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坐在露台吹风也就不过二十分钟,姚洲叫他回屋还是晚了一步。

午饭过后林恩隐隐觉得有些头痛,到了傍晚他偷偷给自己测体温,已经开始低烧了。

林恩没有告诉姚洲自己生病的事,他的身体底子就这样,伤风感冒是常有的,一般吃了药早早睡下,过个一两天也就好了。

这一晚姚洲在外面有应酬,林恩独自在家。因为生病了胃口不怎么好,晚餐他只喝了一碗汤就去卧室里躺下了。

姚洲回来已是深夜,林恩听见楼下传出响动,他睡眠很浅,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查看,刚走到楼梯边,姚洲正好从一楼上来。

林恩这时只穿了件T恤,光着两条腿,不像平时那么冷淡又疏远的样子,反倒显得有些不设防。

从姚洲所站的位置,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两条光滑修长的腿。林恩的模样算不得出挑,但骨骼是清隽的,姚洲一寸一寸捏过他身上每一处,那种手感短时间内忘不掉。

在这样的深夜里,这两条笔直细白的腿足以引起一些遐想。

距离绑架发生到今晚整有十天了,姚洲一直没碰他。

有时候清早醒过来,怀里就搂着林恩,却要忍着什么也不做。这一周多姚洲清心寡欲地养伤,实在也忍够了。

他走上最后几级楼梯,手一抬把林恩兜到自己怀里,问他,“几点睡的,吵醒你了?”

林恩的声音带着些迷蒙,问,“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姚洲说。

林恩闻到少许酒味,还有…Omega的信息素,而且不止一种。

但林恩什么也没问。

出去应酬,是没可能那么清爽的回来。林恩也是懂事的。

等到姚洲在床边坐下,林恩说,“我去给你端杯蜂蜜水解解酒。”

不待他转身,姚洲将他拦住,说,“不用了,不渴。”继而将林恩拉到跟前,一只手随之探到T恤下面,摸到了他睡得温软的皮肤。

林恩刚想说自己病了。话到嘴边他又咽下。

姚洲救了他的命,过去这些天也没有勉强过他。一个顶级Alpha能对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婚约伴侣做到这一步,林恩已经很感激。

姚洲的手掌温热有力,慢慢扣住林恩的腰身。这一次林恩没有抗拒,他顺从地蹲下去,伸手要去解姚洲腰上的皮带,却被Alpha给摁住了。

姚洲的一只手压着他的手,另只手揉着他的嘴唇,语调懒倦地问,“教过你怎么接吻的,还记得吗?”

林恩是个好学生,他学到的东西都不会忘记。

他垂下眼,任由姚洲把手指抵入口中。

他原本该有一张干净清秀的脸,眼神什么的都很单纯,但姚洲喜欢把他弄乱的过程。听他呜咽呻吟是种享受,看他迷乱堕落也值得回味,把他推到最高处再任他失坠......姚洲是深谙各种玩法的。

这一段养伤的时间,两个人在一栋楼里朝夕相处,平淡的日常里情愫也在暗中堆叠。

当姚洲收回手指,林恩脸颊上已经浮起一层淡淡的红。他的呼吸不稳,腿也发软,被姚洲直接从地上抱起来走向浴室。

林恩悬空起来的一瞬,听见姚洲说,“给你带了礼物,在我上衣口袋里。”

林恩一怔,继而伸手去摸姚洲的衣袋,里面放有一只丝绒袋子。林恩心里隐约猜到了是什么,默默地取出礼物。

这是一条新设计的项圈,宝石蓝,嵌有夺目的钻石,切割工艺极为精湛。

单是看看外观,就知道比上次断掉的那条更为名贵。

这一回林恩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姚洲把他放在淋浴间里,他已经主动把新制的项圈戴上了。

林恩没告诉姚洲自己发低烧的事,他的退烧药服下几小时,体温接近正常,不是那么容易被发觉身体有恙。

但是生病的人总会有些不同,林恩今晚的敏感让姚洲很满意。

浴室里的升腾的水雾已经让林恩有些意识不清了,待到被抱回卧室床上,姚洲仍然没有放过他。

伴随着项圈上的钻石闪过暗魅的光,这一瞬间姚洲忽然想起在自己在养伤的傍晚,林恩和他分享相机里的后院夕阳。

那时候林恩毫无防备的笑容,又与此刻他仰头喘息的样子重合为一体。姚洲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把他永远留在身边,彻底标记他,让他再也无法离开。

这个涉及到“永远”的想法,姚洲以前没对谁产生过。他很难定义自己对林恩的感受。

他只愿意相信这一刻身体的直觉,就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拥有一个人。

有那么短短十余秒,林恩的意识是完全空白的。心跳、脉搏都以异常的频率跳动,过强的刺激让精神过载,腺体肿痛,整个人产生强烈的坠落感。

直到有人给他喂水喂药,往他额上贴了一片退烧贴,近乎窒息的热度才开始减退,林恩逐渐恢复了一点神志。

一场纵情过后,姚洲拿着药品说明书坐在床边。

他几乎不吃药,也不确定退烧胶囊一次服几粒,必须先看说明书。

原本该是没有开封的药盒,其中的一板胶囊竟然已经只剩下最后两粒了。

是林恩来到这里以后吃的吗?姚洲意识到这一点时皱了皱眉,俯下身去问林恩,“今晚怎么这么配合?”

林恩这次的顺从不同往常。他没有半点抵抗,一直在接纳姚洲。今晚如果不是林恩的迎合,姚洲应该会有些理智,不至于把他弄成这样。

林恩抬起一只手,摁了摁自己额上的退烧贴,脑子还不太想得明白事情,他慢慢地说,“想让你舒服,你救了我......”

这答案是姚洲没想到的,他的眼神暗了些,盯着林恩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

过了片刻,他突然笑了下,两侧颌骨似暗暗咬合,仍保持着俯低上身的姿势,对林恩说,“小少爷,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落在我手里了,我都不知道你能在地下城活多久。”

林恩烧得迷迷糊糊,就算听清了每个字,也无法连缀成合乎逻辑的句子。

最后,他听见姚洲似乎叹了口气,声音更低沉了,“别那么相信我。别相信一个混账,知道么。”

第二天姚洲有事要去修车厂,出门前他在卧室里放了一个监视器,摄像头正对着床的位置。

监视器与他的手机相连,他告诉林恩,“在床上睡足八小时,不准开电脑上课,按时吃药。我随时看监控。”

林恩很反感他这种专断独裁,躺在床上不带感情地反问,“不然呢,要扣英嫂的奖金?”——就和上次拿老丛威胁他一样。

姚洲并不与他针锋相对,只说,“听话,病好了随你折腾。”

林恩没什么争辩的力气,他疲倦地闭上眼,缩回被子里,任凭监视器对准自己。

姚洲带上门出去了。

外面有辆车在等着,开车的人是助理朴衡,车上还坐着两个随车保镖。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绑架事件,姚洲身边的人都提高了戒备。姚洲随得他们去,没说不让做,也没说什么时候撤销这种保全。

车开到修车厂后院的仓库,前院里站了几个人在等姚洲。

高泽坐在角落的一把藤椅里抽烟,兰司在一旁看手机,茉莉靠在门边,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头戴连帽的高大身影。

这人名叫荆川,是个名气很大的赏金猎人,没有六位数的悬赏请不动他出山。他也曾是姚洲儿时的伙伴,与高泽和茉莉都熟识。

荆川一向独来独往,甚少出现在西区的地界。但是今天日子特殊,姚洲叫人通知他,他还是现身了。

朴衡跑上前去给众人开门。姚洲身边从来不会乌泱泱的跟着一大群人,像今天这样凑齐了几个头面人物的会议是很少见的。

朴衡不敢怠慢,仓库的门一打开他立刻快步进入室内,给众人摆好椅子,又在茶几上放了几瓶水。

姚洲选了把椅子坐下,沙发留给其他人。

坐下以后他先掏出手机看监控,林恩还在睡。卧室里窗帘关着,高清摄像头之下,能够看见那颗睡得头发蓬乱的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

兰司从姚洲身边经过,无意间扫了眼手机,不解道,“这是什么?”

姚洲也不避讳,仍然盯着屏幕,语气平静,“林恩在睡觉。”

仓库里突然安静下来,一时间无人说话。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敢多问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