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郁气难解
黄昏时分，秦征闷闷不乐的返回家中。
连侄女秦怡来叫他吃晚饭，都不想动弹，胡乱洗漱一下早早回屋躺着了。
胡思乱想着，直到了大半夜，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上午才爬起床，整个人病恹恹的，坐在那里神游天外。
“大伯，吃饭了。”侄女又过来喊他。
“来了。”秦征有气无力的回道。
饭桌上，三人闷闷的吃饭，秦征突然开口问道：“你现在学业怎样了？”
“还能怎样啊，每学期的学杂费，就够我吃一壶了。”弟弟秦卫接腔回答。
“是的，学个几年后毕业，到时又不知该是怎样的景况。”秦怡叹息着。
听到这话，大家更沉闷了，心不在焉的低头吃饭。
秦征想到那荒野时空，停下筷子问道：“卖药材需要什么手续吗？”
“这个嘛，我得上网查查看。”秦怡虽然心中疑惑，还是放下碗筷翻起手机。
“至少需要营业证，还有资格证。”秦怡盯着手机：“还有什么药材来源啦、土地啦，都需要监管。”
“现在做什么都得有证、有资格。前期投入有了资格、证书，后面周期还漫长得很。”秦怡放下手机总结道。
秦征更加气闷了：“我就一初中生。”
又追问道：“那卖木材，嗯就是大树，还有野味呢？”
“这个就更严格，国家保护呀，分什么一级、二级、三级的。”秦怡都不用翻手机，张口就来。
秦征看看脚下地面，碗一推走了。
“大伯很气的样子，他问这些干嘛？”侄女一脸不解的问她爸。
“唉！别问了，我也不知道”秦卫叹息着：“没看他都不跟我说话吗？”
秦征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空洞洞的盯着天花板。
“这世道，穷人太难！连人都做不了。”
......
想了一夜，第二天，秦征早早起床，去20公里外的县城。
连跑几个五金店询问，最后在一个年轻老板，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中，定制了一根手腕粗、长3米2的合金水管：
水管一端斜着切开6寸，往下几寸，再错开钻出三个小孔。
中间塞入一根20mm螺纹钢，用电焊固定。
再灌入细沙，前端用碎布，尾端用木塞堵紧，再整体打磨好。
秦征连饭都顾不上吃，大半天的到处跑。
最后租个小货车，拉回来一把铁锹、镐、锡骨刀，菜刀、斧头、砍柴刀，一块磨刀石，两百斤精盐，两口大锅，几本书籍，几个大水桶。
还有一根粗大合金水管，一卷粗麻绳，十斤桐油。
侄女看到门前御下的东西，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秦征抽出几本书递给侄女：“来，把这几本书拿去看看。”
“古医书、药材辨认，药材处理？”秦怡接过来一看，脸色更怪了。
挥挥手让她走开，自已把这些东西搬进去，收拾好后已经天黑了。
秦征次日早早醒来，带上砍柴刀，跑到山里无人处，转换到荒野时空。
就在外围树木稀疏的地方，很容易就能找到野兔、野鸡。
特意猎杀几只幼野兔、野鸡，看起来都是正常般大小。
用竹筐一装，盖上厚厚一层野草，提回家扔给弟弟，自已忙着开锋刀具、斧头。
这天小侄女秦嫣也回家了，直叫大伯。
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不停，看大伯做事。
五年多没见面，小侄女仍然如旧，与脑海中的小不点重合。
秦征僵硬的笑了笑：“回来啦。”
几年过去了，那时的小不点，已长得亭亭玉立。
随后几天，秦征一直忙碌着，空闲时翻一翻买回来的书籍。
把桐油加热熬熟，冷却后盛入桶内。
把粗麻绳泡进桐油两小时，取出晾干后暴晒，又泡进桐油里。
来来回回连续几次后，找出合金水管，在尾部来回缠绕两层，直达两米长。
最后再刷上一刷桐油，阴凉处晾干，就不再暴晒。
“原来大伯做了一杆长枪。”小侄女秦嫣恍然大悟。
试着用手拿起，直伸舌头：“真重！”
十一天后，村子后面小山中。
此时大侄女已回学校了。
呼呼~~，秦征双手恃枪，两腿分开，一招一式的挥舞。
小侄女站在远处，手拿着一本书翻看，不时大呼小叫着：
“伯伯，手要放平，目要前视。”
“腰要下沉，脚带动腰部发力。”
......
秦征舞了一会枪，接过小侄女递过来的水，擦着汗水边喝边问：“你今年十五六岁了吧，以后想干嘛。”
“伯伯，我过三个月就十六岁了。”小侄女直接跳起来。
“我以后想干嘛？嘻嘻，还没想好。”还一脸的骄傲。
秦征想了想，试着问她：“那要学武吗？”
“想是想。”小侄女认真的点点头：“就是这长枪太重了，我拿不起来。”
顿了顿，她又大叫着：“要不我学剑术？”
“剑？”秦征摇摇头：“剑能干什么？那都是拍电影好看。”
“武技就是中距离用枪，短距离用刀、拳脚，远距离用弓箭。”
秦征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一脸的莫名：“武技是用来防身、却敌，不是拍电影。”
小侄女扁扁嘴角，不情不愿的嘀咕：“那就学枪术吧。”
突然又开心的笑起来，粗着嗓子大喊：“我是常山赵子龙！谁来一战？”
“大伯快快快，现在就帮我做一把木枪，这样我也能七进七出。”
“银甲的赵子龙骑白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小侄女胡乱的唱起来。
秦征看着欢乐的小侄女，心情也莫名好了几分。
“你先回家去，大伯去抓几只野兔。”
她连连跳着：“有福罗，天天吃野味。”
“大伯真厉害，每次都能抓到野味。”小侄女满脸崇拜。
“等你学好枪术，大伯就带你一起打猎。”
......
一个多小时后，秦征带回来了几只小野味，还带着一支硬木。
随后十几天，秦征帮小侄女做好木枪，两人一起练习枪术。
嘴里唠唠叨叨，说给小侄女听，也是说给自已听：
“枪术要简单，无非学刺、挑、扫、拔，不要太多的招式。”
“也就是刺杀，挑杀，扫砸，格挡。”
“主要是发力，全身劲力合一，势若奔雷。”
“枪是手臂的延伸，要形成肌肉反应，心念未动，寒芒先至！”
......
练枪一个月后。
“大伯，我们开学了，我要去学校啦。”小侄女前来告别。
“好的，在外面注意安全。”秦征拍拍她的头：“快去吧。”
“伯伯再见！”
“再见！”
看着她走远，秦征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一个多月的时光，小侄女欢快的笑容，到底是让秦征少了几分孤独、阴郁。
“枪术学了大概，明天要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