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哪里知道,车里那俩人哪里是亲的激烈,根本就是斗的激烈。

盛景惜被顾景良拉回去禁锢不放,他照着她的嘴巴脸上就是一通乱亲,躲闪不及,车里空间又太狭窄,只能左躲右闪地避开,可车里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无论她怎么躲,顾景良总能更快追过来。

几次三番下来,盛景惜又是一阵气喘吁吁。

她咬着牙关不给顾景良机会,顾景良也是无赖,手趁机挠在她腰侧,那是她的敏感部位,被他这么一挠,人不自觉地就躲,嘴不自觉张开就要去骂,顾景良顺势就溜了进来。

异物入侵,盛景惜又恼又怒,想也不想照着顾景良的嘴唇舌头就狠狠咬了下去,顿时,牙齿啃破物体后的破损感直冲脑海。

顾景良的脊背一顿,消停了下来,可消停归消停,依旧没从盛景惜嘴里退出来。

盛景惜很快就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又咸又腥,她皱紧眉头,睁着眼看顾景良的表情。

顾景良已经没了怒气,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俩人脸贴脸、鼻尖对鼻尖,各自的呼吸喷薄在对方脸上,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

最后,顾景良松开手,从盛景惜嘴里退出来,口水夹杂着血迹,拉出一道血丝,连接在两人之间,很快又断裂开来。

那一刻,盛景惜竟然不再恼怒,她看着顾景良明显已经肿了且正在流血的嘴唇,莫名地心虚起来。

顾景良开车窗吐了口血水,回头看向她:“现在出气了吗?”

他上一秒还恶狠狠、粗鲁相向,下一秒就问她出气没有,不知道怎么,一向倔强的盛景惜,突然就忍不住了。

她不说话,眼眶一红,转身关了车门坐好,系上安全带,也不急着走,就盯着前方看。

从前只有盛柏涛会这样不顾一切耐心哄她,不管她做了什么,盛柏涛都会毫无原则地包容原谅她,从来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除了盛柏涛,还有个男人也耐心对她,不管她有多难哄,都愿意一遍一遍毫不厌烦地哄她逗她。

只是后来,盛柏涛死了,那个男人也早已离她而去。

现在,顾景良的突然一句,勾起了她的尘封回忆。

顾景良虽然没看见,可是却十分肯定:盛景惜这会儿正在哭!女人心思难猜,上一秒还拼命死撑,下一秒说哭就哭,顾景良没有哄人经验,等了半天,干脆小心翼翼起来。

“你别生气啊!”

“还生气呢?”

“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是我不对,我对不住你!”

“你别不说话啊,我是混蛋,不该惹你,可你不也报仇了,你看看,我这嘴,这舌头都破了——”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半天,盛景惜就是不说话,他不确定盛景惜究竟什么情况,也不敢再多造次,脑子里飞快转动,想着找点什么话题来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只是,还没等他想出什么话题来,盛景惜就已经又发动了车子,油门一踩,继续驶入车流之中。

后面跟着的杨翰,手握方向盘,看着前车终于又开动起来,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自己老板会被赶下车,现在看来自己多虑了!这俩人,一天到晚的不让人省心!余下的路程,顾景良没再多说一个字。

盛景惜直接将车子开到自己公寓大门口,然后对顾景良说:“下车!”

顾景良没敢多说,麻溜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关车门。

盛景惜看都不看他,车门一关上油门一踩,车子“轰”的一声就走,要不是顾景良躲得快,怕是要从他脚背上碾过去。

站在原地,顾景良眼睁睁看着红色车子进了小区,转眼间消失在眼前。

他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已经哄好了,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想的太乐观了。

忍不住心里暗骂自己:干嘛没事找事故意惹她呢?现在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气!一直跟在后面的杨翰把车开到顾景良身边,他打开车门,叹了口气坐进去。

他半天不说话,杨翰也不确定到底是走还是不走,通过后视镜看后座的老板,只见他嘴唇上有明显破口,这肯定不是闲的没事自己咬的,那就只能是……就在杨翰愣神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老板这么吃亏时,顾景良的眼神和杨翰在后视镜里交汇。

那一刻,杨翰有点心虚。

赶忙看向别处。

顾景良笑了:“你看见什么了?”

杨翰明哲保身,信誓旦旦:“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那你看得那么投入干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老板,现在走不走?”

顾景良看了眼小区大门,再次叹气:“不走干什么?都被人撵出来了!”

杨翰闻言,嘴角直跳,还得尽力忍住:“好的老板,这就走!”

他话说完,油门一踩,车子已经驶出几丈远。

顾景良靠在后座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了眼。

想了想,还是给盛景惜发了条微信:护工的事我让那人直接联系你,以后你不用去夜宴工作了,休息两天,周一去顾氏报到,办理正式入职手续。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重振盛世,盛景惜绝对会按照他的一切安排计划去执行,顾景良这样想着,顿时又变得信心百倍起来,原本打算要回家,临时又改了主意,打电话给容升,约了在夜宴见面。

“杨翰,去夜宴!”

半小时后。

夜宴顶层包间里,容升一进来就扯着嗓子喊:“顾景良,你突然火急火燎的把老子叫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顾景良正坐在他常坐的那张单人沙发里喝酒,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从他进来到现在,维持这个动作已经快20分钟了。

消息发出去那么久,盛景惜这个女人连个回应都没有!顾景良有点失望,抬头对着容升的态度就不是十分友好:“不孝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他这一抬头不打紧,容升顿时就看见他嘴唇上绿豆大的破损伤,这下可算是让容升发现了新大陆。

这么暧昧的部位,这么暧昧的伤口,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说吧顾总,你这伤是哪个女人给你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