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虑的也不止这一点,历练磨磨自家儿子的心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要是他是认真的,真铁了心要混这一行,走这条路。

这节目也当是给他铺路,打开知名度的一小环。

结果才过去这么久就一身是伤浑身带血的回来,身为亲生父亲哪有不心疼的?

“谢总,夫人。少爷醒了!”小护士急急忙忙冲出病房一脸激动。

谢夫人急忙跟上,见宝贝儿子虚弱的脸眼眶再次红润:“阿酌,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

谢酌被他妈吵得头疼,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和不安,

随意安抚道:“我没事,妈,别哭了……”

哭,这个词瞬间唤醒了他,谢酌立马反应过来自已心里空落落和不安的来源。

立马拉住谢夫人的手,焦急的询问:“一一呢?一一在哪?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她没有跟我在一起的吗?”

谢夫人不满自已守了半天的儿子对自已敷衍,一醒来就着急着见别的女人,但也不忍心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痛苦的样子,

“在呢在呢,她的伤没你的重,还有她奶奶和玲玲都守着呢,别慌。”

谢酌哪能不慌不急,拔掉针头下床就往外冲。

谢夫人又怒又急:“欸,你干什么呢?不要胳膊了?谢酌!!”

心里对这柯一一愈发不满,不懂自家儿子怎么会对这个满身坏毛病的人牵肠挂肚的,

连昏迷的时候都交换着名字,怎么不见叫叫自已的母亲……

谢夫人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和柯玲平常聊天,她有意无意透露出的一些细节,都展示出了这个柯一一的各种缺点:

好吃懒做自私小气,学习成绩也不好,和谢酌都是今年高考,却连个最普通的大学都没考上……

谢夫人听完柯玲那些话,她就对这女孩没了什么好印象。不由自主的感叹:还好来的是柯玲。

————

豪华舒适的病房内,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担忧的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包:“一一呀,醒了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跟奶奶说......”

柯——像只小乌龟一样缩在被子不敢动,也不出声。

掀起被子露出一条细缝,悄咪咪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自称是她奶奶的人。

柯玲看着柯一一宛如小孩般的举动鄙夷道:“姐姐不会是烧傻了吧?”

视线移到那张娇艳无比的脸上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柯奶奶一听更加担心了,颤颤巍巍的直起身体:“我再去找医生给一一看看。”

柯玲一向看不惯自家奶奶对柯一一好,以前不知道事实顶多就是不高兴,觉得奶奶厚此薄彼,难道也因为柯一一那张脸好看就偏心她吗?

现在知道柯一一不是奶奶的亲孙女,不过是个捡来的孩子奶奶都这样对她好,

内心就升起一股愤怒:明明我才是你的孙女,你却关心、对一个外人好!明明我才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连带着对柯奶奶也生出了一股恨意:既然这样,你以后就指望她去吧,我也不会再管你了,一个大大的累赘罢了。

毕竟她这次主动参加节目的理由和要求就是为了拿到这笔拍摄的钱,以及带奶奶一起来a市治病。

“顺便”才是到富豪家体验新生活。

亏她来a市的前几天没第一时间去谢家,主要确实是为了维持自已孝顺懂事,不为富贵动心的人设,其次确实也是想治好柯奶奶的病,

这样贫穷但坚强,且清高纯洁不流入世俗的人设,不就是这些有钱人都欣赏的吗?

等她进入谢家被豪门收养,改变命运跨越阶级的时候,别都来求她!

柯奶奶蹒跚着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风风火火的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身高腿长长相俊俏的小伙冲了进来,

见床上鼓起小包但不见人影,放低声音对一旁的柯玲问道:“一一?她还没醒?”

柯玲看见谢酌的一瞬间心脏就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见他居然跟自已搭话脸瞬间就飞上了一抹娇羞的红,

可以压低嗓子夹出甜的腻死人的声音:“你就是谢酌哥哥吧,姐姐她醒了,但是就是不肯理我们……不知道我们哪里又惹她不高兴了……”

柯玲最后一段话刻意说的可怜兮兮委屈不已,一副被欺负,饱受柯一一坏脾气折磨的模样。

谢酌自动忽略柯玲剩下的话,只放下心:一一没事就好。

随后赶到的谢夫人恰好听到这话,对这个柯玲姐姐的不喜更上一层,

怎么姐姐还没妹妹懂事,看来这柯一一确实满身的缺点坏脾气坏性格!

不悦的上前拉住儿子:“你快先回去——”

话说一半谢夫人突然像被卡住嗓子一样不动了,因为床上高高的隆起的被子被猝不及防的掀开了,

入眼是一张如天使般洋娃娃般精致动人的脸,

泛着粉红白嫩嫩的小脸从被窝里钻出来,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

一头扎进了谢酌的怀里,

娇滴滴嗓音带着哭腔,撒着娇:“呜呜呜……哥哥,你怎么才来~我害怕~不要你走……”

谢酌轻轻顺着柯一一乱糟糟的头发,感受着胸口娇小的身躯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一一,不怕,我不走,就陪着你,乖,怎么又哭了?”

柯一一终于见到自已熟悉的人,撅着嘴伤心的不行,死活不肯松手,诚实的哽咽着:“我以为你死掉了,呜呜呜……我不要你死,心里痛痛的难受~我要你陪着我~”

谢酌下巴抵在柯一一的脑袋上,好笑又感动,故意逗她:“不是还有方正晨吗?他陪着你不好吗?我不在,以后也会有其他哥哥陪你疼你对你好。”

谢酌说到最后成功先把自已给说醋了,想想这些画面都都让他难以接受无端愤怒。

柯一一摇着头,眼泪顺着娇好的面颊流到纤细脆弱的脖颈,害怕的大叫:“不要不要!我就要你不要别人,呜呜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要把我丢掉……”

不然干嘛一直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