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和商铺?”

江白有些意外地抬头望向李敬,正色询问:

“这些商会规模有多大?商铺主营哪些商品?这些商会和商铺主要分布在哪些区域?”

南北镇抚司在江白的授意下搞起了副业。

江白早前正考虑在东厂创建一个相当于“劳动服务公司”的商业实体。

要想扩展东厂的影响力,仅仅依赖朝廷的财政支持显然不足够。

东厂必须建立起自己的财务自给系统。

只有实现自力更生,才能让东厂摆脱对大魏宫廷的依赖,不受外界干涉,确保自主性和自由度。

对一个庞大的军事组织来说,有力的后勤支持是至关重要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如今,似乎是有了一个现成的资源供应,东厂仅需要负责收纳便可。

“回禀督公!”

李敬一边讲述,一边将文件资料在江白面前整齐地分类放置。

“这些商会的规模都相对较小,主要负责内河和海上的运输路线保障。”

李敬以其专业知识介绍说:

“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各自有清晰的职责分工和地域界限,互不干涉。其实,这些所谓的商会,本质上是从民间商户中收取保护费。”

“他们的主要业务包括茶馆、酒馆、餐厅、妓院、旅馆和赌场,这可能与南北镇抚司搜集情报的职责相关。”

“这些商会和商户遍布于大魏的北直隶、南直隶、晋西、陇左、陇右、西疆、渝蜀、江洲、岭南、中南、齐鲁、江南、闽浙、桂滇等地区。”

这不仅仅是一个遍布大魏的商业网络,而且是一个搜集各类信息的情报网。

吞并了南北镇抚司后,东厂的势力瞬间从京城扩散至大魏各地。

作为东厂锦衣卫从三品指挥同知,我的名字,李敬,将被人们广为传颂。

“将原本负责这些商会和商户的人员给本督喊来。”

江白面带微笑地对李敬点头示意,沉思后说道:

“这些人对本督大有用处。顺便,为本督详细调查他们每个人的身份和社交关系,本督需要了解他们每一位的背景。”

内河运输加上海上运输,这不就是现成的物流网络吗?

通过整合茶馆、酒馆、餐厅、妓院、旅馆和赌场,轻易就能形成一个集合娱乐、餐饮、住宿于一体的综合性娱乐集团。

有了物流和市场推广渠道,即便是一堆废物,本督也能将其变成黄金出售。

我的商业策划前景无限光明。

……

京城南郊。

一处看起来普通的农场。

近日,郑桐因紧张和焦虑而心火旺盛,嘴唇都起了泡。

从国内传来的消息显示,楚帝极其重视大魏东厂的江白。

皇帝不仅亲自指名江白为大楚百圣堂的荣誉客卿,还特意派遣使团携带厚礼,仅仅是为了邀请江白前往大楚讲学。

这一消息让郑桐和楚中天震惊不已。

如果江白真的前往大楚,让楚帝知道枢密院如此“重用”江白,他们俩的头颅肯定难保。

这将使大楚枢密院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将一位拥有成为文圣可能性的儒学天才,阉割后送入大魏皇宫以秘密身份潜伏,大楚朝真是人才济济。

恐怕,全天下的儒家学子都将拿起笔来,对大楚朝进行猛烈的文攻。

这种责任,枢密院无法承担,更不用说地秘司了。

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江白的死亡成为了必然。

郑桐精心策划了几套周密的暗杀计划,确保能够对江白施以致命一击。

但是,近日江白一直闭门不出,躲在东厂的总部内。

这使得郑桐的所有刺杀计划都无法执行。

如果等到国内的使团抵达大魏帝都,江白仍旧躲在东厂不出面,那么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该死的江白,大魏的女帝都特别准许你自由进入朝堂。你这么年轻,为何不出来巡视一番,展示一下你作为东厂首领的威严呢?”

仅仅两天,郑桐的头发就因焦虑而白了三分之一。

派遣人员潜入东厂总部暗杀江白,郑桐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

那样做不是刺杀,而是自寻死路!

一旦让江白警觉,那么要杀死他就更加困难了。

“大人,我们有了内部消息。”

一名急匆匆而来的黑衣中年人从外面进入,向郑桐报告:

“据可靠信息,江白此前与延福宫柳太妃身旁的烟云和烟月两名女官关系极好。”

“这两名女官现已离宫,在街上购物。”

“如果我们悄悄地将这两名女官掳走,应该能够吸引江白出来!”

听到这一消息,郑桐立刻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

“立刻安排人手,将她们绑架!”

不管结果如何,总得尝试一下。

希望这个人还保留着一丝怜香惜玉之心。

否则,就只能今晚潜入东厂,冒险一试了。

……

傍晚时分。

太阳逐渐西沉。

东厂府衙。

整整一天,江白沉浸在他亲自规划的商业大计中。

连锁百货店、豪华浴场、夜总会、珍稀品拍卖所……

彩票业务、职业武术比赛、新闻出版、直销业务……

纺织机械、玻璃制品、香水、肥皂、护肤霜、化妆品、卫生用品……

自动弩、火绳枪、手雷、爆炸物……

江白整个下午都在办公桌前忙碌着绘制和书写。

“督公。”

王喜带着一丝迟疑走进来,声音略显担忧地说:“有一件紧急事情需要您亲自决断。”

对于烟云和烟月这对侍女在督公心中的份量,还真是个谜。

尽管督公向来怀旧,但当事项触及到安全,他又将如何选择?

“出了什么问题?”

江白随意地询问,连头都未抬起。

“今日午后,延福宫的烟云与烟月外出购物时,不幸被绑匪劫走了。”

王喜面带忧色地报告。

“绑匪发来密信,直指要求督公亲临,以《心学》手稿作为赎金。”

“若不按时交出,他们将立刻采取极端措施。”

江白听后立刻警觉,表情变得严肃:“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绑架烟云与烟月,企图以《心学》手稿作为赎金,这不是普通盗贼所为。

此举明显另有所图。

这些人怎会知道烟云烟月与本督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