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走不出去,郭卜纯也不装了,直接用冰爆硬生生冻结,砸碎了死路通道上的阻碍。
“义子,扶为父一把。”
郭卜纯晕晕乎乎地瞅见南正荆伸出了手,刚想靠过去就身体一空,摔在地上。
“透,你个瓜娃子是真老六。”
南正荆原先是伸了手的,但听到郭卜纯喊的“义子”,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已退了回去。
“我想扶你的,可是我的身体不听我的。”
“信你的鬼话才有鬼。”郭卜纯从地上弹射起身,没好气地说道。
“真的,不骗你。”
“啧。”
经过一连串有惊无险的密闭空间探索,再下山时已是夕阳余昏。
橙红色的光芒像是油画上的浓墨重彩,随手一撇就是天边的云雾,和更高层的蛋白色星球,
那是月亮,和地球的称呼一样。
南正荆望着与故乡一般无二的月亮,从陨石坑看到月饼似的轮廓,最后望向远方因为失去了光彩而陷入黑暗,最终模糊不清的地平线。
这方土地之下没有学校的影子,却能听得到学校湖泊里灰褐色鸭子排队的嘎嘎声。
上山是条险路,泥泞不堪,曲折离奇,下山是条通路,高低错落却平平无奇。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南正荆一边下一边感受近乎垂直的坡度,阶梯下落的颤动。每一步不像是踩在青石上,而是踩在了自已的心跳上。
好在阶梯跨度大,级数不多,四个人磨磨蹭蹭也是来到了山脚。
夕阳落于山下,像是需要旅行很久的朋友,下一回再见便是崭新的时候。光辉灿烂,蕴藏于光华闪落之后,岁月流转,正停在心怀徜徉之间。
“你要去上课吗?”
四个人站在夕阳的余光中,路灯还没有亮到这条街道,上官优向郭卜纯问道。
“我没课。问你呢,义子。”
郭卜纯肘击了南正荆的肋部。
“没,嘶,也许有。”
“我知道,没问你。”
上官优松开了背后掐南正荆腰子的手,顺带推开了郭卜纯,“没课你就回去吧,我们还有课。”
“真的?”
郭卜纯也不清楚南正荆课表是啥。
罢了,上官优和姑苏仪婉情况特别,或许知道些什么,自已不要掺和为好。
随后他瞥了一眼南正荆,嘴角弯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我懂了。”
南正荆歪头。
你懂什么了?
郭卜纯也不解释:“那回头见。”
“呃,实际上我没课,你是知道的吧。”
南正荆等郭卜纯走远,看不见远处路灯下的人影,这才开口。
上官优双手十指背后紧勾,向天上一抻,舒服地抖了一下。
“对呀。”
“那,你们有课我就……”
“我有课,婉婉没课呀。”
天边紫黑色的云笼罩了光芒衰弱的天空,夕阳投下的最后阴影在路灯乍亮的交错时间里留下了四个模糊的重影。
“那让她在教室自习……”
“那也是一个人。”
“你不会让我送她回去吧?”
“那我管不着。”
南正荆心里有无数个小人在摇旗呐喊。
这我能说什么呢?
“所以需要我……”
“陪我们一块上课,你要跟着我们。”
“为什么……”
质疑还没开始,上官优就开始模仿南正荆入学考前发布的誓言。
“是谁打赌输了要……”
“好好好,我错了,你说啥是啥。”
姑奶奶别扭了,快扭成蛇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