。”伸手推开大魁的脑袋,不耐烦的回答着。

张启灵的出声很好的解决了眼前的局面。

“靠着它往前走,我们就能出这个尸洞。”

说完后又一脚把它踢翻,露出了尾巴上绑的一个密封了的青铜六角铃铛,

大魁好奇的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铃铛,铃铛却自顾自的响了起来,和刚才的声音像又不像,应该是隔得远的缘故。

越响越密,越响越大声,大魁烦躁的没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一脚就把它踩碎了。

从腐蚀严重的青铜片里面流出了一股绿色的有难闻味道的液体,吴协习惯性的又往陈醉身后躲了躲。

唯一的线索也被踩烂了,大伙只好听张启灵的话继续往前走。

陈醉和吴三醒的对话直接被拦腰截断,大家也就不再去过于关注。

船头就摆放了那只被踩烂尾巴的大尸蟞。

那半截尸身在水里浮浮沉沉的,一脸阴霾的瞪视着他们的方向,更为这洞里诡异的气氛增加了恐怖指数。

“醉儿,不害怕吗?”

“怕,哥哥可以保护我吗?”

“你先看看你这样子像是害怕的?”

“心里害怕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哦。”

陈醉的底牌有好几个,她怕什么,技能卡,血脉传承,大不了还有个系统,她就不信系统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个世界里。

想到这儿,她召唤出了系统。

“888”

“宿主,我在。”

“等下你要帮我。”

“你是说前面那个女尸的事?”

“对。”

“怎么帮?”

“等下小官会放血,换成我。”

陈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刚我递帕子给他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手心里的割痕,多的已经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