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12年过去

刘尹平已经长大成人。

天下也仅剩西凉和夏国两个朝廷。

然后其他的一切都没变。

信议城内人头攒动,来来往往,街边商铺多彩的广告旌旗随风飘扬和小摊老板正在热情招呼客人,其热闹程度堪比大夏的皇都。

“”尹平,走快点。 别这么磨磨唧唧的,你又不是小姑娘。“”

“哎呀,急什么,还不是一样,都是空欢喜一场。”

刘尹平一身素雅公子哥打扮,散发出一股文人雅气的气质,催促他的同伴也是一名文质彬彬的雅儒之士,

两人来到皇榜面前,刘尹平倒是无所谓看了一眼就找到自己的名字了。

“尹平,你看,你又是第一名!”

“看到啦”刘尹平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他,毕竟第一名对刘尹平来说已经见惯不怪。

“你看到你的名字了没有? 黎光,甲榜二。 这次你也是第二名。”

“看到了。走吧,我们兄弟两估计又得名落孙山了。已经三年了,年年我两不是甲一就是甲二,我就想不明白了,上榜了还捞不到一点功名,大夏腐败得这么严重了吗?我也倒没听说这几年入榜征召得才子有哪个给朝廷里当官得送钱了。。。。尹平。。。你说说这个逻辑是不是有点不对啊?就我俩第一第二啥功名都没有,后面得人全得了功能,这不是耍我哥俩吗?。。。。我不是在乎那一点功名,反正家里能支撑我醉生梦死几辈子了。但是心里就是不公平。”

黎光憋了一肚子牢骚,一边走一边跟刘尹平发牢骚。

只有刘尹平知道,是那个人在玩耍他们俩。也幸亏他们俩并不是真的想考取功能,也只是图个好玩得。

“你就不要发牢骚了。如果一不小心明天就有衙门得人过来跟你说召你入宫给你个官当,看你还敢不敢发牢骚。”“

”可别。我现在活得逍遥自在,当了官,天天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还有各种勾心斗角,烦死得。“

“我的黎光大公子,说不定你还真是一块做官的料,你看看,这街上有多少没饭吃的百姓需要我们这位黎光大公子救助,你看看那些贱民和奴隶,多悲惨,有没有一个怜悯之心去当个官解救解救他们。

刘尹平直接跟黎光调侃着当官的事起来。

”只能说人各有命,我们也只是三等民,只能说他们上辈子投胎技术不好,投到了贱民家里,所以一生都是贱民。如果我身上流淌着贱民的血,以贱民身份过一辈子,做的是肮脏的活被人看不起,还不如去死,早死早超生好点。“

”谁说下辈子投胎就不再是贱民。“

”也是。这天下悠悠众人一出生早已固定好,是一等人,二等人,三等人,贱民。。。是什么等级的人就是什么身份,不能逾越。就算当了官,我是三等人就是三等人,也改变不了。既然改变不了自己又如何改变眼前这些贱民。“

”也不要那么沮丧,说不定人定胜天。“

只有刘尹平明白,这些所谓的等级也只不过虚有其表,他何尝不是由最高等级的皇室成员跌落到跟黎光同一个等级。这些等级划分也只不过是几百年来天下人腐朽的旧思维。

不过,刘尹平说完这句话,吓得黎光赶紧用手捂着刘尹平的嘴巴,生怕他再多说错一个字。

黎光压低音调,贴着刘尹平耳边警告道。

”你想死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乱说。不想活命了。“

刘尹平感觉到黎光的身体是颤抖的。

”哥。你们俩在干什么?出榜了吗?“

一个活泼灵动的小女生身影突然蹦出他们身后。

这女孩子名叫 黎音,是黎光的妹妹,大概十七八岁左右。

”你怎么来了,不在学堂里好好学习,跑出来干什么。“

黎光和刘尹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冷汗直流,毕竟两人聊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话题。

黎音装着可爱又略显调皮的尴尬地羞羞回应她哥哥

”学堂里两位教书先生都不在。没人教了,只好出来找先生咯。你们看,我也是为同学学业着想,不算犯错了吧。“

”你你。。。“

黎光作为宠妹粉,对这个溺爱的妹妹一时也无可奈何。

见哥哥已经被征服,黎音转头就跟刘尹平撒了起来。

”刘大先生,你说是不是啊。“

刘尹平平时也非常疼爱黎音,当她是自己的家人对待。他用手轻轻捏了捏黎音的鼻子,很温柔地说道。

”你怎么说都对。你看你,把你哥哥气坏了,去哄哄他吧。“

”你。。。你。。。“黎光看不惯刘尹平这么宠爱自己的妹妹,心中一阵醋意."就你能,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以后我这个哥哥没法管了。”突然黎光想到了一个坏主意。

"既然你刘大公子如此疼我这妹妹,待我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到了适婚年龄,我就让我母亲去你府上说亲,让她烦你一辈子。”

“哈哈哈,黎兄,玩笑开大了哈。”‘然后假装一本正经地扫了一下黎音,然后装腔作势地一本正经接着说:

"你看看,你妹妹是如此的美丽动人,长大了可不是一个大美人,美人得配才子,郎才女貌,佳人配才子方可门当户对,你看看我,跟你一起考了几年,次次都是名落孙山,不要说才子,就连先生这个称号都对不起了, 太抬举我了。”

刘尹平用婉转的话杜绝了黎光的玩笑。

黎光也觉得玩笑开大了,略显尴尬,倒是黎音没把这玩笑放到心上。

“我才不要呢,你俩就当我哥哥就好了,我闯祸了你们就帮我兜着。有两个哥哥多爽啊,还给钱我花。”“

这时候黎光更加尴尬了。立马转移了话题。

”母亲的信收到了吧,信里说什么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信中说叫我俩回去又是烦死人的宗亲聚宴。目前还说了,问问我们这位伟大的刘先生有没有兴趣给个薄面光临我们黎家的宗亲宴。”

刘尹平一听,傻了。

目前南平旧地,黎家和刘家是新生的大姓,刘尹平和姥姥经营多年只是在商界成为商界大姓,而黎家虽然在商界仅排第二,但是以庞大的宗亲血缘关系,势力渗透到了整个南平旧地和部分的道以及开始染指朝廷的人士。也正因为刘尹平特殊身份和黎家的野心,刘奂才不能将他们揽入中央朝廷, 目前两家关系是明面上刘尹平和黎光黎音这一代关系很好,但是私底下两家已经交锋多次,对于黎家的最终野心这点刘尹平知道的清清楚楚。此次邀请刘尹平可能就是想拉拢刘家缓解商界上的压力,从而实现在政界有更大的发展。

黎家家主的要请刘尹平但又把选择权给了刘尹平,这个问题旧不好回复了。

此时,黎光先刘尹平一步说。

“我的好妹妹,这个家宴你先回去招待招待,我和尹平在书院还有一些杂事需要处理,晚点回去,况且,家宴突然冒出尹平多不合适啊,他又不是黎家的,等宴席结束了我再和尹平去见见母亲。”

黎光一番话就把刘尹平从选择的困难中救了出来。

刘尹平激动地握着黎光的手说。

“谢谢。但我可以说我不去吗?”

“不可以。”

黎光一口回绝

“为什么?”

“因为是我让母亲邀请你的。”

”为什么?“

”因为。。。“黎光想了一想要说的话,然后重新组织语言。“因为你刘家和我黎家是出了名的大户,我就好奇我们黎家咋就与南平道第一首富的刘家没有任何生意来往,也许是我们两家了解不多,刚好,我和妹妹要回去省亲,就顺便把你也带上,增进增进两家感情,说不定哪天就又生意往来,说不定哪天我们两家中一家就成了夏国首富。”

刘尹平听了略显尴尬一笑,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我们刘家正和你们黎家你死我活地明争暗斗着呢,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已经是两家没撕破脸的恩赐了,太白痴了。

“哈哈哈,这个夏国首富还是给你们黎家当吧,我和我姥姥就想安安静静度完此生。”

“你这个南平首富就尽管笑吧,他日我家必定会超过你家的。”

然后就说回正事。

“那你到底去不去我家?”

“去,肯定去,南平第二富的黎家的盛情邀请,我不去岂不是打了你黎家大公子的脸面了。不过正如你这黎大公子所说,书院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然这样吧,你们兄妹先回去,我忙完了就过去,也耽误不了几天。”

“行了行了,信义到东州也就两三天路程,我们兄妹俩熟路还好说。我怕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迷路丢丢了,人我可赔不起。你尽管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妹妹你就先回。”

“不要。我不想回,回去要天天对着母亲的严肃的脸,我不要。”

“好了,听话。”

“我不听不听。。。”

三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贱民奴隶市场。

只见市场设在牛羊猪买卖市场旁边,什么猪粪牛粪这些随着地上的污水弄得满地都是,地面就仅仅用一层薄薄的干草铺一下,各种被叫价售卖的沦为奴隶的贱民赤脚站在这些污水中。

三人经过的时候扫了一眼正在买卖的奴隶交易,而奴隶中有一双眼睛也看到了经过的三人。

“商家,给你,把这几个人给放了,给他们自由身。”

说完,黎光掏出一袋银子远远地扔在了地下。

“客人,你不带他们走?”

“不带,告诉他们,他们自由了。”

讲完就拉着妹妹和刘尹平离开了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刘尹平就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而有双眼睛一直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你说你,你把别人买了又不要。这个我有点兴趣,你是怎么想的,我见你做过好几次,我八卦的心忍不住了。”

走远后刘尹平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黎光对于这个话题突然变得有点严肃。

“谁说给了钱,货物就一定要拿走的?”

“哥,你大气!”

黎尹听到哥哥的霸气回答忍不住崇拜起来。

“你哥就过了一把豪气的瘾,有没有想过,这些人还是奴隶的时候至少每天还有一口饭吃,你哥买了又扔掉,没有了那一口饭,最后还是会沦为你所看到的街上这些乞讨的贱民,日后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黎光听了就不乐意了,心想我明明是做好事怎么就变成了坏事了。

“说得好像我做错事情那样。人虽有三六九等之分,他们贱民难道就不可以自食其力了?白长了一身得力气做个短工,去郊外开片甲得田地,哪个不能来口饭。这些人得悲哀就在于太认命,因为认命所以就放弃,既然选择放弃,但又拼了命活着,活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赋予他们自由,既然我给与了他们身体得自由得机会,他们脑袋里的困惑困住他们我也没办法了。世上这么多贱民,有多少人在努力活着。我倒不觉的我为他们赎自由是谋害了他们。自找的就救不活了。”

“哥。你太棒了。小妹佩服。今晚回去帮你把这惊世之言抄录下来。”

”好了,别闹了我的好妹妹。“

”想不到黎兄有如此般见地,刘某佩服佩服。与黎兄称兄道弟这么久,现在才深感黎兄才华和远见远在刘某之上。既然今日难得有缘,不如相饮一杯,坐席长谈。"

刘尹平摆出一副恶搞的装腔作势的调侃,引得黎光给了他一个死望的眼神。

刘尹平见状立马怂了。然后非常严肃地感叹道:

“这样的状况都过了多少代人了,哎。”“

”刘先生,不要搞得老气横秋的样子,学生我太不习惯了。“

”就是!不熟悉你的人还以为你经历过几代人的生离死别。“

刘尹平略显尴尬,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但是思绪回到了素云妹妹死的时候的场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