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那家人有人叫嚷道:“那个小杂种就是杀人凶手,快把他抓起来!”那捕头说道:“这两家人有恩怨,所以他们就凭这点认定这小孩是凶手。”
“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这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陈文问道。
那捕头苦笑着说:“我们也不知道,村里的人似乎都不愿意谈论这件事。”正说着话,一个妇人已经冲破官差的阻拦,眼看就要对那少年动手。
“够了!还不嫌丢人吗!”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来,那妇人听到这声音,竟然立刻退了回去。来人是一位老人,他看着周围的人,再次厉声道:“都给我散了!死者还未入土,你们在这里胡闹什么!”无论是这家闹事的人,还是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在听到这句话后,都纷纷匆匆离去。
老人待村民散去,走到少年面前,笑道:“谢郎,可曾安好?”少年不领情,转身离去。老人见状,仿若习以为常,对捕头道:“让大人见笑了。”
捕头道:“村长,此二位乃是来协助官府缉拿凶犯的。”老人笑道:“失敬失敬,老夫乃本村村长。近日村中琐事繁多,老夫先行告退。若有何事,大人尽管来寻老夫便是。”
“这已经是第三起命案了,第一个死者七窍流血,血呈黑色,皮肤也发黑,显然是中毒而亡,仵作都查不出中的是何毒。第二个死者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断。第三个更是惨不忍睹,四肢被斩断,口舌也被割断,鲜血直流而死。前天晚上我们曾与凶手交过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昨天又有几位江湖人士前来,也还是没能抓住他,反而受了伤。而这三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来自这户人家。
王磊认为此人确实难以对付,但他感觉凶手可能并非同一人。捕头询问原因。陈文突然说道:“因为两次杀人的方式不同。第一次是下毒,而后面两次是直接杀人。而且,从这两次杀人可以看出,凶手武艺高强。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费力去下毒呢?”王磊补充道:“死的都是一家人,看来确实得从两家的恩怨查起了。”
眼看天色渐晚,夜幕即将降临。“如此这般安排最为妥当:让仲和你们留在那户人家的灵堂守护,而我则在外头看守。依我看,若凶手再度现身,必定会选择在灵堂内行凶。一旦有所察觉,我们立刻出手将其擒获!”话音刚落,全体官差纷纷响应,并随陈文一同前往目的地。
话说这户人家姓刘,家中有一对年迈的夫妻,膝下三子皆已娶妻生子。不幸的是,此次遭难身亡的正是这位老人家以及他的长子和幼子。经查,老人系中毒致死。此刻,灵堂之内,数名妇女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绝;而次子则静静地坐在一侧,沉默不语,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
上半夜悄然而过,风平浪静,下半夜也即将成为过去式,就在众人都认为这个夜晚会平安无事的时候,老妇人喝了一口水,随后如遭雷击般倒地抽搐,七窍流血而亡。老二见状,如离弦之箭般猛然起身,声嘶力竭地大呼一声:“娘!”然而,纵使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挽回老妇人的生命。
黎明破晓,晨曦微露,然而那神秘的黑袍依旧未见踪影。尽管如此,死亡并未停止它的脚步。当村长闻讯赶来时,他沉默不语,只是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命令众人清理现场。短短数日之间,已有四条生命消逝。
二儿子凝视着村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两位妇人则痛哭流涕,跪倒在村长身旁,哀求道:“村长啊,请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村长无奈地摇摇头,临走前对着次子说道:“这是报应啊,都是你们自家犯下的罪孽所致。”老二心中憋屈,想要辩驳几句,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官府公差们开始检验尸体,王磊和陈文彻夜未眠,苦苦等待那个黑袍的出现,可惜最终还是徒劳无功。捕头分析道:“依我之见,凶手应该只有一人。昨晚眼见我们人数众多,故而不敢现身,反而选择投毒杀人。”
“这般说法倒也有些道理,”陈文点头表示认同,接着对子无兄吩咐道,“你去向村长打听一下这两家人之间的恩怨,我再去四周查看一番,看看是否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待诸事办妥,咱们再歇息不迟。”
王磊一路辗转打听,终于找到了村长家所在之处。当他踏入院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朴素的农家小院,与寻常百姓家并无二致,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村长正端坐在院子中央的一把破旧椅子上,双目紧闭,宛如睡着一般。王磊轻声呼唤了一句,村长缓缓睁开双眼,待看清楚来人之后,问道:“敢问少侠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啊?”
王磊开门见山地道:“在下想向村长请教一下关于那两户人家的事情。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呢?”听到这话,村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沉默片刻后说道:“谢家和刘家这两家人的过去之事,实在不是老夫方便透露的。如果少侠还有其他问题想要询问,老夫倒是愿意告知一二。只是这件事情,老夫原本并不希望惊动官府,可惜还是有人报了官。那谢家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即便真正的凶手就是他,恐怕也是那姓刘的造下的罪孽啊!少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是请尽早回去吧。”说完,村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重新闭上了双眼。
面对村长的拒绝,王磊顿时有些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追问下去。无奈之下,他只能默默转身离开。而身后的村长则再次发出一声轻叹,似乎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