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莺的体质是特殊的。不知为何,朱莺明明身为神君,可一旦露出极恶凶相,便与魔族无样,甚至身上的魔气都可掩盖原本的灵息。

毕竟也是幼时便有,于是谁也没在意过,就是霞离和祖萧他们也未曾在意。可却也因如此,朱莺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利用此事在战场上诬陷自己串通魔族。

朱莺910(9)岁时,边洛退位,季卓即位。恰好神魔大战再起,天界将领紧缺,便主动请缨上战场。本为好事,却因在打仗时露出了极恶凶相,便被人诬陷为魔族。如今抬眼看兄长,朱莺不敢置信,“大哥二哥,连你们也不信我……?”

白渊静静看着林朝将剑锋指着人,而自己却是在一旁抱臂看着,眼里尽是对人的失望。林朝自诩这人是自己护了几千年的人,但是人身上的魔气终究是让他起了杀心,无奈还是开口询问:“陵光,你可有何要解释?”

朱莺听这言语,似无可奈何,也不敢置信,垂眸只语:“陵光想先问一句,大哥二哥还信我吗……?”听到这话,林朝沉默了,手中的剑略微颤抖起来,片刻后终是开了口:“信,可是,陵光你身上这魔气要如何解释?”听到林朝发言,白渊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又语:“信又如何?你可有证据?”

此时朱莺早已濒临崩溃,她明白自己幼时便是如此,自是无法自证清白,却又不甘心,也不理解,为何无人相信自己。但又生来是决绝性子,忆起自己所学神与魔的区别,眼眶微红,语句生硬:“既然大哥二哥都不信我,那我便自剖灵珠,祭神格、验元神、取本源、剥仙骨、压神魂,以证清白……”说罢便含泪要先剖灵珠。

林朝蹙眉瞧人剖灵珠,想去阻止但是终究是没有上前。他明白,自己是孟章神君,是东方的守护者,即便自己也是护了朱莺千年的人,却也不能就这么拦着人。他满是愧疚,轻声开口:“抱歉…”朱莺未再语,拿刀直接将自己的灵珠剜出来,吐了一口血,又用手擦了擦,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而后将灵珠置于两人眼前,轻轻开口:“……大哥二哥……可是看清了……上面没有魔力环绕……”白渊看着朱莺剖出灵珠,心猛得一揪,极力管理自己的神色,又看那灵珠上面确实无魔力环绕,但只点点头,未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林朝看着朱莺如此,心中更是难捱,上前给人输法力经量让人的伤口不要流血,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颤抖:“看到了…”

朱莺闻言,苦笑点头:“那好……接下来…该是神格了……”说罢,便直接祭出了自己的神格,只一刹那,神格散光后消散,青丝瞬间变白发,而又看人:“大哥二哥…看那神格…可有……魔气环绕……”白渊看人将自己神格祭出,紧握双拳,想去阻止,但终还是未动。又见人的神格确是毫无魔气,沉默不语,又点头,而后同林朝一起上前扶住人:“够了陵光,已经够了,不用再证明了…”

此时的朱莺早已虚弱不堪,脸色煞白,嘴角淌血,看着人的眼神却没有了害怕,也不愿听人的话,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确非魔族,想让人完全的相信自己:“大哥……元神和本源…才是最重要的,若只看前两个……不足为证…大哥便再看看我的元神罢……”林朝自是忧心,蹙眉看着人,言语中已带了些许温柔:“不用了雀儿,已经够了,已经够了…”“那…大哥二哥……这下可信我了……?”“信了,雀儿我信,我们去找医师…”却见林朝还未说完,朱莺便昏死过去,这下林朝更是焦急,连忙背起人去找医师。

回去之后,林朝便亲自去把医师叫了过来。医师熙雅见人火急火燎,感到疑惑:“孟章神君这是怎么了?如此着急?”但此时林朝已没有时间再同她解释,直接带人来了自己殿中,让人看朱莺的伤:“可否能治…”

熙雅看着朱莺的伤便觉得不对劲,细查更是眉头紧锁:“陵光神君这是……”“她的灵珠没了,灵力也没了,神格…也没了…”这下熙雅更是震惊:“这怎会……”后垂眸“那便是无药可救了……”又不解询问:“但陵光神君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林朝沉默一会儿,又看向朱莺:“…她为了证明,她不是魔族,她亲自动的手…”“魔族?陵光神君又怎么可能会是魔族……”熙雅却又忽然一顿,想起什么:“可是因为她魔气过重了?”却见林朝沉默点头,熙雅不敢置信:“所以你们就以为她是叛徒?”她冷静了一下,自是明白朱莺不可能再医好了,开始尽力给朱莺输送灵力:“医是绝不可能医好了,现在只能赌一把,尽力给她的本源增些力,看看她能不能强制涅槃了。”

而后无奈叹气又问:“孟章神君可知陵光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魔气?”林朝只语不知。熙雅持续不断的给陵光输送灵力,沉默一会儿:“这还是我师尊告诉我的……陵光将出生时,元凤长老为平定魔界战乱亲自前往,却没料到竟会在此期间生产,于是他便只好于魔眼处将陵光产下,这才导致陵光天生带魔气,同时也导致她灵珠过于脆弱,本源也比其他人弱了很多,便也因此从小体弱多病。当然也是元凤长老难产的原因……”熙雅叹声连连,已是无法再说下去。

刚要再语,熙雅突然一顿,皱眉,看向朱莺:“快没脉搏了……”于是冷静一下,加紧给人的本源输送法力,叹气:“陵光现在连灵珠都没有了,只能看她的本源了……”却听她突然大喝“不好……”见是朱莺本源已出裂缝,随后碎裂,瞬间慌张不已,熙雅从没料到她的本源如此脆弱,林朝蹙眉只问是否还有救。

熙雅沉默,看着床上的人,将朱莺本源中的所有法力转向元神:“赌一把,虽然还没有只靠元神涅槃的先例,但是……也得赌……”“那便试试吧……”林朝未言他,为二人护法,保证朱莺元神不散。熙雅则持续不断为人输送法力,尽量护住陵光的元神:“准备吧,已经完全没有脉搏了。”见朱莺周身现涅槃明火,一颗心都吊了起来,但也只能不断给人输送法力,再看一眼身后人,“神君,麻烦开个结界吧。”

林朝立即双手掐诀形成保护结界。两人就这么源源不断输法力,过了六个时辰,熙雅也快撑不下去了,但依然平稳给人输送,却突见涅槃明火将要熄灭,心上一揪:“完了……好像赌错了……”蹙眉,给朱莺输法力。同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法力尽数输给人,直至涅槃终于成功才敢松一口气,“还好……应该是涅槃成功了……”

正当他们以为朱莺没事了的时候,熙雅还是不放心,又给朱莺把脉,却是垂眸不语。林朝急切询问情况,熙雅抿唇只能答:“虽然灵珠,神格,本源都回来了,但是……”她长嗟一声,好似不愿再说下去,也终言,“灵珠过弱,近乎没有法力,神格还好,至于本源……还是有些许裂痕……不知能撑到何时。刚才突然停止涅槃应该就是这些问题出现的原因。而且陵光本就是强制涅槃,活下来也会体弱多病,甚至可能吹来的一阵风都会让她病倒,神君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病了…让执明来治吧。”林朝背对朱莺,似是无奈。“那我就先走了,神君要多多注意陵光。还有就是……待她醒来,陪陪她,这丫头心理其实还挺脆弱的……”说罢熙雅离去。

过了一会儿,朱莺渐渐苏醒。林朝担忧看着人:“雀儿,你感觉怎么样了?”朱莺依旧虚弱不堪,咳嗽两声,又咳出血:“难受……”林朝有些许慌乱:“这是怎么了?”朱莺摇头只言不知,忽见青丝变白发,呼吸微弱,似若有若无,些许头晕。林朝连忙给人输法力稳定人状态。

此时檠鸾听闻朱莺出事,慌忙赶来。林朝看着跑进来的人,低喝一声:“慌慌张张的作何?别太吵闹。”朱莺见他,自是有些欢喜的,却又咳几口血,檠鸾见此,自是更急了:“莺儿!你没事吧!”想直接上前,但也看出了对方在施救,不敢乱动,只能站在原地,尽量冷静,“孟章哥,莺儿她怎么样了?”

林朝已是无法,垂眸,默默派人去找医师:“让医师来说吧。”而熙雅只好再次赶来,不明所以:“陵光又怎么了?”“她…吐血了…”熙雅闻言,无奈看着陵光,叹口气:“已经…可以算是正常了。陵光现在灵珠脆,本源损,神格缺,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莺儿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檠鸾瞬间怒了,可依旧压制着,不想让朱莺看出来。

熙雅听人言,只瞥了一眼林朝:“这你就得让孟章神君好好解释一下了。”檠鸾听闻,看向林朝,“我逼的,她身上有魔气,我们怀疑她……”

檠鸾闻此语,不敢置信,看着林朝,上前拽住人的衣服,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你逼她的?你疯了吗?”“我只是公事公办罢了…”林朝垂下眼眸不看人。檠鸾听着人的言语,冷笑一声:“呵……公事公办……好一个公事公办……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先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你不知道她自幼便如此,也总该知道她有多害怕你不要她吧。你以为她只是为了自证清白?当她看着你如此冷漠的时候,她就觉得,你定是不要她了。她那种又害怕又绝望的心情你体会过吗!”

林朝闻言只轻叹,沉声:“我也没办法,她身上的魔气太重了……”檠鸾则是愈加愤怒:“那你就挖了她的灵珠?”“不是我挖的,是她自己动的手。”

听着如此平静的语气,檠鸾愣住了:“莺儿自己挖的?”反应过来后,檠鸾看着榻上的朱莺,强逼着自己冷静一点:“你逼她亲手挖了自己的灵珠!孟章!你还是个人吗!”

林朝先沉默,后开口:“是她自己要自证清白。”这言外之意便是与他自己无关,这让檠鸾更是愤怒不已:“孟章!如果不是你怀疑莺儿,如果不是莺儿以为你不要她了,她会挖灵珠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这有何不敢?我说过我这是公事公办……”

檠鸾再没有任何耐心,这是他第一次在人面前失态,随即拿出水灵剑便要和林朝一决雌雄。朱莺见状,害怕不已,拉住檠鸾衣袖:“咳咳……哥哥,这是我的错,和大哥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自证清白的……”林朝则蹙眉:“你还想干什么?檠生表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

檠鸾见朱莺咳的厉害,先轻声安抚:“莺儿不怕,哥哥不把他怎么样,哥哥帮你讨回公道。”而后又冷笑,“得寸进尺?!孟章,你要脸吗?如果不是看在莺儿的份上,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把你杀了!”

看着这一场面,朱莺害怕的在角落缩成一团,又难受,不断咳血。檠鸾再急:“莺儿怎么又咳血了…医师呢?”熙雅无可奈何:“神君,我说过了,陵光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这已经是无法再医了。”

“还有什么办法吗?暂缓的也行。”熙雅深思熟虑,“这……好似是没有了……”檠鸾无法,只能抱紧朱莺,尽量让她暖和些。此时白渊来,林朝见,也着实不想再管这件事:“小虎,你来看着雀儿吧,我去看看有没有药能缓解一下她的症状。”说罢便转身离去。檠鸾听见林朝说话,自然不满,转头瞪了一眼对方,也懒得再说什么,继续抱着陵光给她取暖。

熙雅无奈叹气:“本源有损,灵珠过弱,只能支撑着她多活一会儿,但……”“但什么?你说吧”其实檠鸾此时已差不多在心中有了个答案,但他还是不愿相信,可熙雅的话确定了他的猜想,“她本就因此没多少灵力了,再加上体弱多病,只能就这么慢慢熬着,能熬一天是一天。”

檠鸾无可奈何叹口气,本还想继续关心,一只传音筒却突然亮起,像是听到什么后神色一变,有些愧疚地看向朱莺:“莺儿,哥哥有点急事,晚些再来看你,好好养病。”朱莺见人着急,乖巧点点头,自己安安静静待在屋内喝药。

却见突然门开,天帝季卓进,见到朱莺正乖巧的坐在床上,轻笑一声:“我亲爱的夫人,许久未见。孤怎的不知,何时给你宫里送过药,嗯?爱妃,孤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有染,你知道孤的脾气的。”朱莺见人,自是些许惶恐,连忙起身行礼:“陛下,妾身没有……这药,是妾身的兄长所赠。”“兄长?”季卓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孤让你站起来了吗?跪下!”又抬手挥开折扇,风刃打在人脸上。

朱莺连忙跪下,被人打也不敢说什么,低头垂眸。“要么老实交代,要么孤杀了你全族泄愤!”朱莺也是害怕至极,微微发抖,为了保命只能给人磕头:“陛下明鉴……他真的是我的兄长……”“兄长?”季卓轻嘲,“你是说你那正在照顾义妹的哥哥还是……对你没有丝毫信任可言的大哥?”

朱莺闻言,震惊愣住:“义妹……?什么……?哥哥不是有重要的事吗?”“当然~,你哥哥的义妹可是(掉进寒潭)得了风寒呢。”听闻此言,朱莺更是不敢置信:“得了风寒……原来……只是不想要我而已……”

见她流下眼泪,季卓微微勾唇,忽耳微动,好似听到什么,而后状似虚弱,幻化匕首反手捅了自己一刀,又催吐出鲜血:“陵光……你为什么?”

朱莺看到此景愣住,不知所措,亦不知道人这是要干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于是更加慌乱。林朝刚从外面回来,却突见朱莺刺了天帝,虽然震惊,但还是立马赶了过去,看着人的伤势:“陛下,您没事吧?”又看季卓状似虚弱:“无大碍,只是…”见季卓望向朱莺,林朝给人疗着伤,又瞪了眼朱莺:“陛下无需多言,是臣疏于管教陵光,臣会好好处置她的。”

朱莺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只是焦急,又害怕:“大哥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但听季卓忽笑,状似宽容:“也是我的不对,不该在她面前提起你们。”也听朱莺说,状似惊讶,皱起眉来,“屋内只有你我二人,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朕刺杀了自己吗?”

朱莺慌乱摇头想辩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不是的大哥,我……我真的没有动他,大哥你相信我……”可林朝闻言更是愤怒,扬手打了朱莺一巴掌,又转头心平气和对季卓说道:“陛下不必理会她说的话,臣定会好好管教她……”“这是最好。爱卿不必费心了,朕回去养养便好了,先和你妹妹聊一聊吧。”季卓似达到目的般微笑离去。林朝听话行礼:“臣会的,不会再劳陛下费心了。”而后却立马转头冷漠又失望:“陵光,你怎能对陛下如此!”

朱莺看着这一切,瘫坐在地:“大哥……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哪怕就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过……”可林朝愤怒言语:“屋内只有你与陛下二人,不是你,难道还能是陛下刺杀了自己吗?陵光,你太让我失望了。”

眼见朱莺百口莫辩,却见白卿推门而入:“孟章,这是发生了什么?”林朝微叹口气:“陵光刺杀了陛下。”白卿自然不敢相信,眉头微蹙:“这…陵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朱莺看着她,流下眼泪:“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干……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他不是我伤的……是他自己伤了自己……我什么都没干过……”

白卿看着人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也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谎话连篇,陛下,怎么可能伤害自己来陷害你?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林朝怒道,“从今从后我没你这个妹妹!”而后直接转身离开。

朱莺听见此话,愣住,瞬间瘫坐在地上:“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都不要我了……”白卿无法,走过去轻声安慰:“孟章那只是气话,但你也不应该说谎才是,我去劝劝他,过几日你道个歉就好。”朱莺没有应答,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无助而害怕。白卿无奈,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只能轻轻抚摸朱莺的头去安慰她。

此时正巧白渊回来,白卿看到人,走了过去,把事情给人说了一遍,最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人:“我自然相信陵光…但陛下总不可能伤害自己陷害他…”白渊皱眉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朱莺,显得异常安静,却又微微发抖。白渊心疼走过去蹲下:“雀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二哥好不好?二哥相信你。”

朱莺抬头看白渊,眼中噙满泪水,只轻声一句:“真的吗?”白卿看了看四周,和白渊一起点头:“我也信你,但是你必须说清楚,起码你得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了这些事,而不是一贯的否认这样子,我们没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朱莺闻言点头表示配合:“我没有伤过他……是他自己突然拿着刀捅自己……”又听白渊轻声:“雀儿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不会没有原因的对吧?雀儿能告诉我们吗?”“不知道……”“那雀儿还记得他与你说了什么吗?能告诉二哥吗?”又见朱莺瞬间流下眼泪:“他说……他说哥哥……去照顾……义妹,大哥也不会信我……”朱莺闻言,点点头,退了出来,并眼神示意白娇娇出来。

“白卿,你觉得陵光可不可能出了幻觉。我觉得陛下不是那样的人…”白卿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有点像这样一切便说得通了,陵光许是出现了幻觉,才认为是陛下自己捅自己,却连理由却不知…”屋内,朱莺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如死灰,知道不会有人再相信自己,也知道不会有人再要自己了,拿着刀子,开始割手腕,喃喃:“你们都不要我了……那我还要我自己干什么……”

于是檠鸾办完事后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檠鸾慌忙的控制住对方的动作,抱住人:“莺儿!莺儿乖,冷静……怎么了?啊?跟哥哥说说。”朱莺缓缓抬头看人,早已是泪流满面:“你是……不要我了吗……”“怎么会呢?哥哥最喜欢莺儿了,怎么会不要莺儿呢。”“哥哥有了妹妹……就不会要我了……我不会有人要了……”

檠鸾闻言不禁心虚:“莺儿你听我解释,哥哥最喜欢你了,就算有了新妹妹,莺儿也永远是哥哥最喜欢的妹妹。”却又突然察觉出不对,“莺儿能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了吗?谁告诉你哥哥不要你的?”“天帝……(他说)哥哥有了妹妹,就去找妹妹了……不要我……”檠鸾慌忙安慰:“好了莺儿,不哭,哥哥永远喜欢莺儿,最喜欢莺儿了,不可能不要莺儿的。”又摸摸她的头,温柔,“走,咱们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朱莺闻言立马点头要和檠鸾走,“明王殿下这是想将我的爱妃带到哪里去啊…”却看季卓突然出现,朱莺看到人之后更是万分惊恐,躲在檠鸾身后瑟瑟发抖。檠鸾则开始暗喑警惕:“陛下怎么来了,我不过是看莺儿伤的太重想把她接去养一养罢了。”是吗?”季卓微哂,又突然变脸,一道雷霆劈下来,毫不犹豫的将檠鸾打倒在地:“我可不信……殿下可还有什么想说的,现在放弃朕还能饶你一命。”

檠鸾冷静,试图反杀,却误见对方的魔气:“你是魔君!”朱莺闻言更加惊异,看着两人,横下心,直接将刀子捅入季卓身体。季卓震惊,但仍然笑:“真没想到呢~原来兔子也会咬人吗?”转手一雷劈朱莺,檠鸾见此,咬牙瞬间化回原形,用青鸾怨鸣护住朱莺的同时,飞到季卓旁烧其本源,只一刹那,寝宫炸裂,水淹万里。朱莺看此景,更加崩溃,脑子如断了跟弦一般,泪流满面,冷静一下,想到檠鸾说的话,只能逃走。可谁知那季卓根本没死。

此时林朝闻声焦急赶来:“陛下,这是发生什么了?”季卓立马假装虚弱,又似怒火中烧:“还不是你那两个好弟弟好妹妹!胆感谋反!如果不是朕来看望…”林朝闻言更震惊,不可置信:“什么?赐光和陵光要谋反?”却看季卓拂手:“朕无大碍,檠鸾已伏诛,只是你那好妹妹逃走了,还不快去追。”“臣明白,臣这就去追。”说罢便去追赶朱莺。

朱莺有伤,身体虚弱,林朝自然未过多久便追上对方,举剑将其逼停:“陵光!你大胆谋反!现在和我回去!陛下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朱莺抬头看人,又沉默,微微发抖,流泪:“大哥……天帝才是魔君,他把哥哥杀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林朝手抖了一下,又强装镇定:“勿要污蔑陛下!明明是你与赐光意图谋反,陛下只是为自保!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不是……不是的大哥……你相信我……相信我……”朱莺闻言崩溃至极,但突然平静,直接跪下:“大哥,求你了,相信我,就一次,我求你。”林朝却静漠看对方,冷酷无情:“陵光,跟我回去(回来吧),只要你听话(顺从,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陛下就不会治你的罪(伤害你)。”

朱莺并未听出人语中的意思,泪流满面,又低头垂眸,似无措,又站起来,面无表情,跟着人走。林朝眼看着,心疼,却不敢表露分亳,只能沉默领人回去:“陛下,臣已将陵光捉了回来,请您责罚。”

季卓看着,笑笑:“当然,不过念在爱卿的面子上,朕就慈悲一回。”而后对身边的人吩咐下去:“把她关进暗室,朕什么时候解气了就什么时候让她出来。”朱莺被关进暗室,再没有反抗,只是异常安静的缩在角落,不住发抖。

一会儿,季卓走进暗室,笑着掰起朱莺的脸:“怎么?真疯了?”朱莺害怕躲闪,却沉默不语。“啧。躲什么。”季卓见此不满,一把扯起朱莺头发。朱莺被人揪的十分疼痛,可也不愿反抗了。

“不说话?”季卓挑眉,而后将雷劈在朱莺身上。朱莺吐血,在地上缩成一团,虚弱不堪。

“陛下,臣…”林朝忽而推门而入,见朱莺,慌忙快步过去查看。朱莺勉强睁眼看人,林朝见此,更是心痛不已,不断对着朱莺道歉。季卓挑眉:“怎么?爱卿这是要在我这上演一出兄妹情深?真是的,别忘了可是你大哥亲自把你送到我这来的。”林朝暴怒,拿起剑便杀过去,却未料季卓抬手招雷劈下:“爱卿,你何时如此愚笨了?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林朝吐血,将倒地,却又死撑着,再次向人杀去,也被季卓轻松躲过,一击必杀。林朝不甘倒地,却又无可奈何,也只是担心朱莺的安危了。

季卓抬腿走向朱莺,扯起对方往屋外拖:“真是的,就连好好和你玩玩都有人来打扰……”朱莺不断反抗着,却也无用,自己已然重伤,不停咳血。“嗯?爱妃~,你觉得孟章会不会喜欢被挖灵珠的滋味。也算是替你报仇雪恨了嘛。”季卓见此,直接威胁。朱莺挣扎,泪流满面。

季卓拖着朱莺走进寝宫,又突然变脸,狠狠地把人的头砸在地上几次,温柔:“既然不想,那就给我乖——乖——听——话——!”朱莺满头是血,又咳血,似是快要晕厥,无力回答。季卓这才注意,立马嫌弃的一把扔下:“脏死了,你就乖乖待在这吧。”说罢便扬长离去。

九尾被季卓突然被抓过来,一脸迷茫,但见人身上的伤一惊,有些手足无措:“生希?!你怎么样!”连忙给朱莺输入灵力为人治疗。此时朱莺灵珠本源已破损,神格缺,奄奄一息。

九尾越治疗越心惊:“你怎么伤这么重!哪个混蛋干的!不行,这伤太重了,我根本治不了!”九尾正焦急,朱莺却轻拽人衣袖,极小声:“不要……别救我……让我死……让我死就好……”九尾闻言愣住,“让我死……求你了……”

九尾看着对方的眸子,万分心疼又带讶意,微颤应答,却听季卓突然踹开门:“九尾,我是让你来救她的。”朱莺看人来,绝望的闭眼,生无可恋。九尾虽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也不敢多言:“陛下…陵光伤的太重了,死,对她来说,更是一种解脱……”却还未待九尾说完,季卓便抬手扇了对方一巴掌:“按朕说的办!”九尾害怕万分,只得迅速治好朱莺身上大部分的伤,而后只简单慌乱安顿两句便慌张离开。

“不想活了?不如我现在就宰了你那个大哥?”季卓玩味的看着陵光,“不……不要……”“不要什么?求我呀。”“不要杀我大哥……我……我求你……求你了……”“这倒也好玩…”季卓一哂,“让我想想……你觉得,如果我告诉你的好哥哥好弟弟,你意图谋反,他们会信吗?”朱莺有些慌张,又淡定:“不……你别妄想了,他们不会信……”“是吗?那来试试吧……”说罢,季卓便将白渊和秋尚叫了过来。

白渊秋尚到后,见人行礼:“陛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季卓立马冷下脸色:“也无大碍,只是陵光与赐光意图谋反,被朕抓住,陵光几次出逃,甚至拐带了孟章,于是朕让你们看管一下她,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白渊闻言,一脸不敢置信,而秋尚更是惊异万分:“三姐他们谋反?”又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沉静下来,“陛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季卓冷哼一声:“怎么,你们是想说朕骗你们!自己去问朱莺吧,朕乏了!”随后拂袖离去。

白渊连忙去看人,又发现人身上的伤还没好:“陵光,你……”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话语一转,“你谋反了?”朱莺听人言,些许慌乱:“不是……不是的二哥,你别听他瞎说,我没有……”“那这到底怎么回事?鸾儿和大哥他们呢?”朱莺看他,眼眶湿润,又垂眸,良久开口:“他们……他们被天帝杀了……”“被天帝…杀了…?”白渊瞳孔猛然一缩,抓住人肩膀:“怎么可能…天帝怎么可能会杀了他们?”“天帝……他才是魔君……”

此时秋尚便是有些迷惑了,也知道此时朱莺的害怕,便安抚:“陵…三姐。别怕执明在呢别怕,冷静一下我们慢慢说好不好?”朱莺闻言,极力冷静下来,点点头:“天帝才是魔君,他……他是想栽赃陷害给我……”“陷害?你担责任?因为你体内的魔气?”秋尚安抚的拍了拍人背:“三姐,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你身上的魔气,可以用这个掩盖”“我要给大哥和哥哥报仇……”“报仇…好,”秋尚说着把玉佩带在人腰间,“那么三姐可以放心了,魂玉一带上不会有魔气再散出来了。”

朱莺看着这玉佩,点头,起身,轻咳两声,准备去和天帝同归于尽:“雀儿,你…”白渊欲言又止,“你现在这个状态不行的,还是先休息会吧…”朱莺看着白渊,无奈微哂:“二哥,我知道我的时日已无多,现在也只能靠元神来运作灵力了,我……我不想在我死了之后天帝还没有死。”白渊眼神闪动着,终是将心中疑虑压下:“雀儿这是要一个人去吗?我好歹也是你哥哥啊……”“三姐,你还有我。”朱莺深思,又摇头:“太危险了,雀儿不想让你们去。”秋尚笑笑,柔声:“放心三姐,相信我。况且我们也不会抛下你的。”闻人语,朱莺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好,那咱们一起去。”

季卓看着来自己面前好似兴师问罪的三人,轻笑一声:“怎么?连你们俩个也要造反了?朕不是方才让你们不要信陵光的话吗?这么快就被……”又好似坦坦荡荡,“朕早就说了,朕不屑于做那些事,何况朕杀死他们有何好处,折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白渊闻言蹙眉,更是疑惑,又不敢轻易相信人的话,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更踌躇。“你在说谎!三姐都说了是你干的,你还狡辩!你都干了什么无耻的事情?杀了我的兄长还在这里狡辩,当真是厚颜无耻不要颜面。”秋尚闻言气愤至极。

“你杀了兄长和鸾儿,还污蔑雀儿,你还要做什么?”“朕已经对陵光解释过很多遍了,谋反乃是大罪,不过因为两位爱卿哀求,才保下了她,没想到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朱莺闻言更是冷笑一声:“得寸进尺?谁才是得寸进尺?杀了我的兄长还不承认,当真是卑鄙小人。”又见季卓无奈的样:“两位爱卿看,无论朕怎么解释,陵光都不听。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怎么还要狡辩?唉…”“你莫要再狡辩了,”朱莺听此语,其实是心慌的,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些什么,又转头看向其他两人,“二哥小玄,你们别听他的,不过花言巧语罢了。你莫要再挑拨离间,我们不会相信你的。”然而此时白渊和秋尚的内心已经开始隐隐有些动摇了,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唉,既然你们执意要这样认为,那我也没办法办了。”朱莺闻人语,倒是有一丝不知所措,更不知人想要干什么。白渊看她神色有些无措,一瞬间便起了怀疑,这一下使得朱莺更显些许慌乱,却也还是轻声:“二哥是相信我的吧。”白渊点点头,努力压下怀疑。朱莺冷静下来,却也害怕,看着两人,又镇定,面对季卓:“看到了吧,你别妄想挑拨离间。”

都把事实摆在你们面前了,怎么就不信呢?还是那句话,折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季卓好似无奈摊手。““你莫要胡言乱语扰我们心智!”朱莺气急,一剑刺去。季卓见此,嘴角微微一笑,又迅速掩盖,微动指让魔气缠上对方的身体,又护住重要器官,只微微偏一下身子,假装有努力在避开,再吐一口血:“陵光你又…”

九尾推开门就看见这一幕,她立马跑上去推开朱莺去给季卓疗伤:“陛下上次被你捅的伤还没有好,你怎么能就……”朱莺看着人,一脸不可置信:“不是我刺的,不是我……为什么连你也不信我……”秋尚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丝轻微的怀疑,看向朱莺:“陵光…姐,九尾说你上一次捅了陛下,是…什么时候的事?”朱莺看他,有些慌乱:“小玄,你别信他的,我没用捅,是他自己捅的。”谁知九尾闻言更愤怒:“陛下是闲了没事自己捅自己吗!你不知道那伤口都快到心脏了吗?如果不是治疗及时,陛下是真的会死的!你说他为了什么?!陛下好心好意的保下你,你居然还这么污蔑他!忘恩负义!”“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真的,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为什么……”

白渊犹豫着,然而此时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偏了。他又看着秋尚,又看人,内心抉择已然变,却依然未言。而季卓看着这一出好戏,目光饶有兴味,摆出虚弱的样子:“咳咳,九尾,不用说了,他们不会信的…”这让朱莺更慌乱了:“不是的,我真没有,真的,二哥小玄,你别听他瞎说,我没有捅他。”“陵光…你”白渊怀疑着,但内心对家人信任,又不知如何开口。九尾却皱眉:“为什么要相信你!明明就是你一直在伤害陛下!人证我都带来了!玉鸾!你来和他们说!”说着便拎了一个冰晶玉洁的小姑娘出来。

朱莺看着人,倒是一脸迷茫:“她是谁?”那被称为玉鸾的,看起来没差朱莺几岁的小姑娘显得有些害羞:“我是檠鸾哥哥的妹妹,哥哥给我取字琼华。”朱莺听着人说话,看人,愣住。九尾则继续发怒:“我一开始居然还可怜过你?!檠鸾有你这个妹妹真是倒了三辈子的霉!”又转头轻柔的对琼华,“玉鸾,把你知道都说一遍。”

此时白渊是有点懵了,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转眼看向陵光,眼中略微带了一丝冷淡:“你和她谁才是檠鸾的妹妹?”“二哥,我,我才是啊……二哥,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求你了二哥,你们相信我……”“我是哥哥的妹妹!”玉鸾异常认真,“哥哥说了,我是他的亲妹妹。”朱莺闻言更加震惊也是不敢置信,而后崩溃至极,瘫坐在地:“不……不会……怎么会呢……不可能……不可能……”那玉鸾似是有些气了:“哥哥用了鉴灵轴的!他说我才是他的亲妹妹!他说他最喜欢我了!他只要我一个妹妹!”可现在的朱莺已然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双目无神,似手足无措,更似生无可恋,口中不断反复喃喃:“只要你一个妹妹…只要你一个妹妹……那我呢?我到底…算个什么啊……”

玉鸾被对方着魔一样的样子吓到了,本来就没比朱莺小多少的她竟是先嚎啕大哭起来:“哥…哥哥呢?我想要找哥哥呜呜呜!”而白渊眼中却逐渐浮现出了冷淡:“陵光,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朱莺则紧紧缩成一团,从未如此无助过,也再不愿反抗,好似放弃了一切希望。“二哥,我……我不会安慰小姑娘……”秋尚向白渊求助,像是完全把朱莺忘了一般。朱莺深知已经没人在意自己,也不做声,只是不停发抖,流泪。

“喂,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九尾在一旁看完后,心情有所好转,“你们还没给陛下道歉呢。”季卓在一旁安闲的看着戏,也对下属的“工作”能力表示十分满意,而又立马假装虚弱:“不用了,几位的道歉我还是受不起……”“不,陛下,这次是我的不对,误会了陛下,十分抱歉。”“不用了,几位的道歉我还是受用不起。”季卓假装了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不是的陛下,怎么会呢,是我们误会了您,实在抱歉。”白渊与秋尚不断道歉行礼,转头又看向朱莺:“陵光,还不过来向陛下道歉。”

朱莺瑟瑟发抖,恍若未闻,一动不动,缩成一团。“陵光,过来向陛下道歉!”白渊皱紧了眉,走上前想强行将人拽出来,一路拖拽到季卓面前:“让陛下见笑了,陵光,向陛下道歉。”朱莺任人拖拽着,心如死灰,无任何动作。白渊见人不作为,便强行让对方脆下,按着对方的脑袋在石地板上狠狠地敲了三下。鲜血流淌在灰色的地板上,显得异常刺眼。“陛下,我对于陵光的行为十分愧疚,这算是道歉了,不知道你还满不满意。”季卓嘴角微微勾起:“不错,朕甚是满意。”白渊毕恭毕敬:“陛下消了气便好,臣现在便将陵光压入大牢用刑。”朱莺闻言抬头,既是不敢置信也为满是绝望,浑身颤抖着,祈求一般轻唤了一声二哥。“不要叫我二哥,我不是你二哥。”

季卓在一旁看完这出好戏,按耐住自己想鼓掌的心,又假装有些犹豫:“爱卿这怕是不太好吧,另两位爱卿之前刚为陵光求过情,朕现在出尔反尔?”朱莺看人,又闭眼绝望,内心极度崩溃,再无任何希望。“大哥他们被陵光迷惑,因而谋反的事情我向您道歉。您不必多劝,犯错了就应该付出代价。”白渊言语后,便亲自带朱莺进入地牢之中。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瘦弱的女孩正蜷缩在地牢的角落瑟瑟发抖。“陵光,你几次以下犯上,诱惑他人谋反,还害的大哥他们死了,”白渊愤怒着,一鞭鞭狠狠地抽在对方身上:“污蔑天帝,根据天条,现在由我为你用刑。”朱莺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缩在角落,死死忍受着一下又一下的鞭打,咳血,惨叫声遍布牢内。白渊被对方的叫声吵的头疼,心里隐隐泛出了一丝心疼,但又很快压下:“闭嘴!吵死了!”而后用沾满了辣椒水的鞭子重重地扇在对方的脸上。朱莺吐一口血,浑身上下,遍体鳞伤,虚弱不堪,过了不久,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确是无声了。白渊嫌恶地踢了对方一脚,心里却有了一丝不安。

“起来!脏死了…”但朱莺根本无力起身,头晕眼花,呼吸微弱。可白渊表情更加嫌恶,毫不留情的踩在对方左手的五指上:“不过是普通的鞭子,一点小伤过会就痊愈了,装什么啊!”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拿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鞭子,那是打神鞭啊。于是朱莺的元神,就这么被生生的抽碎了。可白渊还嫌不够,脚一用力,狠狠地踩在对方的五指上。朱莺惨叫一声,痛不欲生,彻底疼晕过去。白渊看着昏过去的人,隐隐有一丝愧疚,可又很快压下,他踹了对方几脚,随手拿起旁边的桶,干脆利落的拨上去,没泼到对方的脸,竟还有一丝遗憾。下一秒,他就被就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是一桶辣椒水。朱莺本是就遍体鳞伤,这下更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她惨叫,剧烈的疼痛立马使她醒了过来。

白渊仍然强装镇定,又踹她一脚,忽然接到秋尚的传音:“二哥,快过来,小鸾说她想吃糖葫芦了。”他心中暗松一口气,转身就走,“老老实实呆在这,等我回来再惩罚你。”而后便飞一样跑了出去。

朱莺看着人离开,崩溃,绝望,突然却又自嘲笑笑,喃喃:“对啊…我不配…”人走的很急,牢门未锁,朱莺见此,死撑站起,摇摇晃晃向诛仙台走去。

另一边,檠鸾迅速涅槃之后,听见面前人的话一惊:“你说什么?”“我已经查过了,你说的那个义妹不是你的亲妹妹,只是有一点的血缘关系而已。”檠鸾深吸一口气,他突然发觉自己闯祸了,若不是他撂下了亲妹妹去看玉鸾,朱莺此刻,应该还不会有事。他明白朱莺的脾气,也明白朱莺心里到底有多脆弱,但他还是那么做了。他自责着,又开始焦急了。他连忙向面前的人道了谢,而后迅速跑去了天地大殿。他见一间房,猛的推开门:“莺儿在哪?”而如今的朱莺已是独自登上诛仙台,慢慢的爬着那看似无尽头的台阶。

“鸾儿?你还活着?”檠鸾未回答人的话,只是万分焦急,“我妹妹呢?她在哪?”“哥哥!”玉鸾高兴扑过去,想抱住对方,却见檠鸾闪到一旁,并未抱住人,只是扶了一下,不至于让人摔倒,又急切,“我妹妹呢?陵光哪去了?”秋尚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回复:“她…被押进大牢里了。”檠鸾闻言未顾其他,立马奔去大牢找人。但到了大牢,也仍未看见人,他终于吼一声:“她到底在哪!”白渊一路跟在人身后,看到面前的情况也一惊:“陵光呢?以她身上的伤,怕是元神都要没有了,不可能跑出去的。还有,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着急找她?”“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她没有错!她……”檠鸾忽而一顿,垂眸,“她才是我的亲妹妹……”玉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哥哥,你不要我了吗?”白渊秋尚更是震惊,瞬间愧疚涌上心头。

此时九尾正好经过,没注意几人谈话:“有人说她向诛仙台跑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抬头却发现一股凝重的气氛,“怎…怎么啦?”她才是我亲妹妹……她才是啊,我为什么……这么糊涂……”檠鸾自责不已,又突然听人这么说,忽然害怕涌上心头:“什么?她在诛仙台?”便是立马跑去。

此时朱莺已登到诛仙台顶,静静看着那深不见底的诛仙台,没有丝毫害怕。檠鸾刚好慌忙跑上来,就见这一幕:“莺儿乖,来哥哥这好不好?那里危险…”

朱莺回头看着那几人,面无表情,也生无可恋,淡淡开口:“我再叫你们最后一声二哥,哥哥,从今往后,世间再无陵光神君,望天帝,望其他三位神兽,再去找一个,更好的,更敬业的,不会背叛天界的,陵光神君。也再去找一个,更乖,更听话,不会捣乱的,雀儿。”说罢,转身,“终究,只是我不配……”而后毅然决然跳下诛仙台。檠鸾见状立即飞扑上去,可已经晚了,最终也只是用灵力将朱莺拽了上来,可朱莺却早已没了生息。

檠鸾抱住朱莺,但已无用,朱莺已然因伤势过重而亡。檠鸾感受怀中人的尸体渐渐冰冷,泪珠一滴一滴的砸下来,绝望着,不断给陵光道歉,可都没有用了。檠鸾呆愣片刻,忽而微微一哂,似与朱莺轻语:“是哥哥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哥哥这就去陪你。”说罢,提剑自尽。

白渊秋尚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无力阻拦。这不是檠鸾的错,檠鸾当时不过是为了哄玉鸾而随意提了一嘴罢了,自始至终,错的,可能也只有季卓了罢。

世上本没有绝对的正义,总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一方,偏执与傲慢,能利用的绝不错过。本也应是入局观恶理应沉默,余情只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