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窗外的夜色诱惑了言溪,又或者是许淙翊难得一见的脆弱让她心软了,言溪没有起身离开,仍然坐在床边,感受到了许淙翊明显偏高的体温,和他渐渐收缩的臂弯。

许淙翊见言溪没有动,便得寸进尺,想要将她的腿也一并抬上床。言溪发觉了他的意图之后,用手挡住了他:“不行,我还没有洗澡。”

言溪本想回自已那边洗,许淙翊厚着脸皮说自已随时都可能高烧晕厥,言溪看着他发红的脸颊,虽然理智上知道他说的话完全没道理,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最后,言溪是在许淙翊家的客用卫生间洗的澡,许淙翊说那个卫生间从来没有人使用过,而且每周都有阿姨保洁,非常干净。

这点言溪自然是相信的,因为许淙翊从来不会邀请朋友来家里,除了她带人来许淙翊家之外。

言溪虽然已经加快了洗澡的速度,但大小姐惯用的一整套流程下来,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许淙翊已经靠着床头睡觉了,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房间里只留了床头一盏小灯,言溪走到床边,看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许淙翊的眼睛,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中带着一点点喘。她想轻轻地拿走他的靠垫,让他平躺下去。

而一向机敏的许淙翊,哪怕正在发烧高,听到轻微的声音和动静后,也依旧习惯性睁开了眼睛。

“吵到你了?”言溪轻声地问。

许淙翊没有说话,昏黄的灯光下,言溪从他深色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已,就在言溪以为许淙翊因为发烧而不想说话的时候,突然之间,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搂住了她的腰身,将言溪整个人带到他的怀抱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言溪猝不及防,等她反应过来时,许淙翊密实的压制已让她避无可避,伸手想要把他推开,但两人的力量过于悬殊。他低头压了上来,先是浅浅的触碰了几下她的唇,然后渐渐深入,带着力度地反复吮。

言溪只能在他背上不停地乱挠,许淙翊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在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极短地退开数秒让她喘息一会,然后唇舌被他接着又吃又吮,言溪被缠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昏黄的室内,喘息声、亲吻声、呜咽声和衣料摩擦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言溪觉得自已好像醉了,原本在许淙翊背后乱挠的手渐渐也放弃了抵抗,慢慢滑落,最后玉笋般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睡衣边缘,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想找一个支撑,怕自已完全倒下。

许淙翊并不满足于此,他一边吮着言溪的唇,一边更用力地搂住了言溪的腰,将原本侧坐在床边的她整个带到了床上,然后掀起被子裹住了两人。

此时,言溪正平躺着,许淙翊整个人侧压在她的身上,正埋头在她的颈侧,言溪能感觉到他带来的灼热气息,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抵抗,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言溪的唇因为刚才的吻,仍然一片水润,浑身有些酥酥麻麻,她觉得自已甚至在期待些什么,但过了一会,许淙翊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感觉到原本桎梏她腰的手臂,渐渐卸了力量,颈侧的湿润感被绵长的呼吸声取代,原来是许淙翊睡着了。

“真是讨厌,都要被你传染了。”言溪小声嘀咕起来,想去推开依旧埋在她颈侧的头,当手触碰到他依旧很热的额头时,又慢慢收了回来。

折腾了这么一通,不要说正在发烧的许淙翊,言溪自已也觉得有些困倦了,索性闭上眼,很快也沉入了梦乡。

许淙翊的睡眠一向不多,睡了几个小时便醒来了,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两人睡着之前,都没有把床头的那盏小灯关掉,等完全适应了灯光后,许淙翊一眼就看到了依偎在自已身边的言溪。

两人在睡着之后,无意识间已经变换了姿势,许淙翊从侧卧变成了平躺,枕着枕头,言溪则蜷起了身子,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并没有和他一起睡在枕头上。

借着枕头的高度,他只要垂眸就可以欣赏到熟睡的言溪,看着她白皙柔嫩的脸庞,又长又翘的睫毛,觉得很不真实。毕竟上一次这么看她,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因为侧睡的缘故,言溪宽松的睡衣露出了脖颈和锁骨处一大片奶润的肌肤,随着低垂的领口一直向下延伸到被手臂挤压出的深沟处。

许淙翊的眼光也被一路吸引着,偶尔有几根凌乱的发丝缠绕或者遮挡,他也并没有拂去,反而觉得在这黑发的衬托下更凸显了肌肤的白腻。

言溪的睡衣其实就是随手在许淙翊的衣柜里拿的一件纯棉宽松的T恤,因为没有回自已那边洗澡,她并没有换洗的睡衣。

好在许淙翊比她高大很多,她还特意对着镜子比了比他的T恤,到小腿膝盖上方,当作睡裙穿完全没问题。可是她忘记了,睡觉的时候,衣服下摆会自然往上缩。

此时,映入许淙翊眼帘的是,T恤恰恰好遮住了她的腿根,令人浮想联翩。最后是一双露在被子外的玉足,被子因为被她蜷了起来,所以小腿以下都露在了外面,许淙翊欣赏了一会,微微起身把被子重新盖住了她的小腿。

言溪被他的动作弄醒,但人还没有清醒,有些迷糊地问:“已经到早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