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艰难地吐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荡寇右军……遁甲营无双神卒……我……我早该认出你的!”

陈应年看着他低声道:“可惜直到现在你才认出我来。不过请你放心,我会把你们凑个齐全的,赤橙黄绿,冯陈褚卫,你们八个人一个也少不了,还有……你们的家人,我会全部找出来,他们谁也逃不掉,全部都得死!”

褚贺闻听,目露凶光,抬起右手欲抓陈应年衣领,却无力抬起,喘息两次,大喝一声睁目而逝。

陈应年捏碎冯坚喉咙,斩落陈腾首级,挖出褚贺心脏。

宛如东岳帝君座下惩恶司君,走向孙智、杨鹤等人。

杨鹤上前一步,颤抖着刚要开口,陈应年手起刀落,斩断其握着纸扇的右手,杨鹤张口惨叫,陈应年刀尖一转,杨鹤半截舌头已被割下。

杨鹤当即倒地,冷汗与屎尿齐流,片刻后便晕厥过去。

陈应年看向陆泉涌、海学富两人,道:“送他治伤去吧。”

两人听此言,如蒙大赦,一人一边架起杨鹤飞奔而去。

安然端坐的孙智抹去溅到脸上的鲜血,道:“我与好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杀我等?”

陈应年道:“让你死个明白,陈家沟那位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们害死她,便是与我结仇。”

孙智道:“天灾人祸,不知多少人丧命,你见谁怨恨过天地,他们身死,不过是命运不济,也是他们前世造下的恶果,才有今生的苦果。你有这身本事,何必自误,今日你杀了我,明日难免被陈家所杀,不如随我投诚,以你的文武之才,换取荣华富贵,逍遥一生,岂不是美事?”

陈应年怒道:“你骗得了世人,却须骗我不得!”

他说着抬手出了八十多刀,将孙智两腿皮肉全数剃掉。

孙智咕噜一声倒在地上,痛呼之声惨绝人寰。

陈应年道:“你落得这般田地,是上世造孽今生得的果耶,还是今生做恶速报得的应耶?”

孙智只是喘着粗气。

陈应年抬手又是八十多刀,将孙智一双手臂也剃了个干净。

孙智痛的晕了过去,又痛的醒了过来,他道:“你发个善心,给我个痛快!”

陈应年道:“我给你发个善心,却叫谁给被你们害死的那位姑娘发个善心,五脏俱焚之时,又教谁给她个痛快?”

他说了又是八十多刀。

孙智整个胸膛也落了个干净。

森森肋骨之下,腔内脏腑清晰可见。

大殿中一时间血肉横飞。

孙智喉间格格作响,不消多久血尽而亡。

陈应年见孙智已死,挑块布帛团做一团,蘸着地上血在天王台上明明白白写了六个大字:“杀人者,武松也!”

写罢字陈应年丢了手中布团,借一旁幔子擦了擦手,提了斩月刀出得天王殿,在寺里寻找一遍,只在慧修圆寂房外找到个监院慧武,交不几合,一刀刺死,再不见其余众僧,便从寺庙侧门摸了出去。

绕到大路,陈应年远远望见寺门前边火光冲天,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正自疑惑,树后跳出一个人影道:“大哥,弟弟已候多时了!”

陈应年见是陈应时,道:“应时,你怎在此?”

陈应时拉起他衣袖道:“别废话了大哥,快去前头救人。”

陈应年被陈应时拉着奔向普照寺寺门。

路上陈应时告诉陈应年,洞若先生还有安排,他走的匆忙不曾看到。先生在信中写到要先去府衙报官,说有强贼会于普照寺前屠戮村民,请府衙发兵救应。

陈应时道:“哥哥,二哥说他报官之后,官军只当他在谎报,无人相信会有强贼胆敢在芙蓉城外逞凶,不派军不说还要羁押办他。幸亏一个名叫柴映雪的女官说:牵扯百姓安危,不可不做准备。她保下二哥并引了十八骑人马前来查探。可恨强贼足足有二三百人,另外还有三十弓弩手,二十长枪骑士,二十龙戟骑士,现如今柴女官与她所领之人皆被团团围住,二哥也陷在里面,大哥你要不去,他们非得全部交代不可!”

“咱们就去杀贼!”

陈应年叫一声,疾风似奔去。

普照寺前空地上,强贼一番势力,柴映雪所带十八骑为一方势力,陈庄村民为一方势力,随陈庄村民过来找乐子的人为一方势力,陈应日自已为一方势力,一时间五方势力混做一团。

陈应年到时,已经尸堆如岗,多有村民战死,强贼也伤亡甚大,彼时已不足百人。柴映雪被五个壮汉骑手围在中心转灯儿似血战,所带十八骑皆被打翻在地,生死不明。

陈应年瞅一眼,心中暗道这强贼可不简单,从兵甲配置及其武艺来看,不像普通打家劫舍的强贼。自已若是不来,村民官军结果还当真难以预料。他想着伸展手臂,舞着斩月横刀跳入战圈,左冲右突一路杀到陈应日身旁。

陈应日手中使一根梢棒,被七八个刀牌手围在垓心,左遮右拦堪堪自保。

陈应年抖擞精神,持刀杀出一条血路,突进重围对陈应日大吼道:“会同三弟去护村民!”说话间劈倒三名强贼。

陈应日自知手中梢棒对上铁铠钢甲不具杀伤,喘息功夫丢在地上,捡一把钢刀趁强贼围攻陈应年,冲出重围去寻陈应时。

陈应时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钢叉,他边戳边道:“各位绿林好汉,我戳的不准,看我哥面上大家都不要乱动。”

他口中说着,手中钢叉挥舞三五十合,已杀了三四名强贼。

陈应日接上喊道:“三弟跟我去助村民。”

陈应时舞着钢叉吼道:“二哥自去,我要去助大哥。”

陈应日道:“便是大哥让咱们去护村民!”

陈应时使招铁锁横江逼退围攻众贼,趁这个间隙向里边望去,正瞧见陈应年飞身而起,用手中早已砍断了的刀刺死一长枪骑兵,踹落马上那贼落在他马背上,一夹马腹驰骋过去,伸手抢过强贼手中长枪,挺贼枪策贼马来回冲锋,如入无人之境。

陈应时见了喝一声道:“大哥不当人子,杀人夺枪抢马在那里逞起威风。”说着翻身刺死一逼近强贼,夺过强贼手中五尺长铁戟,连砍带刺又杀了两贼,哈哈大笑道:“大哥内行,夺贼兵刃杀贼才是爽快。”吼一声:“二哥,咱弟兄杀到那里去帮村民。”

兄弟二人望着打杀村民处强贼杀去。

那里柴映雪被五骑围着,鏖战多时气力有些不济。外边一人大喝一声:“闪开。”五骑听闻兜转马头,见说话的是家主定下的领队卫燕,便四散开来。卫燕跃起黑马挥起掩月刀劈来,柴映雪连忙横枪架挡,不料卫燕力大刀沉,她虽挡得一刀,终是力有不逮,被刀锋伤了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