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荆的触手被上官优咬了一口,好在这一击贯穿星辰,别说是U级,就是N级来了也得喝一壶。

上官优想对地面施加阻挡抵抗,异能却不再呼应她的宣告。除了触手一根一根撬开她嘴唇和牙齿的防线外,上官优能做的也只有挥动只比南正荆有力一些的手臂去阻止触手不法入侵。

触手入喉方知晚。

不像是常规封闭物体卡住喉咙,南正荆使出的触手表面满是粉紫色的粘液。上官优面对坚韧的触手既无法发动能力,也没法咬合,挣扎过程中,不少粘液滚入咽喉,口腔内壁被湿润粘连。

不仅如此,触手并不满足于卡住上官优的咽喉,在扩展自已活动空间的同时,原先的四条分支也变成了五条。

触手顶开了气道,又卡在了进气的正中央。分开的五只触手腕比人的手指还灵活,一边用满是细碎吸盘的边缘抚摸上官优一抽一动的舌头,一边在满是唾液和粘液的口腔通道内纠缠摩擦。

上官优越挣扎,触手触碰的黏附口腔内面积越大。

起初南正荆还在担心上官优会拼死抬手,对着他的脸来个窜天猴。不过从右手手指传来的温润结实的触感深深安慰了他心中不多的不安。

这里摸到的是滑滑的黏膜,往下抚摸,粗糙的是舌苔的轮廓,往深处探寻,顶住的硬实物体是小舌。手指上方的肌肤凉凉的,有一阵一阵温暖的风从上方吹过。

触手遵循南正荆的想法,向风口探索。

上官优挣扎了几下,但脚上腿上缠绕了两圈比大腿还粗的紫色触手,紧紧吸附的吸盘将勉强蔽体的下身装扮咀嚼成碎片,而嘴里的触手并不安分,她的呼吸节奏时有时无,因而手臂也没了气力。

南正荆的触手抵达气道附近,上官优忽地喘不上气,精力尽无,双手耷拉在身边,眼瞅着要跌倒在地却被触手卡喉咙抓腿架住,直愣愣地立在那里。

“嘿,是我赢了。”

南正荆一步步靠前,确认多次后,这才解除右手变形,和“米德奈特”正面对峙。

“是的呢,超出我的预料之外。”

“米德奈特”瞥了一眼被触手怪残骸固定在原地的上官优,用小棒槌依次敲击较小的三根风铃管。

叮——

叮---

叮-

南正荆用系统界面扫了上官优一轮。

U级重新变回S级,之前缺失的基础数值也同时补回。

“你是怎么发现的?”

“米德奈特”大为好奇。

“运气比较好而已。”南正荆发现了什么,他自已都不清楚。

“米德奈特”露出尖利白牙,眼露凶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怎么?你想反悔?”

南正荆左手向前护住上官优,右手按在腰间,隐藏“小沫”伺机而动。

面对U级,这样的小伎俩不能说没有用,只能说毫无意义,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好在“米德奈特”的杀意只存在了一秒,就转回起初的状态:“抱歉让您看到这副样子,失态了。”

“可以看出你很厉害,也很讲究礼节,你如果不想进一步失态的话,最好还是把我们放了。三个人都放了。”

南正荆的眼睛锁死在“米德奈特”身上,咽口口水都让他手抖。

好在该说的话说出来没有那么抖。

头可断,血可流,装x道路不能怂。

“呵呵,当然当然,您是胜利者,这场游戏你可以带走所有的战利品。但是有一点,我很好奇......”

“米德奈特”目光如刀,他的眼睛在长刘海下都闪闪发光,眼神却如月下流冰般阴冷,“......您,怎么一个技能都没有?”

啊?

他在鄙视我?

他在鄙视我!

南正荆虽然勉强取胜,但好歹是打赢了。

现在却被提问这种问题,扎心了老铁。

“我,学校也没教啊。”

“米德奈特”笑得风铃丁零当啷响:“明白明白,现在的觉醒还是太晚了。”

“啧,那不一定。”

这个“米德奈特”真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说,你在操控上官优的时候不也没用啥技能吗?”

南正荆的反问引起了“米德奈特”的兴趣。

“哦?您看出来了吗?”

“是的。”

“您以前见过我吗?”

“没有。”

南正荆到目前为止,根本看不清灰色长发下“米德奈特”的正脸。它大概是男性,也可能是女性,当然如果会变化能力,还可能是武装直升机。

因此南正荆始终无法从记忆当中提取出穿着类似风格的人。

除非,他不是人。

“那只能说明我们是对的。”

“米德奈特”的话始终令南正荆感到困惑。

“‘我们’是谁?说明了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在说的不是技能的问题吗?”

“抱歉抱歉,您现在听不懂,以后便会明白。而技能方面的问题是我们的秘密,只能靠您自已去探索了。如果您能获得技能,并在您的界面上显示出来,那么您或许能更好地理解我们。”

“米德奈特”左手无名指和小拇指夹住小棒槌,右手手心朝内对准心口,朝南正荆微微鞠躬:“您很强,但这还不是您和我们的全部实力,希望下一次我们能够真正地交手。

再见,‘邪神’大人。”

再也不见。

南正荆眼前升腾起一圈白色烟雾,黑色燕尾服男人吧唧一下从面前消失。

仿佛从未存在过。

左手撑在触手怪还没完全分解的半拉身体上,南正荆的左手裹上了一层黑色的油脂。

传送的窗口依旧停在他刚进门的地方,比南正荆抽卡必保底还要稳定。

可是,抓住上官优细瘦有线条,结实有肌肉的手臂,南正荆把上官优托住,后脑勺枕在自已手上,缓缓将其横放在地面上。

她安稳地睡着,天塌了与她应该都并无关系。

上官优出类拔萃久了,南正荆早就认识她。长睫毛挂着露水,如同玫瑰花丛零落着月光,上官优嘴唇微抿,双手则屈臂摆在鬓发两侧。衣衫不齐,全靠线条充盈,犹如流水当中的鱼在漩涡中摇摆游弋,画出一圈一圈S型。

上天可真是偏爱上官优呢。

南正荆休息一会儿,又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找到了含着右手手指睡着的姑苏仪婉。

相比于上官优的成熟又不失青涩动人,姑苏仪婉睡得与在父母身侧坠入梦乡的孩子一般,光润剔透的面容下,洋娃娃般精细的皮肤泛着粉红。可爱得过分了。

于是南正荆的脚步轻轻的,生怕吓到姑苏仪婉,不过姑苏仪婉警惕性很强,南正荆刚靠近她,她便警觉地颤抖,甚至在南正荆靠近时松开手指,一口咬在了南正荆的右手手臂上。

谁知道她做了个怎样的噩梦?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如是义子南正荆来电,请在滴声后给义父我留言。

滴——”

“救——”

一股脱力感涌上南正荆心头。

心脏搏动擂鼓呐喊,眼前景物起雾模糊,光线旋转犹如彗星袭月。

怀中抱着姑苏仪婉,右手扯了石膏似的被她咬住,他来到上官优面前,这才支撑不住,像个没有支撑的布娃娃似的滚落在地。

手背传来的触感好奇怪——

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眼前好黑——

会不会死啊——

南正荆抱紧了怀里暖暖的枕头。

好舒服——手臂也不疼了——

这是南正荆第一次体会到左拥右抱是什么感觉,即使他想的只是在死前能有两个抱枕抱着,随时随地的睡觉。

那可真是泰酷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