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卜纯闲来无事在校园里溜达。
九月末的街道，栽植的绿化乔木焕发了色彩斑斓的第二春。先是枯黄的前路，再是高处叶下的火红，最后是摇摇欲坠的飘窗幽香。
气味是淡雅的，声音是清脆的，迎面走来的人是搞笑的。
“噗哈哈哈。”郭卜纯的嘴角比AK还难压，“你一大早的，这是拱了谁家的白菜挨了巴掌吗？”
“谁，嘶，有那么无聊了。”
南正荆捂着腮帮子，心情复杂。
郭卜纯虽然是开玩笑的说法，但还是说对了一半。
“说来话长了......”
“那还是别说了，我觉得你现在张嘴都是奢侈。”
南正荆刚想反驳一句带点攻击性的，脸颊传来的最新鲜的疼直接让他闭了嘴。
“你这究竟是碰到谁了？”郭卜纯素来知道南正荆脸皮厚，“城墙似的义子脸皮都能给打烂乎了，不错，是个可以结交的战斗员。”
“哧——”南正荆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声音，“迟，琴，雪，你，认，识，吗？”
郭卜纯在脑海里对准先前的方阵布局，开始模拟点名。
七号，是第二小队的第二人。
声音很胆怯，没啥活力，有些人觉得是冷酷和不近人情的表现，实际上内心可能更加热烈。
郭卜纯还没调查过这个第二小队，看来之后可以找机会接触一下。他盯着南正荆的伤口笑，南正荆一头雾水，捉摸不透。
“你看着，就不认识，都。”
“我的好大儿，你今天还是别说话了，等后天开考你要是因为这还没好输了比赛，你可要遭老罪了。”
“嗯？”
先前一时气盛和上官优约定好考场上见，但似乎，上官优并没有和他讲条件。
光争一口气的话，也没必要缠着我要围信好友吧。
南正荆才记起这一茬——口说无凭，和上官优讲好了以后把聊天记录装裱置顶，不怕她会反悔。
“不过她没和我说赌注是啥啊，我默认是承认我实力这件事，但想了想还是不对。她有没有偷偷说啥？”
南正荆当时是没怎么搭理上官优的。和她交情也不深，面都没见过几回，高中时成绩互有先后，上台领奖偶尔打个照面，其他时候可以说是真不熟。
要不是和姑苏仪婉那个家伙扯上关系，南正荆当时救人的时候都记不起来上官优。
北海的菊花还好看呢，可是又不是我的菊花。
呸，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概就是那个意思，懂得都懂。
郭卜纯没多说话，走到南正荆面前，左手掐住南正荆右脸颊的肉。
“你干嘛，哎呦~”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欠打的。”郭卜纯一边捏南正荆的脸一边说，“你知道上官优的条件是什么吗？要不是我们圈子现在还没建起来，你明天就能被挂在校墙墙墙上成为本届最大的明星。”
上官优这到底是说了什么？
南正荆脸也不酸了，肉也不疼了：“请义父指教。”
郭卜纯松开了捏脸的手：“你能称朕为‘义父’，‘义父’很高兴。但是你的态度，‘义父’很不喜欢。”
“得了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南正荆的眼前是郭卜纯晃动的手指。
“不不不，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为父能和你说的是，你这次打赌输了，这四年都要当上官优的狗了。”
“啊？”
“啊啊啊，啊？”
这个故事告诉了南正荆一个道理。
打赌定约的时候，自已一定要下场检查清楚了。
不过如今字面约定还没成，那一切就都来得及。
“牡蛎牡蛎得斯。”
南正荆刚刚的自信掉了一半。
“你等我，回去问她清楚的。”
“你可以在这儿问啊。”
郭卜纯话刚出口，南正荆冷若冰霜的眼神就快要戳爆他的钛合金南瓜脑壳了。
“不行，我总感觉，这个世界有点儿颠，你传的话很不对劲嗷。我要自已检查清楚。你不准偷看！”
郭卜纯表面无所谓，心里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呢，南正荆越来越看不透郭卜纯的本心。
“啧，我可说好了，我和这件事没关系。”郭卜纯双手朝天一摆，示意裁判不在局。
“那我，嘶——”南正荆捂住脸，“回去先把字面的写好，省得再出幺蛾子。”
郭卜纯还打算进言，南正荆拂袖而去。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郭卜纯嘴里哼哼小曲儿，不紧不慢地背对南正荆回围合。
“淅沥沥哗啦啦，纷纷扬……”
郭卜纯哼着哼着，看到了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哒哒哒。
郭卜纯九键快速回复：“没问题，你放心，我都说好了。”
已读。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上官优。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上官优。
“那你是怎么和他谈的？”
“谈什么，我可不和他谈。要谈也是你谈。”郭卜纯嚼了一把不知何处淘来的细米花。
对方正在……上官优。
“我才刚加上，不太好吧……不是，我是说，谁要和他谈了。只是一上来那股劲儿，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怎么知道？”郭卜纯被前后矛盾的小姑娘整得有些混乱。
上官优。
“就是，那约定的条件他答应了吗？”
“那可不，超爽快的。”
“你说了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中。
“你不会提了很奇怪的要求吧？”
对方正在……
郭卜纯对着屏幕傻乐：“我说，你的诉求是，南正荆他要是输了，就给你当四年的狗。”
上官优：“要是提了很奇怪的要求，我……”
上官优撤回了一条消息并踢了踢你的脑瓜子，说了一声：“你的头像皮球。”
上官优拍了拍你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说道：“你说话没个正形。”
“这，怎么能，其实也可以，牡蛎牡蛎，这个不行，他不会接受的吧？”
引用内容。
郭卜纯坐起来聊了。
不是，怎么个事儿，这当中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肯定不会接受啊，不过你懂的，华夏人最喜欢折中了，你后面讨价还价跟他说你要三个力所能及的愿望。就他那破性格，手拿把掐的啦！你可以不相信我，不相信其他所有人，但你能相信我，因为……”
“……我是商人。对不起，按到发送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
“那好吧，谢谢你了。”
郭卜纯此前和上官优见面的次数并不比南正荆多多少，但见面的场合几乎都在学校之外。
不依靠异能的评级就能积极活动的后代，确实有意思。
上官优消停了一阵子，郭卜纯猜测应该和南正荆聊得正嗨。
滴滴滴。
刷着视频的郭卜纯下拉界面，从聊天框里把上官优拎了出来。
“怎么了？”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郭卜纯咕嘟咕嘟喝着牛奶，没想到还有啥坏消息，于是想听听看。
“坏消息就是，他答应要是他输了，你就当当我四年的跑腿儿。
他说你和他说好了。”
噗！
郭卜纯脑海里浮现出义子的嘴脸，不太得劲：“不好，有老六，终止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