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昏暗的雅间,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给榻上纠缠的男女身上,似蒙上一层白霜。
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掌,紧扣着少女,将她笼罩在身下,只余下少女摄人心魂的嘤咛声。
屋内呼吸愠热。
身体如刀割,撕裂般的疼痛让沈宓从错乱的意识中回过神来。
模糊之中,一股浅淡的檀香萦绕在鼻息之间,似熟悉,又陌生。
"自己送上门?"
低沉磁性,略带侵略性的声音传入耳膜,让沈宓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
迷离中,她缓缓睁开眼睛,男人气息冷冽,五官锋利俊美,危险性十足。
狭长阴骛的眸子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气息。
看清他的面容后,沈宓瞬间如坠冰窟。
因为面前的人不是当今太子。
而是燕京城闻风丧胆,嗜血成性的四皇子,睿王。
浓浓的危险环绕,让沈宓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只是,她意识模糊,身体也越发的瘫软,只能任由面前人掌控。
她试图伸手推面前人的胸膛,却发现男人呼吸错乱,似乎也是同她一样,中了毒。
光线暗淡的房间,她无力,只能任由他霸道索取,肆意驰骋。
来来回回的纠缠,最后,沈宓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便失去意识。
屋内,风雨停了,毒解了。
慕容澈冷漠起身,穿好衣裳,回眸看着榻上的熟睡的女人。
清冷的月光落在沈宓身上,在这夜色之中让她整个人白得发光。
浓密的睫毛,如玉一般的肌肤,精致倾城的五官。
让他幽森的眸底不自觉的黯淡几分。
他记得,这应该是刚回来的,沈家二小姐。
她可是燕京人人为之唾弃,小小年纪就杀了自己祖父的恶女,如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他弯下腰,将地上凌乱的衣衫随意提起,冷漠的扔在她外露的春光上。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沈宓的毒解了,意识和体力也逐渐恢复。
她缓缓睁开眼睛,撑着酸软疼痛的身子从床榻起来,环顾四周。
抬眸的一瞬,她看到暗影交错的房间里,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男人面色冷峻,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宓看到男人右手银色铁甲的小拇指时,更加确认,与她纠缠的人,是整个燕京城都惹不起的人。
静谧的房间里,还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二人四目相对,沈宓终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前世那些深刻的记忆一点点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前世,也是在今夜。
她在宁远侯老夫人的生辰宴上,喝了继母林氏递来的一杯桂花酒后,便觉身体异样。
她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毒,可身上没有临时解药。
意识模糊,她被几个丫鬟带往宁远侯府一个陌生的地方。
途中她拼命挣脱,终是跑到了一个陌生的阁楼上,躲进一间雅间里。
可竟是在这里,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解了身上的毒。
上一世,毒解后,沈宓觉得羞愧难当,没看清楚解毒之人,趁那人熟睡,又怕事情暴露,便仓惶逃跑。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谁知后来她竟有了身孕。
她瞒着所有人,试图找机会离开燕京回易水,将腹中孩子生下来。
可太子慕容景上门,私下里找到她,告诉她,与她春宵一刻的男人是他,愿意给她名分。
自此,她隐瞒真相,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
她生下煜儿后,慕容景却对她态度大变,找各种理由拒绝与她同房,甚至还将沈姝迎入东宫为侧妃。
到后来,她看着自己小舅舅和祖父惨死,看着两个被继母养废的兄长被害。
看着自己三岁的儿子,被慕容景当着她的面剜心血,割肉入药。
直到临死前,她才知道,当年在宁远侯府南苑阁楼为她解了毒的男人不是太子慕容景。
慕容景娶她,不过是看中她小舅父司马大将军的兵权。
可惜后来,小舅父知道慕容景不为人知的秘密后,便被设计,十万大军死在嘉靖关。
她依稀记得,死前在东宫,慕容景满脸厌恶的捏着她下巴。
"沈宓,你是别人碰过的女人,孤怎会碰你。"
"孤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那些人,与孤作对的下场。"
"煜儿不是孤的孩子,他是野种,他该死。"
"孤抢了原本属于睿王的女人,杀了他的亲生骨肉,孤好开心啊。"
那一刻,沈宓才明白,慕容景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她。
他娶她,便是为了报复与他争锋相对的四爷慕容澈。
斗不过他,便抢了原本属于他的女人,杀了他的亲生骨肉。
而她和自己的血脉至亲,成了这一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恍惚间,沈宓似乎又回到了东宫的侧院。
她被沈姝命人残忍折断四肢,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嬷嬷端着滚烫的热油过来,她挣脱不得,逃跑不了。
她们粗鲁的扯着她的头发,踹着她被折断的四肢,强行撬开她的唇齿,将那滚烫的热油从喉咙里灌下去。
热油灌入喉咙,如刀割般的疼痛,渗入四肢百骸,至今让沈宓心有余悸。
可她没有想到,她如今竟然又回到了三年前,还认清了面前的男人。
"四爷,解药已经拿来了。"
房间外,传来慕容澈贴身侍卫傅影的声音。
慕容澈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沈宓,冷声道:"毒已解,不必了。"
"毒已解?"
"四爷,难不成……?"
"下去领罚!"
傅影刚想再开口问清楚,便听到屋内传来了慕容澈不耐烦的声音,他只能住嘴。
"是,四爷,那属下晚一点再过来。"
听着屋外脚步声渐远,沈宓才拎起衣裳穿好。
这一世,她除了报仇,便要离大燕皇族远远的。
她不想前世之事,重新上演。
可沈宓知道,慕容澈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她刚走了两步,压抑的气息,逼得她寸步难行。
位置上冰冷的男人微微挑眉,眉梢眼角都染着乖张的邪气。
"沈二小姐,你想要什么?"
"睿王妃之位?还是你父亲想要的行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