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
晨风微拂,不似前两天那般冷冽刺骨。
虽然依旧料峭,但却格外的提神醒脑,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在去学校的路上,罗谕吃着四方小区的邻居王爷爷做的手抓饼,一边扫视着周围路上的行人。
除了那两个一直在四方小区守卫的焚灵卫,和昨天新增的几名烽灵卫之外,他还惊讶的发现,四方小区附近,又多了好几名身着便衣的燧灵卫。
“连平日里负责文职的燧灵司都出动了啊…”
罗谕吃完最后一口手抓饼,神色有些凝重。
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少年探查出两件事。
其一,那两个混沌异族仍在逍遥法外,目前还没有被归案。
其二,自己已经吃了八份早餐,但是还没有吃饱…
对于那袭击自己和言哥的混沌异族,在昨晚路灯下,已经将事情想开了的少年,反而有些无所谓了。
现在的罗谕觉得,就算再担心,自己在此事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提升自身实力来的实在。
而且,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有这么多三司灵卫明里暗里的守护盯梢,四方小区现在,估计比东麟市总督府都要安全。
所以,他担心的,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问题。
在昨天晚坚持练完两遍万灵升神锻体术后,他就一直被强烈的饥饿感萦绕。
即使将四方小区叔婶送的那一大堆吃食全部吃完,他还是非常饿,眼睛都冒绿光的那种。
于是他又跑去超市斥巨资,买了一大堆高热量的压缩饼干和能量棒。
但在早上再次练完两遍锻体术后,他便吃完了那堆足够维持成人几十天能量所需的能量棒…
现在,罗谕依旧很饿…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摸着好似无底洞一般的肚子,少年有些郁闷。
经过切身的体会之后,他终于对修习锻体术所需要消耗的海量资源,有了清晰的认知。
“谁能想到,广播体操还这么有利于消化…”
“难怪,锻体术已经没人再修习了,这才刚入门,不算其他的成本,光是在吃的上面,花销就已经如此巨大,要是以后登堂入室了…”
少年一脸肉疼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嘶!想想都很可怕…要是没点家底,谁敢这么造啊!”
“锻体术?我看还不如叫烧钱术好了…”
不过他转而一想,与自身的变化相比,这些只能算是幸福的烦恼了。
罗谕又有些得意的握了握拳头。
他感觉现在有无穷无尽的力气,虽然还很饥饿,但一点都不虚弱。
他慢慢伸手,对着虚空猛的挥了一拳。
呼…
刚劲的拳风,带起一阵猛烈的破空声。
即使是一向早熟老成的少年,此刻也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早上在家中时,他就乐此不疲的对着空气不停挥拳。
现在自身这副远超普通人水平的强健体魄,可是他以前连梦中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现在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前两天走两步还喘的自己,今天居然能光凭肉身的力量打出破空声!
这简直比医学奇迹都要离谱!
在练习万灵升神锻体术时,罗谕能感觉到,耳边那本来还很微弱的齿轮转动声,随着练习锻体术次数的增加,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到了震动耳膜的地步。
即使还没有唤出器灵少女希路德询问,他也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只要再坚持练个几遍万灵升神锻体术,少女所说的心湖齿轮,就能彻底转动一圈,彻底开启【心湖】。
但前提是,要有足够补充身体消耗的食物。
“开启了心湖后…就能和希…她好好聊聊了…”
他有些期待的低声自语。
但随之而来的饥饿感,又让他眉头微蹙。
他有些烦恼的叹了口气,径直向路边的杂粮煎饼摊走去。
他要再买八张煎饼,狠狠的吃到饱!
不,照自己现在这个眼睛饿的冒绿光的状态,可能要十二张才能吃饱…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袁离剑躲在阴暗的墙角处,小口啃食着手中塞满薄脆的杂粮煎饼,偷偷摸摸的窥视着少年,眼神与其说是古怪,不如说是凝重。
“前两天找他的时候,还脸色苍白,步履虚浮,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今天怎么就能光凭肉身,就能打出堪比入门武夫的破空一拳?”
“短短几天之内,这小子的身体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关键,他还变得这么能吃…都炫了一路了,看样子还没吃饱…”
“难道,这小子是觉醒灵能了?”
“也不对啊…我也没察觉到他身上有灵能波动…”
“或者是,罗蛮子那个憨货,偷偷将锻体术留给自家侄儿了?”
袁离剑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锻体术…对修习者身体条件要求极高,那个蛮神搬山诀残谱,更是需要天生体格天赋异禀之人才能修习,就罗小子那心脏先天不足的身体条件…”
他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
“那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真被脏东西夺舍了?”
袁大队长审视着罗谕,眼中闪过一丝白光:“可看着,也没有被灵体化的异族附身…”
最终,他将各种因素全部排除一遍后,依旧没有找到原因。
吃着煎饼,袁离剑百思不得其解。
窸窸窣窣咀嚼薄脆的声音,在阴暗的墙角回响。
“什么?老板,薄脆都被一个人买走了?谁家好人一张煎饼卷十几张薄脆?!”
少年站在煎饼摊前,语气之中满含怨念。
“这我哪管得着!我只知道我快要收摊了,他要二十张薄脆我都替他卷!”
“倒是孩子你…我也没想到,有哪家好人会一次性买十几份杂粮煎饼啊…”
煎饼摊的老板与少年针锋相对。
……
……
距离四方小区不远的东麟高中。
高二三班,空无一人的教室。
时候还早,同班的同学都还没到学校,罗谕独自坐在教室里,有些食不知味的吃着手中的煎饼。
杂粮煎饼中没了薄脆,比鸡蛋饼中没有鸡蛋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是哪个奇葩,一次性把薄脆全部包圆了?
他到底是吃煎饼,还是在吃薄脆?
而且一张小小的煎饼,怎么夹得下十几张薄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