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五官的脸？”
怪谈协会基地内，老牛、战狼、乌鸦、小鱼齐坐杂物间，对上一次任务进行分析总结。
作为上次行动唯一的漏网之鱼，大家对这只无面鬼最为关心。
小鱼食指勾起，作“9”状，指节抵着下巴，思考着说道：“鬼的形态几乎都是畸形的，但大多都保持死前的模样，缺胳膊少腿、或是身体扭曲、面部残缺，这些都是常态。但没有五官...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一般的死状是不会这么诡异。而且乌鸦刚才说那只鬼是灰色的执念，执念没有改变自身的能力。”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人为造鬼！”老牛、战狼、小鱼异口同声道。
战狼眼睛眯起，不自觉地想象着对方造鬼的过程。
“在死前将对方的五官和面部肌肤全部剥下，换上一层完整的新皮，待血液凝固，新皮便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说着说着，战狼默默选择了闭嘴。
老牛愤怒地低吼道：“该死的养鬼人！”
三人之中，唯有乌鸦和小鱼保持着沉默。
小鱼依然是思考的样子。
她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诡异资料，关于养鬼人的部分。
作为院长不在时，怪谈协会临江分部的大脑核心，小鱼需要搞明白这些养鬼人造无面鬼的目的是什么？
“无面...无面...”她呢喃着，翻遍脑海，却找不出对应的资料记录。
就在众人一直没有头绪之时，一直安静的徐顾渊却忽然眼神一亮，出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只鬼，我以前见到过。”
“什么？！”
三人震惊地扭头看向乌鸦。
徐顾渊抬起头，回应着三人的目光，说道：“我加入怪谈协会的前一天，在叔叔接我回家的路上，我遇到过这只鬼，我记得这股鬼气的感觉。
当时这只无面鬼正准备猎杀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因为是晚上，我没注意到它的鬼气是灰色，以为和我以往见过的游魂一样，都是白痴，所以没太在意...嗯...当时我也不知道鬼怪还有等级的不同，所以...”
“等等！”小鱼忽然打断了徐顾渊的话：“你说，当时你坐在你叔叔的车上？”
“是的，那个女子是我叔叔的乘客。你知道的，叔叔是个老实本分的网约车司机...”
“不！不应该！这不对劲！”
小鱼忽然眉头紧皱。
“鬼...你叔叔作为最强的红衣，自从二十年前被老议长唤醒之后就一直站在人类一方，镇压临江全市诡异。他所过之处，所有诡异都会自行退散。那只执念再怎么没脑子，也不可能去猎杀坐过你叔叔车的人，就算是养鬼人也无法命令它反抗求生本能，在你叔叔面前行凶！怎么会...”
小鱼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闭上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徐顾渊不是笨蛋，他刚想追问，却忽然听见一声响动。
“哗啦！”
大门被推开。
韩广厦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微笑着走进杂物间。
“在开会？”
小鱼见到来人，第一时间从货架上跳下，立正回道：“回院长，正在对上次行动进行任务总结。”
“不用了，上次的行动官方不是也参加了吗，看他们的总结报告就行。战狼、老牛，去换装备，诡异局那帮人又来活了。”
战狼笑嘻嘻地凑了上来，问道：“嘿嘿，队长，啥活啊？任务奖励多少啊？”
“这次任务作为上次锦绣苑鬼怪歼灭战的后续任务，任务目标是揪出隐藏在幕后的养鬼人。当然，那只从乌鸦手上逃走的无面鬼，也在这次的任务目标之中。”
“上次的幸存者已经返回居所，根据诡异局推测，养鬼人并不会放过她，所以诡异局已经在锦绣苑布下包围圈。此次行动可能存在猎鬼者，所以诡异局邀请了几个大型猎鬼组织参加此次行动。行动名称：守株待兔。”
听到“从乌鸦手中逃走”几个字，徐顾渊不太好意思地撇过脑袋。
第一次出任务失败，应该不算太丢人吧。他心里猜想着。
战狼和老牛在得到韩广厦的命令后立即前往基地更换作战服，而乌鸦没有得到指令，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韩广厦。
“我呢？”
“你？你跟小鱼去指挥室。”
“别啊！我有战斗力的！”
总不能因为第一次没抓住鬼，后面就不让自己参加了吧。
徐顾渊拿出一直挂在腰间的、从老牛那借来的手套，还微微唤醒了身上的红色纹身，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时，已经换完作战服的老牛从后方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徐顾渊的肩膀，说道：“乌鸦，这次行动不太适合你。”
“我们这次是伏击，你知道你站在那里，在诡异眼中是什么样子吗？”
“是什么？”
“是太阳。”
老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乌鸦，摇头道：“有时候你身上红色纹身露在外面时，我看着都感觉害怕，更不用说那些对鬼气更加敏感的鬼怪了。你要是参加，那这次任务就可以直接宣告失败了。”
徐顾渊默默闭上了嘴，退到了小鱼身旁。
这个任务确实不适合他。
目送着韩广厦等人离开，小鱼也准备前往指挥室了。
“小鱼姐。”
徐顾渊忽然伸手拦住正要离开的小鱼。
此刻，杂物间内只有小鱼和徐顾渊二人。
“怎么了？”
“如果那只无面鬼和我叔叔有关联，请务必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看着乌鸦认真的神情，小鱼沉思片刻，微微点头：“好。”
两人并肩朝指挥室走去。
小鱼瞥了瞥乌鸦，忽然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叔叔守护临江市二十年，那功绩可是实打实的。”
“但他最后不还是被诡异局截杀了么。”
“诡异局...”小鱼哑口无言。
片刻后，她继续说道：“诡异局就是这个土地上最大的疯子。他们追求绝对安稳的社会，致力于消灭一切不确定因素。如果有一天，鬼怪被消灭干净或者数量降低到毫无威胁的程度，他们绝对会把枪口对准我们怪谈协会，还有其他民间的猎鬼组织。”
“你叔叔...你叔叔他一直是怪谈协会的朋友，毕竟当初是老议长感化的他。”
小鱼挤着嘴角，温柔地笑着说道。
这个笑容出现在她身上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看着小鱼尽力安慰自己的模样，徐顾渊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但愿，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