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审讯
王磊同陈文回城,晋王竟然在城门处等候二人。见到二人,甚是欣喜的道:“这次多亏了二位鼎力相助了。”
王磊急忙拱手道:“王爷真是折煞小人了,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分内之事。不过小人还是斗胆提醒王爷一句,那采花贼身怀怪面功法,千万小心,不要让他跑了。”
晋王闻言,笑道:“少侠还是多虑了,就算怪面功法可以让他力大无穷,他也是跑不掉的。”
只见几名禁军用粗大的铁链将他牢牢捆住,那个铁链似乎是连接战船所用的铁链。陈文瞥了一眼,开口道:“启禀王爷,这采花贼伤口实在是太多,还是先诊治一下,不要还未审,就已经死了。”
晋王闻言,胸有成竹的说道:“少侠放心吧,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就算他想死,也是死不了的。倒是你们二位,本王看你们受伤也不少,快随本王来,一并疗伤吧。”
三人跟在禁军后面,王磊道:“今夜禁军死伤也不少吧。”晋王长叹一声道:“死了五个,其他禁军多多少少都挂了伤。”
很快来到了一间牢狱之间,不过从外面看起来,这里和牢狱那种阴森无比的气氛完全不符,反而还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当然,这些都是假象,当跟随押着采花贼的禁军踏进大门后,一股凉意便是席卷而来。走了一段路后,便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两侧的牢房里关押了很多人,这些人看到禁军与晋王,瞬间鼎沸起来,有辱骂的,有喊冤的,还有一些看到被押着的采花贼幸灾乐祸的出言挑衅。
“闭嘴!”随着晋王大喝一声,声音瞬间安静,连呼吸声都十分清晰,可见晋王在这所牢狱当中,充当的是何种角色。
当众人穿过阴冷又长的走廊,来到一扇铁门前,几名禁军打开门,把采花贼绑在一旁的刑凳前。一个火炉置于房间中央,让这个房间有了温暖的感觉,不过两人并没有感到温暖,反而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只见在墙的一侧摆放着三张长桌,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刑具。长桌靠着的那侧墙上,也挂满了刑具。在房间的角落还摆放着许多大型刑具。大部分刑具上还带有血迹,有些甚至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中央的火炉也不是用来提高温度,也是一种刑具,大众熟知的烙铁。
就在两人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时,一名医师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采花贼,为他诊治了一些可能致命的伤口,而那些无关紧要的伤,却是不管不顾。
晋王已经看出两人的异样,笑道:“二位不必惊慌,这里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还有一些满人的奸细。”
二人闻言并没有放松,王磊已经可以预想到这个采花贼一会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很快那名医师包扎完毕,晋王开口道:“给这二位少侠诊治一下。”那名医师没有说话,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见他看了两人一眼,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枚小药丸,交给两人后,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显然对自已的医术十分自信。
晋王似乎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道:“二位见谅,这位随军多年,医术可谓是十分高超。”二人闻言,便吞下了丹药,陈文道:“能在王爷身边,医术想必也是有极高的造诣。”
晋王道:“如今也该做些正经事了。”
说罢,晋王迈步走向那个人,朗声道:“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从何处学来这怪异的面容功法?此城内还藏有多少如你一般的怪面之人?你们潜入临安城所为何事?”话音未落,便是一连串犀利的质问抛出。
面对晋王连珠炮似的发问,那人却只是将头偏向一侧,不言不语,其态度已然表明一切。晋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既是如此,那便休怪本王无情了。想来,你应是需要些帮助方能想起这些事情吧......”言毕,他轻轻拍了拍手。
伴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起,只见一名身材魁梧、赤裸着上身的壮汉应声而入。进入屋内后,这名壮汉径直走到长长的桌子旁,开始精心挑选起各种刑具来。
一件件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被先后拿出,并不断施加于他的身躯之上。每一次遭受酷刑折磨时,他都会痛苦地扭曲身体,并瞬间变成怪面人模样。然而每当此时,施刑便会戛然而止。众人需等待他恢复常态之后,方才再度继续。
“我可能不太适应这里,我先出去透透气,望王爷恕罪。”王磊道。
“少侠言重了,既然如此,少侠就请便吧。”晋王道。
王磊向外走去,陈文跟在后面。晚风吹来,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边已经蒙蒙亮,此时城中只有几名禁军在巡夜。
王磊长叹一口气道:“你说那家人怎么样了。”陈文闻言道:“今日逃过一劫,但是今日经历的一切,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了吧。”
王磊沉默良久,道:“话说你来此做什么,这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太过于危险了。不会是所谓的行侠仗义吧。”
陈文笑道:“或许吧,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原因,更多的是好奇。”王磊闻言,不由得笑出来,先前的那股忧愁一扫而空,道:“很多人都是为了所谓的行侠仗义,或者是什么大义,你竟然是好奇,你也是第一人了吧。”
“这有什么,倒是你,既然知道这江湖凶险万分,你我素不相识,你是如何认为我值得信任的。”
王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直觉吧。”
陈文调侃道:“你还说我,你比我还要草率吧。”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朝霞如画。两人缓缓站起身子,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当再次踏入牢狱之中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那名采花贼身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口。这些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则只是皮开肉绽,但无一例外都让人触目惊心。很显然,他已经遭受了各种残酷的刑具折磨,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即便经历了如此惨无人道的对待,这名采花贼仍然紧咬牙关,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