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渊迈起脚步向上,起初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随着他们离沈雁回越来越远,感觉有一股越来越明显的压力,如同大山压在了他们的背上。
沈溪儿的体能明显没有郑南渊好,毕竟,郑南渊从小就被要求每天要跑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的时间。这常年积累的每一日的坚持,都为他现在的每一步提供了帮助。
“阿渊,你有没有感觉越爬身子越重啊。”
“这老沈,这是连上山的第一步,都要折磨我吗。”
沈溪儿抱怨道。
抬头看了一眼,总是离自已四五十米的父亲。
回想起来之前妈妈和自已说的话。
“溪儿,你真的要跟你爸去竹山吗?那里可是很危险的,你不怕苦?”
“不怕,我们沈家这一代没有男丁,我沈溪儿虽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我知道,我们家需要人去扛鼎,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但是,我会去努力,哪怕最后失败了,我也不后悔。”
“妈妈,你要拦我吗?”
池秋儿牵着溪儿的小手,看着眼前的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蛋,心中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怎么会呢,我的好溪儿。”
“我支持你,去吧,去好好的提高自已的实力,我等着我的女儿将来有一天,能够名声响彻竹山,乃至华夏,甚至...我等着这一天。乖宝宝,我的孩子。”
“溪儿,我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你先不要跟你爸说,这个你拿着。到时候你给你爸,跟他说,我去要做我自已的事去了,不要找我,他找不到。”
池秋儿眼里闪过一丝不舍。递给沈溪儿一个小瓶,不知道装着什么。
“记得听你爸的话,我爱你们。”
沈溪儿深吸一口气。
“混蛋爸爸,累死我算了你,哼!”
上方沈雁回听到溪儿的喊声,身子轻微一颤,然后继续向上。
同时他的眉心持续闪耀着青光,一个沙漏的虚影不住的闪烁。
这竹山本是这片地带沦为震区之后,突然出现的灵山,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少。世界各地的震区后,地貌巨变,形成山峰的不在少数。
体内拥有灵息的人,哪怕是不到一境,尚未【凝清露】的灵修,也会感到它散发的威压,同时,这也是筛选资质的一个重要手段。
沈雁回自然不是要帮溪儿和南渊作弊,而是时刻准备着,等溪儿坚持不住了,他就立马出手,不会让溪儿和南渊受到伤害。
也许,父爱就是如此,沉默又无声,却如山岳般,立在你的后方,他来为你兜底,他来做你的靠山。
“阿渊,你过来扶我一下,我快不行了,我感觉我的腿好像是黏在地上了。”
沈溪儿躬身双手按在膝盖,剧烈的呼吸着。
“来了,你抓着我肩膀,我们一起。”
郑南渊同样有点累,但是,他感觉这股气势,好像只是在吓唬自已,每次气势快要接触到自已的时候,就会立马变得轻缓了许多,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好阿渊,师姐记你一功,等到了上面,我让爸爸请我们吃大餐。”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郑南渊略显无奈。
“哼,当然跟我有关系,他把我们落在后面,这么累,到了上面肯定要宰他一顿,你又张不开口,当然要我去说了。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有有有,师姐说的对,还是先爬吧。”
“对了,溪儿,你有没有运转心法,你试试,我在运转心法的时候,感觉那股威压中掺杂着一股精纯的灵息若隐若现的出现,每次感受到,我身子都会变轻一点。”
“你也试试,说不定,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在考验我们,这股压力可以让我们的境界提升,早日到达清露境。”
沈溪儿听到可以减轻,立马开始尝试,可是左试右试,也没有感受到,那所谓的‘精纯的灵息’。
“你不是在哄骗我吧,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溪儿一脸的不信,明明自已从小就看那本【苦海】秘术,为什么阿渊这傻小子就能领悟到那些,自已就不行。
两人一步一步地向上,因为沈溪儿搭着郑南渊的肩膀,所以她也一直在坚持。没有完全放弃。
随着距离山脚越来越远,郑南渊感觉那股能量更加的强烈,就好像是打一个巴掌给你一个猪蹄吃。
郑南渊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来吧,让猪蹄...不是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半个时辰之后。
“阿渊,我真的不行了,我爬不动了,真的不行了。”
沈溪儿此时满头的汗,每迈一步,都用了吃奶得劲。
“再坚持一下,快到了。”郑南渊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量变重,从最初的只是搭着,到借力按着,到现在像是把她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自已身上。
郑南渊伸手从沈溪儿的腋下穿过,将沈溪儿提起。
“阿渊,把我放下吧,我真的动不了了。”
“师姐,这可不像你啊。”
沈溪儿听到郑南渊难得喊自已师姐,虽然语气中有着一丝调侃,她就像赌气一样,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
松开郑南渊的肩膀,独自迈步向上,速度竟比最开始登山还要快一点。
显然,她这是压榨除了身上的最后一口气,待这口气用完,她也就彻底没有力气了。
“溪儿,你...”
郑南渊看到沈溪儿像是发疯了一样向上爬去,心底也是明白,自已这个便宜师姐,心底从来都不是什么弱女子。
一连向上迈了两三百层台阶,沈溪儿终于是没有了一丝力气,身子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向地上倒去,就在这时。
沈雁回一个闪身,来到沈溪儿身边,将她抱起。
“好样的,溪儿,不愧是爸爸妈妈的好女儿。好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南渊,你还能坚持吗?”
沈雁回抱着沈溪儿,看向郑南渊,这时郑南渊才看到师傅的脸上竟有几滴泪水,双眼也有些湿润。
“我可以。”
郑南渊只说了三个字,就继续低头向上。
这个威压确实是很强,但是,慢慢的,随着郑南渊不停地吸收那股能量,他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时钟,摆几下,就被拧一圈,算得上是。
取之未尽,再填补之,于是用之不竭了。
“加油,郑南渊,就要到顶了,你可以的。”
郑南渊给自已加了句油。
继续向上爬了一个时辰,眼看就要到顶了。
忽然,一个身穿长袍,三十岁左右的长发男子,出现在郑南渊的身旁。
“你感受到了,是吗?告诉我,快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