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浮生若梦
浮生若梦顶楼的豪华套房内，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陈诺视线一瞟，那人眼下的泪痣时隐时现，配着低垂的眼睫，越发勾人。
陈诺心想：这颗泪痣生的倒是挺好，让人看着就有感觉。
而后，又想到：虽然比不上往日的那些人，倒也还算满意。
尽心尽力的沈聿难掩激动，却依旧强迫自己装作游刃有余。
谁也不知道他为了这次接近准备了多久。
他不能有一丝丝的疏忽，他要足够的小心翼翼。
他要给她留下一场难忘的回忆，让自己的脸，至少是方法，在她的心里留下一点点印象。
至少，在我下次处心积虑接近你的时候，你还能稍微想起我。
一个小时以前，陈氏现任总裁在浮生若梦的电梯里面，让自己的私人秘书辛夷去楼下带人上来。
陈诺名下的“浮生若梦”，是这京市最有名的玩乐会所，最出名的莫过于里面的的“公子”。
浮生若梦的“公子”皆是高定的白色衬衫，银灰色马甲，银灰色西装裤，但是每个人都没有领结，只因为陈诺喜欢年轻男子的喉结，及衬衫衣领和第一颗解开的扣子之间的留白。
这些公子，在陈诺需要时为她提供服务，结束后都会得到一张十万的银行卡。
有客人需要时，只要公子自己同意，也可以。
辛夷下去在里面视线搜寻一番，确定了沈聿，没有其他原因，他在人群中太扎眼了，而出色的容貌，能为这场游戏加分。
朝着会所的经理眼神示意了一下，辛夷便转身去电梯前等待，剩下的一切会由王经理搞定。
王经理看到了辛夷示意的人选，目送辛夷离开之后，转而招呼人将远处的沈聿叫了过来。
“知道叫你干什么吗？”王经理打量着眼前儒雅俊秀的年轻人说道。
“知道的。”沈聿的回答不卑不亢，自从她身边的私人助理下来目光搜寻开始，他的余光就一直在注意，只有自己知道，那位助理的目光轻飘飘落在自己身上时，自己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下来，生怕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划过，而后落在其他人身上。
幸好，自己的脸为自己争取到了这次机会。
“行，这里的规矩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换人。”
那位祖宗的要求，只能用嘴，不许动手，这样的要求，更像是一个玩具。
一般的男子都不太会心甘情愿，就算是会所的公子，王经理一般都会事先问清楚。
“我愿意。”沈聿穿着白色衬衫，银灰色马甲，银灰色西装裤，站得笔直，回答时目光坦然地看着王经理。
仿佛不是去照顾人，而是要夹着课本去上课一样平淡斯文。
“行，那你就去吧，辛助理在私人电梯等你。”
沈聿点点头，脚步一转，往私人电梯走去。
王经理看着沈聿挺直的脊背，略微有些思虑，这人看着有些眼生，一身的书卷气，难道是下面的人新招的服务生么，还是得去问问，可别惹出什么麻烦。
沈聿脚步未停，嘴角却勾起了笑意，瞥见私人电梯近在眼前，那位辛助理抱臂站在那里，又收敛了笑意。
辛夷看着人过来了，摁开电梯，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
辛夷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沈聿，心想下面的人现在倒是会招人，这容貌身姿，当真是不俗，儒雅斯文，一身书卷气反倒让他出色的容貌成为了陪衬。
只是可惜，这样的人，也愿意为了十万块放弃自己身为男性的骄傲自尊。
站在女性的角度，她觉得这样子无可厚非，公平公正，但是身为男性，他们总是爱把自己放在高于女性的位置上，他们从心理上就有一种优越感，仿佛身为男性是天赐的荣耀。
在他们的意识里面，女性为自己付出是理所当然，自己为女性付出，那是莫大的侮辱。
“上去之后，不要多说话，不该做的事别做，聪明一点，别惹得陈总不快。”辛夷还是提点了他一句。
“好。”沈聿当作没有看见这位辛助理眼里的疑惑与不解，轻声应道。
辛夷用房卡开门，滴一声门开，辛夷在门外向侧边挪开一步，让身后的沈聿进去。
里面的陈诺在宽敞的书房处理文件，纸张翻动，笔尖书写不停。
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只是问了一句：“辛夷让你来的？”
沈聿低沉的声音回到：“是的。”
陈诺说道：“那过来吧。”
沈聿走过去，看着在工作中无暇分神的陈诺，稍微踌躇了一下，缓缓蹲在陈诺腿边。
伸出手，慢慢地动了一下。
陈诺将文件上的目光偏移一点，落在了沈聿身上。
还没有人这样大胆，在自己未开口的时候就开始。
沈聿察觉到陈诺没有情绪的目光，手里动作停下，抬头看向陈诺，漆黑的目光沉静，直直对上玫瑰金眼镜后面浅淡的眼眸。
对视一瞬，或许是更久，沈聿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稀薄。
就在沈聿以为陈诺要不高兴的时候，她却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的身子与蹲在腿边的沈聿相对。
这是一个更加方便沈聿动作的方位。
于是沈聿继续，而后叠好放在椅子上。
而陈诺的目光放回到文件上，专注地仿佛沈聿不存在。
入目是漂亮的颜色。
这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即将为她付出。
沈聿用力握了一下拳，才压抑住自己的激动，缓缓继续。
才拽住边边，沈聿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振聋发聩。
与之相对的，是陈诺神色都未变的平静无波，仿佛这只是沈聿一个人的狂欢盛宴，明明应该享受并且沉浸其中的人是陈诺才对。
最后一件落下，被沈聿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的上衣他是绝对不敢动的。
……
在《那不勒斯四部曲》的第一部《我的天才女友》里面，莱诺可以不在乎地给自己不爱的人，沈聿不可以，他做不到。
这样的事情，只有爱才可以。
对于沈聿来说，此刻，哪怕下一秒是地狱，他也知足了。
他用自己所学到的所有，尽力为陈诺付出。
轻拢慢捻抹复挑......
陈诺终于彻底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微微后靠，将后背靠在了舒适的椅背上，眼神专注却又有些慵懒地盯着眼前的人。
在感觉到舒适以后，将身体又舒展一些，更方便一些。
察觉到陈诺在专心以后，沈聿更加用尽所学。
终于，陈诺放松下来。
沈聿抬起头来，嫣红的唇水光潋滟，眼睛里面水色荡漾，太明显了。
“你很乖，做得不错。”陈诺放松地靠着椅子，说话的嗓音低了一些，带着餍足。
就这样一句堪称打发一样的夸奖，让沈聿眼睛晶亮，他抬起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带您去洗漱？”
陈诺想到，自己之前想错了，他不光眼睛下面的泪痣勾人，这低音炮同样在自己的癖好上。
“不用，你下去吧。”从始到终，除了那会侧了一下身子，陈诺在椅子上再没动过位置。
意料之中的答案，沈聿谈不上失落。
“那我可以稍等一会儿再下去吗，我......不太......方便。”
听着迷人的低音炮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陈诺又低头看过去，他站起身，在他羞赫的眼睛里面，视线往下，轻飘飘的一眼，而后便满不在意地移开了眼。
嗯，确实“不太方便。”
银灰色的西装裤，什么也藏不住。
“可以。”或许是今晚他伺候得不错，或许是他的泪痣，也或许是他的低音炮，让她同意了这撒娇一样的要求。
说完，陈诺起身去沐浴。
留在原地的沈聿舍不得去外边的沙发上，他像个小偷一样，继续呆在书房，这里，有他迷恋的，她的味道。
陈诺洗漱完，穿着浴袍回到书房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椅子上也被细致地擦干净了。
陈诺拿出手机，拨了辛夷的电话。
接到陈诺电话的时候，辛夷刚刚将卡给沈聿，打发了她。
“陈总。”
“今晚那个人，联系褚音做一下背调。”褚音是陈诺工作助理之一，另一个是柏木。
“出什么事了吗？”辛夷有些紧张起来，这些叫上去的人还从来没有人被调查过。
“他不是浮生若梦的人。”
“啊？”
“他的衣服虽然和那些公子一样，但是该有的标记没有。”浮生若梦的公子，衣服的隐蔽角落都会有“浮生若梦”的字样，衬衫衣领下，马甲口袋内侧，西装裤腰侧，他都没有。
“抱歉陈总，是我的失误。”辛夷暗叹一声，自己当时在电梯里面也观察了他，只顾着看他的脸，怎么忽视了这些。
“不怪你，若是处心积虑，你也发现不了。”
刚才在浴室里面，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她见过的，在剧院，当时看了她很久。
他自以为偷偷摸摸，实际上陈诺早就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