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那次在街上与张鱼的意外相遇,让白紫苏兴奋的一晚都没睡着觉。她觉得自己的春天突然来到,那个人们口中的废物咸鱼,对她分明特别疼爱,甚至为了她冲冠一怒打上了胡府。

婚后,白紫苏发现废物咸鱼只是个传说,她的夫君张鱼其实有胆有识还懂得体贴人,家里的日子过的也算殷实。

白紫苏对张鱼这个夫君,越来越满意。

为此,白紫苏还暗自开心不已,觉得老天爷其实对自己还挺厚道。

今晚,看到张鱼写出这样一首词,白紫苏心里简直是震惊无比。

她虽然是个女孩,但生在官家从小读了不少书,尤其喜欢诗词,那些市面上流传的诗词几乎读了个遍。

今晚张鱼写的这首词,她却是从未读过。但白紫苏凭着学识知道,夫君写的这首词水平颇高,表面看这是一首伤春惜春的词,白紫苏却读懂了词背后那种对家人无比在意和疼爱的感情。

看着张鱼的背影,白紫苏忽然觉得这个看似瘦弱的背影,实际上却无比高大坚强威猛。让她心里生出一种暖暖的安全感。

白紫苏甚至觉得,能嫁给张鱼这样的夫君,此生无憾了。

再看向张鱼时,白紫苏的眼睛里多了一份崇拜,同时也有一些好奇,这个跟自己有了肌肤之亲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奇迹会发生呢?

张鱼也感受到了身后站着的白紫苏,一回头看到女人正一脸花痴地看着自己:

“娘子,你怎么来了?”

白紫苏没有回答张鱼,却冒出来一句:

“公子何多才?”

这话听得张鱼一怔,这是夸我呢,很快张鱼呵呵笑了起来:

“小生是个宝藏男孩,有待娘子慢慢发掘哦。”

听着张鱼的调笑道,白紫苏忍不住噗哧笑了,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丰满跟着一起一伏,看的张鱼口水直流,忍不住把白紫苏一把拉进怀里,一脸坏笑:

“那么,娘子现在是不是就要发掘一下宝藏呢?嘿嘿……”

白紫苏虽然跟张鱼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终究只是个刚新婚不久的小媳妇,羞得满脸通红不敢直视张鱼,想要推开张鱼却发现没有力气……

……

嗯哼。

小两口正打得火热,张鱼清晰地听到房顶上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飞檐走壁的脚步声,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掉到院子里的地上。

张鱼赶紧整理衣服跑了出去,只看到一个黑色身影正从房顶上往远处跑去,很快消失在视野。

张鱼喊柔儿拿来灯笼,在院子里找到一块带血的小石块。应该就是这块石块打中了黑衣人,把他打伤留下了血迹。

想到这,张鱼有点惭愧,自己刚才光顾着跟白紫苏动作了,竟然连房顶上有人都没有发现。幸亏有人及时发现,赶走了黑衣人。

那么,到底是谁出手帮忙赶走了入侵者呢?

张鱼一时想不到答案。

这个人显然是个高手,不仅及时发现有人潜入,还仅用一块小石块隔老远就打伤了黑衣人,而且似乎还伤的不轻,不然黑衣人也不会轻易离去。

这个家里总共就住着五个人,除了张鱼外后院的三个女人都不会功夫。难道是前院的宋老三?

宋老三酒鬼一个,虽然经过张鱼的治疗后最近不再酗酒了,但从没见他练过功,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功夫的人。

“或许是同济会的人吧,毕竟前几天才因为帮他们得罪了共荣会和三绝会。”

张鱼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再多想。反正有人暗中保护是好事,张鱼只是嘱咐白紫苏和柔儿最近没事尽量不要出门,在家也要小心着点。

至于被打伤的黑衣人,张鱼觉得应该是共荣会或者三绝会的人,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自己。这次既然找到了家里来,以他们的手段上次已经绑架过白紫苏一次,说不定还会做成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第二天一早,张鱼就去了建康城南门外,让黄牛儿带着几个手下暂时先住到自己家前院,去保护家里人。

黄牛儿自从上次被张鱼收服后,一直等着张鱼让他做事呢。等了许久也不见消息,正在快要沉不住气时,正好张鱼来了。

二话不说,黄牛儿就带人到了天然居,给张鱼当起了看家护院的家丁。

土山镇,土山急递铺。

送走一批递角后,张鱼又躺在急递铺门前的躺椅上闭目养神。胥文山气势汹汹地来了,还带着两个随从。

张鱼瞄了一眼胥文山的脸,脸色铁青,很不好看。

张鱼从躺椅上站起来,对胥文山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呦,什么风把胥节级给吹来啦?”

“什么风?邪风!”

胥文山冷冷地瞥了张鱼一眼,继续说道:

“本节级听说你这里递角被抢了?”

“有这事。”

“哼,遇事不报,包藏祸心,你张铺司胆子好大啊。”

“没有损失,就没必要报了吧,徒给大人们添堵罢了。”

张鱼知道胥文山是因为共荣会的行动失败,来这里故意找茬发泄的,但张鱼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见张鱼对自己不冷不热,胥文山正要发作。这时,胥文山带来的随从中的一个人趾高气扬地开口了:

“大胆,见了节级大人还不快不请进去伺候着,当心治你个怠慢上官之罪。”

“嗯,说的对,是该伺候着。”

说完,张鱼冲里面喊道:

“二柱子,搬个凳子出来,屋里闷热就让节级大人在外面凉快吧。”

田二柱一边答应着,很快从里面搬了个凳子放在凉棚下。

张鱼对胥文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咱这里条件艰苦,屋里闷热就不请您进屋了,外面凉快。”

得,大老远来一趟连门都不让进,还让凉快着,胥文山心里气啊。

这时,张鱼又冲着屋里喊了一句:

“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出来听节级大人给咱们训话。”

四个铺司跑出来站成一排,等着胥文山训话。

胥文山本来是想要来发泄不痛快的,哪准备什么训话,气得朝张鱼直翻白眼。

“你们土山急递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有些人越来越不像话,目无官长,令行不止,把个好好的急递铺搞得乌烟瘴气。你们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勾结外人私自调整递角安排,这是重罪。”

胥文山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

“我这人比较仁慈,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不想把你们赶尽杀绝。我希望你们悬崖勒马,只要今后老老实实听我安排,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