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惜昨天没来医院,母女俩隔了一天多再见面,竟然都有些互相想念。

她将拿来的换洗衣物和用品交给陈姐收拾妥当,坐在床边把特地绕了好远买来的点心拿给景沅吃。

“妈,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蝴蝶酥,你尝尝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盛景惜有意讨好景沅,虽有点刻意又生疏,但是看得出她在努力。

景沅自女儿跟她说了要跟顾景良结婚以后,想了这两天,也从不理解到渐渐接受:如果不是真心喜欢,顾景良应该也不会一直惦记到现在!与其劝女儿找个自己喜欢的,不如找个喜欢自己的.如果婚后磨合相处中,发现自己慢慢从无感,变成心生喜欢,从而开始互相珍惜,那是最好的!如果实在不行,确实对对方无感,那至少对方不会亏待自己,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好啊,那妈妈尝尝,躺了这么多天,早就想吃这个了!”

两人都在努力重建母女关系,都想维持这仅有的亲情。

过了一会儿,景沅放下手里点心,轻轻拉过盛景惜的手:“圆圆,妈妈想跟你道个歉.”

盛景惜略一停顿,笑着问道:“好端端的,干嘛要道歉?”

“妈妈从小就没照顾过你,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

景沅抱歉地笑笑,用力握了握盛景惜的手:“妈妈以后会努力的,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妈妈,对你好,关心你、疼爱你.”

从前小、不懂事,对于有妈妈却不被妈妈重视这件事,盛景惜只觉得委屈,却没办法释怀。

现在景沅突然道歉说要弥补,她就有点忍不住,勉强又笑了笑,迎面看着眼前的妈妈:“妈,你不用道歉,真的!”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是爱我的,只是和爸爸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两人都是看似张扬、实则内敛的人,眼下互相宽慰,努力靠近,虽有尴尬,却都是真的用了心的。

有些话说开了也就好了,母女之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等到情绪过去,母女两个也就各自热络随意起来。

景沅依旧拉住女儿的手:“圆圆,既然你已经打算和顾景良结婚,我也不反对,哪天有时间你带他来,我们好好见个面吧!”

盛景惜想了想,这事也在情理之中,点点头:“好的妈,我改天带他来!”

景沅点头,显然还有话说:“你爸爸这辈子最疼爱的就是你,你能幸福,他也会很欣慰!”

“盛世能不能重建不重要,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多经营你们自己的婚后生活.”

……任真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看着眼前男人。

顾景良同样不以为然,面带鄙夷地打量对面男人。

两人各自较劲,谁也不服谁!顾景良可能了一会儿,嗤笑一声:一般般嘛,也没帅到哪里去!跟自己肯定是没法比,跟大众比嘛,眼睛最多打7分,其余的部位,撑死算合格。

所以他就更加不能理解:当初盛景惜究竟看上了这家伙的哪一点?任真不知道顾景良的来历,老板跟他说有个大金主点名要他来接待,一再交代一定要把对方招呼好,他从外面一进来,就看见这个所谓的大金主,正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仿佛——面带挑衅!“这位先生,您想了解哪方面的投资前景呢!”

俩人互相打量一番后,任真干脆先入为主。

顾景良闻言看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再抬眼时,眼中挑衅已经换成讥诮:“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吗?你们做经纪人的都这么傲慢?”

任真原本还有怀疑,此刻干脆肯定:眼前这人确实对自己有敌意!他不卑不亢:“先生有话请直说,不必迂回用这种方式.”

顾景良像是佩服一般点点头:“行,是个有胆识的!”

他神情随即就变,又变成从前危险又冷漠狠厉的顾景良:“以后离盛景惜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纠缠她!”

任真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被盯上。

下一秒,他毫不露怯、面色坦然:“这位先生,你没有任何权利对我提这样的要求!”

顾景良也是没有料到,唇角下压,又似佩服般点点头:“跟我提权利?这倒稀奇!”

他说着,神情语气不辨喜怒,难得耐心起来:“这样说吧,以后你离我的未婚妻盛景惜远一点,再让我看见你纠缠我的未婚妻盛景惜,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任真只听见“未婚妻”三个字,其余的倒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他直勾勾看着顾景良,眼中脸上都是难以置信:“景惜——,跟你订婚了?”

听见他如此亲密的称呼,顾景良的眸子里顿时多了几分戾气,语气冷冽:“注意你的称呼!”

任真不甘心,作死一样继续挑衅:“她没跟我提过这个!”

顾景良也不是轻易中计的,冷笑一声:“她有必要跟你这个渣男提这个吗?”

当初任真被盛景惜抓奸在床,用渣男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任真脸不自觉抖动,本能解释“当年的事是一场误会,我——”顾景良可没空听他解释,出言打断:“我没兴趣关心别人的风流韵事,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他说完,玩味地看着任真,笑意更深、鄙夷更明显:“既然你当初那么喜欢盛景惜,又为什么暗地里偷偷收了盛柏涛的钱、答应离开盛景惜?”

任真一听顿时大骇,双目圆睁明显震惊且不解,但很快就又换了神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景良嗤之以鼻,哼笑一声:“不知道吗?”

随后又收起冷笑,一脸鄙夷:“难得你不知道当初被盛景惜抓到劈腿一事,是盛柏涛所为,为的就是让他女儿主动离开你?”

“难道你没有在事后收到一大笔钱做封口费、随后又用这钱出国镀金、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金牌投资经纪人?”

“任真,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当初是被迫无奈!”

顾景良说这话的时候无比嫌弃轻蔑,眼前这个男人,明知被抓奸一事是计谋,却又闭口不言收下封口费。

现在回来了,还敢来招惹他的盛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