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距离皇后掌握政权已过去十八年了,十八年来,大荒政务清明,在皇后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大臣们也逐渐信服皇后。

但是太子,皇后作为抚养者,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该教的,该给的,皇后是一点没有短了太子的,但是太子自己,仿佛对什么都不是太在意,这么多年,不学无术,治国之道更是一窍不通,整日里想的,就是怎么玩,怎么闹。

某日晚上,皇后在前殿与各位大臣一起庆祝中秋,太子领着自己的小太监在花园溜达,突然突发奇想,说:“小四,过来,今天中秋,是不是宫里会有很多进进出出的采买的人。”

小四说:“是啊,太子,今日皇后宴请各位大臣及家眷,宫里采买的人不少呢。”

太子心生一计,说:“我们打扮成采买的人出宫去如何?”

小四连连摇头,说:“太子,咱可不兴这样啊,平日您在宫里怎么闹都行,出宫,小四的人头可就要搬家了呀。”

太子说:“有我罩着你,怕什么的,咱们去去就回,赶在明天宫门下钥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小四知道拦不住太子,便说:“可是出宫需要令牌呀,我们什么都没有呀。”

太子说:“那还不简单,你在这等着。”

说完太子就去往后厨,约摸半个时辰,太子便带着令牌回来了,小四惊讶的说:“您怎么办到的呀?”

太子说:“简单,打晕不就行了?”

小四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太子给他手动合上,说:“收起你的嘴巴,赶紧换上。”

小四这时,才注意到太子手中,还有采买之人的衣服,边换边嘟囔道:“太子,您这样做,真的不怕皇后娘娘怪罪吗?小四是皮糙肉厚,不怕打,但是您这次,估计也会屁股开花。”

太子打了小四脑袋一下,说:“磨叽什么呢?快点换,一会被发现了,就前功尽弃了。”

二人换好衣服后,大摇大摆的向宫门走去,门口侍卫拦下他们,说:“什么人?”

太子一脸不屑,拿出自己的腰牌,说:“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宫采买去。”

侍卫拿过令牌,不解的问道:“中秋夜宴已然开始,还需要出宫采买何物?”

小四被吓得哆哆嗦嗦,太子战术性清清嗓子,说:“邬大人年事已高,吃多了油腻之物,身体不适,皇后娘娘命我等出宫买些清爽的食物,给邬大人解腻用。”

侍卫听了这个理由,也就不再阻拦,说:“走吧”。

但是还没有走出宫门后,侍卫突然拦下,说:“站住。”

太子被吓了一跳,但是转身还是强装镇定,说:“还有什么事?”

侍卫走过来,拿起他的腰牌说:“你叫李大壮?”

太子不禁叹口气,百密一疏,忘记看腰牌的名字了。但是表面还是非常淡定,说:“对啊,怎么了?”

侍卫继续说:“看你长得如此纤细高挑,也不像是叫李大壮呀。”

太子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认出自己了,说:“我娘说了,贱名好养活。”

侍卫又寻思了一下,说:“走吧。”

太子和小四赶紧向前走,侍卫转过身,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太子和小四终于走出了宫门,一直向前走,便是大荒都城的夜市,真是好不热闹,买花的小女孩、酒肆中人人畅饮,饭馆里生意兴隆,街上人来人往,今天是中秋,所以都城中分外热闹。

太子被这新奇的景象吸引,在街上闲逛着,看见什么东西都去看一下,可是自己和小四是偷溜出来的,自己并没有钱买这些东西,不然,真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回宫,给母后也看看,她一定也没见过。

走着走着,太子被眼前的小摊吸引,小摊坐着一个少女,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在把玩着手里的人参,太子走了过去,小四紧忙想拦住,但是太子走的太快,小四根本没有机会。

太子走到小摊前,说:“你这么小,能给人看病吗?”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太子说:“不能说全部病症都能药到病除,但是绝大多数的病症,还是不在话下的。”

太子被眼前少女的狂妄吸引,说道:“小小年纪,竟然口出狂言,难道你比宫里的太医还厉害吗?”

少女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无理取闹,便没有好脸色的回答:“没有对比过,不知道,你有病没病呀,没病起开。”

太子一脸戏谑说:“呦,还挺有脾气的嘛,好啦,那你给本太,给本公子看一下吧。”

少女说道:“诊费十文,药钱另算,先给钱,在看病。”

太子刚才一时得意,竟忘了自己身无分文,此时满脸尴尬的说:“看样子你也看不出什么来,都是唬人的罢了,本公子不屑与你看。”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少女嗤之以鼻,小声嘟囔:“还是个富家公子哥呢,诊费都付不起。”

太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还从未被别人如此说,紧接着,回头,掏出自己的一个剑穗,说:“这个给你,上面的翡翠珠价值连城。”

小四赶紧拉住太子,说:“太 ,,公子,这个可是老爷留给你的,莫要冲动呀。”

太子也不听小四的,对少女说:“就这个,给你,你给我看吧。”

少女看着剑穗,打量的说:“这玩意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值钱。”

太子说:“当然了,这可是上好的翡翠,我先压在你这,下次有钱了,我可是要赎回来的。”

少女摇摇头,说:“行吧,本小姐勉为其难吧,把手伸出来。”

太子听话的将手搭在诊脉枕上,少女的手搭在太子的胳膊上,太子竟感觉到一阵冰凉,进入心脾,异常舒畅。

少女搭上脉后,不一会,竟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太子也是一阵慌神,但是很快便认定这个少女是个庸医。

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诊出什么了,本公子的身体是不是特别强壮,什么事都没有?”

少女抽回自己的手,太子身上的冰凉感便消失了,还有些失落。

少女悠悠的说道:“你,你的脉象很是异常。”

太子看了一眼小四,说:“怎么了,我之前一直很健康呀,没有人跟我说有什么异常,你是不是胡乱看的。”

少女这时一改之前的态度,非常严肃的说:“你的脉象,血气异常足,随时都会冲出身体,按照此种情况下午,不出七天,你就要爆体而亡。”

太子听后,立马站起来,说:“你胡说,我健康得很,你这庸医,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血气,真是岂有此理。”

少女这时也收起严肃的模样,心想眼前的人不信我,便也罢了,自己素不相识的,何必趟这趟浑水。但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她还是跟太子说:“正常人身上不会有血气,你应该是出生时便异于常人,若想医治这血气,也是非常困难的。”

太子还是不相信,说:“你这小庸医,本公子是不会相信你的,本公子好好的,你无端咒我,下次,下次我再来找你算账。”

说完,带着小四就走了,天色渐晚,太子身上没有钱,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能先带着小四回宫了。

回宫后,少女的话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太子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分析不出来。

就这样过了五日,太子每天身体都是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太子已经把那少女的话忘记了,每天还是玩自己的,偶尔去给母后请安,日子与寻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