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
他听到温书礼这样说。
“九年前，问道宗招收新弟子的试炼大会上，你被淘汰了。”
王旦邺咬牙，“你们是问道宗的人。”
“你在第一关就被淘汰了。”
温书礼继续道。
“够了！闭嘴！”王旦邺周围飞出一道道镜片，“你们问道宗的，都该死！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旦邺再强，实力也不过是金丹大圆满，而在他面前的五个人，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
很快，王旦邺就被几人制服。
“你们这些消失的修士被带到了魔族屠戮宗，然后成为培养妖丹的养分，那些妖丹经过修士的灵根经脉温养，再由魔族吸收，可以大大提高他们能力。”
温书礼的剑指着王旦邺，“我说的没错吧？”
王旦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但是到了你这里却出现了意外。”温书礼继续，“妖丹还在你的体内，但是却阴差阳错之下变成了同金丹一样的作用。”
这话一出，王旦邺的心沉了下去，温书礼说的没错。
“应该和你体内的水灵根有关吧？为什么，明明是上品水灵根，只要好好修炼……”
林颜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旦邺打断。
“你懂什么？！是你们问道宗毁了我！”
“为什么连废灵根，你们都能当作宝，而我一个上品灵根就落选，难道就因为我是水灵根吗？”
“那为什么逍遥真人还会收另外的水灵根为徒弟，凭什么？”
温书礼听着他的指责，想到了那场试炼大会，那个时候她刚被师父带到宗门。
“问道宗的试炼大会，选的是心性和品质，你若是连这都通不过，那只能说明，你不适合问道宗。”
问道宗是有废物成天才的各种传说，那些人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付出了比寻常人更为艰难的磨练才走到那个地步的。
而能够让问道宗舍得下血本培养的，则是从试炼大会中选拔出来的为天下着想的弟子。
这也是问道宗能够传承至今的原因之一。
不甘现状、不服输、不认命，这些只是一部分，或许这样的人以后会浴火重生，但是问道宗不缺这种人，修真界也不缺。
真正稀缺的，是心中有大义之人。
而问道宗的试炼大会，选的就是这种人。
所以，没有通过选拔的王旦邺，自然不会被问道宗看到。
温书礼不再和王旦邺废话，她拿出捕妖瓶，“刚刚你一直盯着我手中的捕妖瓶，是因为你和那镜妖是一体的。”
温书礼用的是肯定句。
“你懂什么，变成妖兽，又不是我自愿的。”王旦邺低着头。
他因为上品水灵根的缘故，在被当作养料时，同屠戮宗给他喂下的药产生了反应，剧痛之下他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就已经变成了妖兽。
那是双生镜妖，一面双生，他变成了镜妖的另一面。
屠戮宗的人觉得他有用，便控制着他，让他回了凡人界。
“但是你最后还是害了人。”
林颜酒可没有忘记那些人肉粥。
王旦邺没有说话。
温书礼叹了一口气，上前想要将王旦邺收进捕妖瓶。
在即将要动手的时候，一道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住手！”
那人挡在王旦邺面前，“你们要做什么？”
温书礼还没开口，白亦云先问了出来，“红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红裳。
红裳待在阵法中等了半天也没有消息，最终担心大过了自已的安危，她跑出了阵法。
她曾经来过这里，自然知道王旦邺的卧房在哪，而且就算不知道，温书礼他们造出来的动静也能让红裳辨别出来。
等红裳赶到现场，见到的就是温书礼想要对王旦邺动手的场景。
想到没有想，红裳便挡在了王旦邺的面前。
温书礼没有动，江南境上前，“红裳姑娘，你背后的王旦邺已经变成了妖兽。”
红裳一脸不可置信，她扭头去看王旦邺，见到王旦邺的表情不对，她捧起对方的脸，“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王旦邺没有说话。
红裳的心沉了下来，“就算是这样，那他也是无辜的，又不是他自愿变成妖兽的，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林颜酒的火气一下子起来了，“你能有多了解他？”
红裳满脸泪痕，“我是最了解他的，至少也比你们这些外人了解他！”
林颜酒指着王旦邺，“那你知不知道，他将自已亲生父亲做成了人肉粥还喝了？”
红裳愣住了，半晌，她才喃喃道，“那是魔族干的，不是他做的，他也是被控制了。”
温书礼眼中带着疑惑，“你为什么不信呢？是魔族干的，但是所以的一切是他在背后操控的。”
红裳摇摇头，“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江南境问红裳，“你的伊柔姐姐也是被他害死的。”
红裳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对于这个帮了不小忙的人，温书礼还是很有耐心的。
尽管红裳看上去很在意王旦邺，但是温书礼还是耐心解释了一遍。
“王旦邺早就是镜妖的一部分了，在你面前的，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红裳垂眸并不说话。
温书礼见这样劝不动她，又开口：“那伊柔呢？”
红裳抬头看着温书礼，并不懂温书礼为什么提伊柔，伊柔不是被黑衣人害死的吗？
对上温书礼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平静，没有因为她想要保下王旦邺而生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但是看的红裳心底泛冷。
“伊柔姐姐……不是被魔族害死的吗？”红裳颤颤巍巍的开口。
温书礼叹了一口气，“王旦邺是镜妖的一部分，伊柔是被喂养给了镜妖。”
红裳只觉得周围很安静，温书礼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为什么合在一起便听不懂了。
许久，红裳才发出声音，“这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温书礼见她想要逃避这个事实，“不是玩笑，这就是事实，现在你要怎么选？”
红裳沉默了许久后，她动了。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让开时，红裳却是张开手臂挡在王旦邺面前。
“伊柔姐姐已死，旦邺是我在这个世界活着的唯一意义了，反正我也不想做风尘女子，你们要杀便杀了我吧。”
她的一番话让众人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
温书礼不解。
红裳微微一笑，“因为我爱他，胜过我的生命。”
“可是你不是说过，伊柔是你最重要的亲人吗？”江南境想起昨日红裳所说的话。
那句话犹在耳边，他当时还为他们的姐妹情感动。
红裳顿了一下，“没错，伊柔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可是旦邺是我的爱人，如今我身边只剩下旦邺了。”
她不想再失去王旦邺了，她想要为自已努力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