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六郎听此,便越发言语无忌。
康元帅也不时被这小童的傻瓜问题逗得捧腹大笑,三人相谈甚欢,康元帅临走前,便正式邀请二人参加五日以后的泰山府君宴。
崔六郎只觉是那种神仙宴会,便直接应承了下来,白衣道人却对此有些犹豫,但见崔六郎已答应了去赴约,便只好点头同意。
等康元帅离去后,崔六郎对白衣道人刚刚地表现有些不解,便开口询问,“你好像不太想去赴宴,难不成此次前去会有危险?”
“危险到算不上,只是你我前去赴宴,怕会引起很多的人无端猜想.”
崔六郎越听越糊涂,只得继续发问,“我还小,麻烦你说话别这么云山雾绕,讲得简单点,成吗?”
“五岳府君每五百年轮换一次,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任泰山府君在此任职已有四百余年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府君宴了.”
“这又能怎么样,我们是受邀前往,这没什么问题呀.”
“若你我只是山泽野修,当然不会有问题,可我们是三仙岛的修士,三仙岛是中土千年大教,创教祖师便是罗酆六天之一的东明公夏启,而那五岳府便是六天宫设在凡间的阴司衙门。
此次我等已三仙岛修士身份前去赴宴,在很多山岳神祗眼里,便是泰山府君已与我教私下有了来往.”
“这有什么不好吗?他们想胡思乱想,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你还是未懂我的意思,人间气运已被神祗瓜分完毕,东岳府君换任在即,对他们便是一次百年难遇得机,各神祗早就暗中勾结串联,谁此次能接手东岳,便是五岳之主,得享人间阴阳二界至尊的气运.”
“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是被康元帅当筹码了?”
崔六郎听了白衣道人讲解许久,才似有些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敢断言,邀我们去赴宴,可能是康元帅的意思,也有可能是东岳府君的意思,但我觉得此二皆有.”
白衣道人沉思许久,才缓缓道来。
“那我们到底去不去?”
“去是一定要去的,毕竟已经应承了下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与教中祖师汇报此事,也好让他们有所准备,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真的有真严重?”
崔六郎此时也有些懊恼,后悔自己擅作主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教虽地位超然,不理人间之事,但免不了会踏足中土,若那时遭遇意外,便悔之晚矣.”
白衣道人说完,便径直回到洞内,从怀中取出那残破不堪的小旗,将其立在身前,而后便见有一光幕撑开,包裹了方圆数米。
约莫半个时辰,光幕才消失,白衣道人此时一脸轻松,缓缓起身说道:“这件事我教祖师早已知道了,泰山府君应事先便已告知我教.”
崔六郎听此,却显出几分厌恶,“他们都安排好了,我们却像个傻子似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白衣道人对此只笑了笑,双手抱肩,远眺云海道:“等你再长大些,经历再丰富些,你就会明白这看似被人看管,被人束缚的境遇,才最让人惬意、安心.”
“我觉得说这话的你,有点贱.”
崔六郎听到此话,便由心得讽刺道。
“贱?贱是什么,贱是丢在地上,也没人会见到,更没人有捡起,所以能有人看护你、束缚你,是说明有人关心你、在意你,若天下人都视你为无物,那才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