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的消息悄然的流进宫里每个角落。这段时间每个人都谨小慎微,生怕触了霉头。

除了宫里,最伤心的就是将军府,杨绒也去了。百姓都在震惊,议论这次鼠疫的厉害。

太子薨了,举国同哀,连很久没出现的父皇也出来了,脸上没有伤心,只有被打断不耐。赵亦宁看着这样的赵泽祥,只觉得不认识他了。甚至心里产生了一丝恨。

既然真的不愿,为什么还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坐在这位上,为什么又什么都不顾。

“亦宁,过来。”赵泽祥还是温和的叫着,赵亦宁没动,心里带着气,亦带着恨。

见赵亦宁也没像往常一样过来,只是皱皱眉,也没说什么。杨璟每天都会在翊坤宫门口等赵亦宁,怕那天需要自己,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亦宁,我明日要出宫一趟。”你等我回来。赵亦宁没问她出宫去干嘛,也没嚷着出宫。因为她知道是杨绒的出殡。

本来是罚将军府的,文武百官跪了一地,最后得到的消息是,老将军还在胡边叛乱,杨璟平息城外难民有功,不能寒了将军府。所以允许将军出殡,这是莫大的殊荣。

太子和杨绒的尸体都没能运回来,杨绒好歹能出殡,兄长呢?黄陵都进不了,最后只能宫外偏地,匆促了事。

看着皇宫里到处都挂着白布,时刻提醒伤痛,赵学屹的的墓穴原本定在京都在的白云观旁,希望佛祖护佑他往后无灾,赵亦宁听着只觉得讽刺。

“父皇我不同意,我想兄长也不同意。”说出了见到赵泽祥后的第一句话。兄长出发前应该也是痛恨父皇的吧,那自己又怎么能让他呆在自己厌恶的地方呢?

“父皇,兄长最后都在担心郢川,担心百姓,求父皇让他葬在城外庄园处。让他看着自己担心的百姓,越过越好。”赵亦宁跪在地上请求着,再也没有撒娇了。

听着赵亦宁的话,赵泽祥是不悦的,最后没坚持,赵亦宁觉得他只是想快点了事,接着悟道。

出殡当天,赵亦宁早早去找潘枝,看着潘枝不哭也不笑,拉起她的手,手很冰,像是没有温度似的,轻轻的安慰着,“没事。”

跟着出殡队伍一起到了宫门口,队伍还在向庄园走进,哭声一片,她们却不能在往前走了。感受到潘枝捏的越来越紧的手,知道她在强忍,也没打扰她,赵宣慧没来参加出殡礼,她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不愿意看到。

回去之后父皇接着参悟佛道了,母后犹如抽走精气神,大病了一场。

杨璟回来了,没有在翊坤宫的殿外等赵亦宁,直接去偏殿,他很担心赵亦宁。

看着憔悴的他,天天在殿外守着自己,自己这段时间好像都没理过他,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有些自责的望着他。

杨璟真的很懂他,并没有怪罪,只是轻轻的抱着赵亦宁,安慰她,“没事,都会过去的。”说完没管赵亦宁同意没。

把她带到了牡丹园。赵亦宁知道它是想让自己开心,也没拒绝,看着往日自己最喜欢花,提不起精神来,淡淡开口道,“杨璟,你说兄长还能在回来吗?他答应要回来参加我的及笄礼的,他每次答应我的都做到了,这次也一样是吗?”

赵亦宁自己说着好像并不需要杨璟的回答,心想,宣慧不愿意相信,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想着那个永远相信自己,宠爱自己的兄长再也回不来了。

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了出来,靠着杨璟的肩膀,让自己不要太狼狈,杨璟自然知道,也不会嫌弃,不停的对她说,“还有我,亦宁还有我。”

想到兄长,又想起郢川,“杨璟你说郢川怎么办?朝堂现在没有人愿意前往了吧。”赵亦宁对这个地方又伤心,又担心

“无事,不用担心,凉王前日已请旨去往郢川了。”轻轻的安慰赵亦宁,眼里还有些担心,凉王之举恐怕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