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床够大，上来
裴妗念坐直了身子，甚至比一开始离他坐得更加的远。
最后，也没提她刚才真的在想什么。
只是随口应付了句，“工作上的事，老宅离的远，担心上班迟了。”
瞧见她这副他是毒蛇猛兽的样子。
陈辞野气笑了，忍不住从怀里掏出烟。
最后，不知道是车里不方便抽，到底没抽，只是捏在指尖玩。
等到了陈家老宅。
徐静雅见他们到了，上来就拉着裴妗念左右看，有些心疼的说，“好像瘦了，是不是这混小子对你不好，让你瘦了。”
徐静雅对她，一向算好。
当初，是徐静雅病了，担心看不到陈辞野成家，才急急选了裴家这家各方面不逊色陈家，来结这门婚事。
虽然知道她是养女，也照样给足了面子，婚宴轰动北城。
婚后没多久，徐静雅去国外做了手术，这两年时间几乎都是在外静养。
看着气色，比起两年前，已然是大好。
“没有，现在流行瘦。”
徐静雅才算是满意的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转头对陈辞野没好气的说，“去厨房里端两碗甜汤出来，看看你喝得酒气不散，正好给你散散酒气。”
陈辞野看她们俩一副目次母慈女孝的样子，忍不住轻笑着调侃。
“不知道的以为我才是这个家入赘进来。”
“我要是生了妗念这么乖的女儿做梦都笑，你个逆子，话真多。”
陈辞野进去端了两碗番薯芋圆甜汤出来。
裴妗念喝完，本来想跟徐静雅说要回去。
但是对方拉着她的手，“现在这么晚了，来来去去的太麻烦，反正老宅子里又不是没你们的房间，今晚就睡这。”
她不想睡在这的主要原因，就是两人得睡一个房间。
但是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
只能答应下来。
吴妈将他们带到了原来陈辞野的房间，给她拿了干净的衣物，就离开。
陈辞野一进房，就进浴室里洗澡。
她隔着玻璃，看着他朦胧的身影，跟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他们已经有一年，没有在一个房间同房。
她忍不住想到她今天冒出来，他围着浴巾，将她抵在洗手池上，牵她的手摸腹肌。
她觉得需要找些事，来转移注意力。
她看到了桌面上有一幅相册。
她翻开看，里头，有很多陈辞野的照片。
从他出生，到成年。
大多数是小时候，应该是长大了，他就不太爱拍照。
小时候，就精雕玉琢，漂亮的连女孩子都比不上。
直到，她翻到了一张，是个女人的背影。
是站在槐花树下，摘花的背影。
槐花落下，夕阳余晖，白色衣裙的女孩踮起脚尖，洁白如玉的指尖摘花。
特别的好看。
这背影还透着稚气。
会被他收藏在从小到大的相册里的照片。
应该只有季清瑶。
她一贯爱穿白裙，留着黑长直的头发。
那种淡淡的酸涩感，还是微小隐秘的，在她心底泛起涟漪。
传言当初，陈辞野跟季清瑶在一起过。
但得不到徐静雅的喜欢才分开。
这些也是她后面才知道。
要是她知道，陈辞野跟她的婚姻里，有那么多因素，掺杂进来。
她是不是会不结婚？
“帮我拿下毛巾。”
陈辞野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裴妗念立刻反射性的将那本相册盖好，像是怕被发现偷窥到他秘密的小偷。
“你怎么连毛巾都会忘拿，我没义务。”
陈辞野：“你要是不介意我直接出来，我无所谓，反正我哪里你没看过。”
听着他这无赖的声音，裴妗念被堵得说不出话。
他敢出来，她还不敢看。
只能没好气的问他，“毛巾在哪？”
“在柜子下方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裴妗念拿着毛巾，敲了敲浴室的门。
“拿去。”
浴室陡然打开，雾气缭绕，但是也看到了陈辞野，他直接伸手来拿毛巾，还顺道不要脸的问了句。
“你好像还挺愿意看，比起刚才酒吧里的那些男模，怎么样？”
裴妗念是愣住了，立刻爆红着脸，转身就走，她就多余帮他。
陈辞野穿着亚麻色真丝睡衣出来时，头上的发还在滴水，少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倒是显得更加带有少年气，看着也没那么强的攻击性。
他看到，裴妗念正拿着手机在看，没搭理他的意思。
见他出来，立刻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衣，就进浴室。
等她洗好澡出来，看着床上躺着看书的陈辞野。
在想是喊他下来睡沙发，还是她自已睡。
想到刚才的事，她默默闭了嘴，从柜子里重新找了床薄被，就走到沙发上去。
这时，陈辞野将书放下，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挑了挑眉。
“你打算睡沙发？”
不然呢，她可没打算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对。”
“床够大，上来。”
“不要，我不习惯。”
她说完，他就脸色暗了点，眼尾上挑，像是带着几分讽刺。
他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又不是没睡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说完，裴妗念就朝沙发躺了下去。
没两分钟，她感觉身子一轻，下意识的勾着些东西，双臂挽上了陈辞野的脖子上。
就见他嗤笑了声，“刚才还说着不要，现在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上了。”
“你放我下去。”
他真放了，但是放床上。
“睡着，我妈万一来查房怎么办。”
裴妗念也懒得再跟他争，时间不早。
明天她还上班。
安静的蜷缩靠在边缘就睡了。
一只手又伸了过来，将她捞到了怀里。
她被他三番两次戏弄，声音冷了几个度，问他。
“你有完没完？”
陈辞野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暗，抿着唇，眼角都带着冷硬。
“睡那么边缘，等会掉下去怎么办，放心，我不会动你。”
说完，他松开她，躺下来，背靠着对她。
中间，隔着一条线，就像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她却再睡不着，只是安静的躺着。
直到，听到了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时，她看到了显示界面上，季清瑶三个字。
接起来，说了两句。
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明亮的大灯。
他开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灰色休闲装穿了起来。
“你睡吧，我有点事，出去会。”
突然接触到如此耀眼的灯光，裴妗念觉得，她的眼被刺痛了，流了生理性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