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贺涵垂下支撑额头的手臂，渐渐从桌旁站起。
随即长长叹息一声，不自觉迈步行到虚掩的窗户边。
“昨夜梦境恍若真实，尸山血海历历在目。”
“但我一旦想要去回忆却十分模糊起来，似乎有道背影，怎么都记不清楚，当我张嘴欲说之际，却无法讲述。”
“如同定下禁制，叫我不得与别人吐露分毫真相。”
一念至此，贺涵缓缓摇头，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当地衙门的公示悬赏榜单，在其之上皆是凶煞至极的大恶徒。
心中微微一动，眼帘轻轻落下，神色思忖片刻：
“我真的想要再见到你，师尊，还有母亲大人。”
尤其在记起拓拔玉临死前的状态，更是让贺涵心中烦躁不安，他觉得其中定然还有许多不明白的事情，等待自己去一点点揭开来，否则日后时光一久，必会化作心魔孽障。
“九方珠。”贺涵眸光若有所思，凝视桌上漆黑布团紧紧围住的浑圆物体，下一刻咬牙切齿，以掌作刃虚划落下，只听得“撕啦！”一声，殷红的珠子暴露在视线之内。
“师尊跟我说过，要么将你扔掉，要么献给修仙者，可如果真容易下定决心，他就不会迟迟将你保留至身死。”
“所料不错，你或许可以不知不觉影响周围人的意识，让他们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前进，逐渐化作提线木偶。”
“真可怕啊。”贺涵长长感叹一声，随即将九方珠收起来，然后再望向拓拔玉临死际赠予的两本武学秘籍，细细翻阅一番：“拓拔家的《怒浪掌》以及贺家《照心观》。”
“尤其是后者，似乎能够触及宗师之上的境界。”
“可惜，那只不过是传说而已，无人能够做到。”
“属于推演中的层次。”
不过从这两本武学里，贺涵还是感觉受益匪浅，值得花时间去细细钻研，或许等到习会之际，他将会成为武道宗师里都鲜少能见到的顶级存在，一夺鸢国江湖前三的席位！
以贺涵如今的实力，至少他觉得应当比不过昔日贺家的老祖贺州，更别提一人一剑斩尽贺家高层的天下第五人！
秋霜剑温亚。
“墨染。”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似乎跟拓拔玉关系匪浅，并且曾问过自己是不是姓贺，等听到答案后。
便浑然不在意凶手是谁，反倒露出极为释然的神色。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日虽未特意展露出气息境界。
但贺涵根据自己从李劲之处得来的经验来看。
这个小姑娘即便不是宗师，亦极有可能相差无几。
年纪轻轻，定然是鸢国江湖里少见的天骄一类。
不知道怎么和堪堪一流的拓拔玉有过一段相识交情。
“杀人。”淡定吐出这两个字，贺涵转身离开此地。
客栈外，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处摊上的东西琳琅满目。
贺涵独自一人，两耳不闻，如同天地之间空谷幽静。
待至来到悬赏栏外，目中湛湛神光，仔细打量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