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跳下去
几个侍卫走过去，将张旺的尸体从房间角落里，拖着往外走。
那具被血染红的尸体，经过沈姝和温玥时，两人被吓得屏住呼吸。
明明一个时辰前，张旺还是一个鲜活的人。
可现在，在慕容澈的手中，就成了一具实实在在冰冷的尸体。
房间里，压抑得让人难受。
丫鬟仆人们垂着头，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偶有一些小丫鬟会偷偷抬眼，看向那椅子上嚣张邪肆的四皇子。
慕容澈生得极其俊俏，五官精致明朗，眼神却是冷得发寒。
偏生又爱穿一身黑衣，身上嗜血之意十分浓盛。
在整个大燕朝，朝中官员，地方百姓们，唯一敬重和害怕的便只有三个人。
一是当今陛下。
二便是当太上皇。
这其三，便是这位燕京闻风丧胆的嗜血四爷。
前两位是因为身居高位，大家敬之重之。
可是这四爷慕容澈，他像是地狱来的恶鬼，也像一头无人能驯服的野狼。
大家怕他，惧他，除了他建立的鬼杀门，和手中大燕朝一半的兵权外，便是他的行事作风。
为人狠厉，杀人嗜血，毫不留情，嚣张邪肆。
不过，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些该死的人。
尸体被拖走后，林氏缓缓走上前，给椅子上的慕容澈行了一礼。
"殿下，姝儿，今日前来是为了找自己姐姐，不知殿下在房内，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饶了姝儿一次。"
慕容微微蹙眉，眼里似有讽刺意味。
"沈夫人，沈小姐到底来找姐姐的，还是来请人看戏的。"
"沈夫人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氏的手猛然拽紧，故作镇定道："殿下，姝儿自然是来找姐姐，怎么会让人来看戏。"
可林氏知道，慕容澈恨沈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沈姝。
椅子上，慕容澈眉眼微挑，目光落在沈姝身上。
那把锋利的匕首随意一扔，就落在沈姝脚边。
沈姝身子微微颤抖，身子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慕容澈的声音随之也传入耳膜。
"既冒犯了本王，便也知道本王的性子。"
"本王不会轻易放过人，本王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用这把匕首，让你的鲜血从这里流到门外。"
"第二，从北面那扇窗跳下去。"
他唇角裹着笑，说出来的话风轻云淡，实则冰冷残忍。
"四爷！"
此刻，林氏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就朝慕容澈跪了下来。
"四爷，姝儿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殿下饶了她一次。"
沈姝也跪了下来，她看着地上斑斑血迹，全身颤抖。
一旁的温老夫人刚想上前说几句求情的话，便被一个嬷嬷拉住了衣袖。
这沈家与四爷的一些旧仇，她们温家是不方便插手的。
况且，今日四爷在府上险些被所谓的刺杀，温家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慕容澈无视地上跪着的两个女人。
他笑容邪肆，冷笑道："不做选择也可以，那便去我睿王府。"
"地下牢狱。"
刹那间，沈姝腿立马瘫软下来。
睿王府的地下牢狱，她听太子说过。
里面，最为恐怕的一个蛇坑，活人若是推进蛇坑，骨头渣都不剩。
房间顿时一片死寂，无人敢开口说话。
"殿下，求殿下饶了姝儿。"
林氏眼眶通红，立马就开始磕头。
沈姝紧咬着唇，将林氏扶起来。
"母亲，别磕了，终究是女儿不对，得罪了睿王殿下，女儿跳就是了。"
"这怎么能行，姝儿你不能跳。"
沈姝咬着唇，目光死死的看着慕容澈，她撑着身子缓缓起来，扫视一周，并未见到沈宓。
她恨，恨沈宓。
若那个女人狡猾，她的计划怎会落空，最后还得罪这么一个大人物。
"四爷，我跳便是，还请四爷以后放过我。"
"姝儿，你不能去！"
林氏伸手就要拉沈姝袖子，她抬眸看向慕容澈，声音带着一丝不甘和怒意。
"四爷，姝儿好歹是平阳侯府的人，也是当今护国公的外孙女。"
"她今日无意闯了进来，四爷这般未免太不近人情。"
椅子上，慕容澈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
"沈夫人，是在给本王讲人情？"
"你似乎，还不配。"
林氏咬牙看他，却又无可奈何。
慕容澈如今的地位，就算改日告到陛下面前，陛下只会责怪沈姝不该惹他。
她刚想抓住沈姝，沈姝却挣脱开。
她知道，今日若是不跳下去，等待自己的便是更可怕的结果。
她往窗户旁走了几步，回头瞥了一眼，站在最后贴身丫鬟春秀。
春秀点了点头，转身便消失在房间里。
沈姝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爬了上去。
跪着的林氏立马起身，就扑过去，想要将人抱住，可惜已晚。
阁楼下传来一声惨叫，。
"姝儿。"林氏全身颤抖的冲下楼去。
温老夫人看着位置上的慕容澈笑道："殿下，若是殿下要在这里休息，老身让下人收拾一下。"
"便不打扰殿下了。"
慕容澈缓缓点头，没过多久，几个仆人垂头进来，将房间里的血迹清理得一滴不剩。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躲在柜子里的沈宓，感觉自己快被憋死了。
她刚要出去，就听到慕容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入耳膜。
"还不出来。"
沈宓打开柜门，缓缓从柜子里起来。
椅子上的男人黑衣依旧，只是那身黑衣上，沾染了血迹。
她走到慕容澈面前，行了一礼。
"四爷，如今戏看完了。"
"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慕容澈冷眼瞥了她一瞬，笑道："沈宓，别忘了答应本王的事。"
他挑了挑眉，笑道：
"若是，你敢耍本王。"
"你的下场，比你妹妹更惨。"
沈宓乖巧点头，眼睛清澈无比。
"那殿下答应我的事，也要说到做到。"
"此事过后，不能伤害我说的那些亲人。你我从此也再无瓜葛。"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怀上殿下的子嗣。"
慕容澈敛了敛眉，笑道："你该不会，觉得你威胁到本王？"
"傅影。"
"四爷，请吩咐。"
慕容澈沉声："送沈二小姐回府，莫让旁人察觉踪迹。"
"是，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