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扭动了一下身子,扬起绯红的小脸看着牧颂,脸上带着不解之色。

“夫君指的是什么...”

牧颂叹了口气道:

“云如丝啊,你说她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霓虹用手抚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思索片刻后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目前来说的话,魏渊死了,云夫人是肯定不会再回魏府了。”

“再加上云间山庄没了。”

“云如音则是在宫内,时间长了也不方便。”

“而若是去找玉儿呢,也不合适,那里毕竟是寻花问柳之所,云夫人在这梁都生活了十几载,熟人肯定不少,若是被看到了,以她的性子说不准会寻短见呢...”

下午在魏府的事情,动静闹的很大。

虽然当时二人走了,但用不上多久就会被下人发现。

魏渊再怎么说现在还挂着御史的名头。

按照牧颂的想法,是先将魏渊定性成逆贼同党,这样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去查探他的死因。

但云如丝怎么办,若是魏渊定性魏逆贼同党的话,不管怎么说,云如丝也是魏渊名义上的夫人。

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甚至就连宫内的云如音都会被波及。

这两个人毕竟帮了自已,牧颂可没有那么狠的心肠。

“小王庄的老房子?”

牧颂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行,老房子现在是玉泽和他的几个下属在哪,就以云如丝的秉性,是万万不可能同他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

所以,牧颂再次否决了自已的想法。

霓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仰头看向身前的牧颂...

不过她并没有说话,随后又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前。

“不想了...到时候再说吧。”

牧颂又嘟囔了一句,随后翻身上马。

“哎呀,被褥刚换...”

“怕什么...家里不是买了很多嘛...”

“来,夫人,刚刚的姿势不错,我们继续...”

“......”

一夜无话。

确实无话,只有似泣非泣的声音萦绕在房间。

......

翌日清晨。

晨曦从窗外洒进屋内的床榻之上。

床榻上,安静的躺着一个美貌妇人,只可惜,不知为何,脸颊有些肿胀。

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身段玲珑,盖在身上的薄被都没有办法遮挡住这么优美的曲线。

她紧闭着双眼,眉宇间带着抹不去的浓浓哀伤。

晨曦逐渐照射在了她的脸上,美少妇的浓密睫毛轻轻抖了抖,随后迷茫的睁开了双眼。

短暂的朦胧后,好看的眸子逐渐变的清明了起来。

她仰头看着棚顶,身上流露出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

云如丝撑着自已有些虚弱的身子,努力的坐了起来。

迷茫的大眼睛四处的打量了起来眼前这个陌生的房间。

门外,刷刷刷的扫地声音清晨入耳。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男一女的斗嘴声。

“打火姬!你磕瓜子再敢乱扔,我就扫完以后全塞你肚兜里!!”

紧接着,惊讶声传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乱扔?难道你看见了?”

云如丝猛地一愣。

前一句话似乎是先生的声音!

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云如丝原本还悬着的心骤然放松了下来。

不难联想,自已现在是在哪里了。

牧颂嘴角抽动:

“我就是看不见,我也能听见!我用大脚趾豆都能猜到!!”

牧颂拎着扫帚,站在房檐下佯装生气道。

自已刚扫完,又被扔了一地的瓜子壳,你丫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知不知道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要是放在以前...

哦..不是!

要是放在以后!要被罚做一个月的校内值日的!!

用扫帚挑起了面前的一个小木桶,牧颂微微一用力,便将其扔向了房檐。

“扔在这里面!”

\"哦...\"

火灵姬不情不愿的答应着,下一刻。

瓜子壳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完美的避开了木桶的正确方向。

“你们昨晚声音太大了!吵的人一夜没睡,精神不好,准头欠佳,我没气力扔桶里。”

哼哼,吵不过你,我也气死你~

火灵姬纯粹是摆烂了。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好家伙,听人墙角还委屈上了呢!

哐...

霓虹刚抱着被子从里屋出来,本来双腿就有些软,听到火灵姬的话,脚下一滑,差不点就摔倒!

好在扶着门框,直起了身子,旁边的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下一秒,云如丝拖着乏累的身子走了出来。

“云夫人醒啦!”

霓虹笑着说道。

随后将手中的被子不动声色的卷了又卷,将难以言喻的地方遮在了怀中。

云如丝强撑着扯出了一抹笑意,躬了躬身道:

“嗯,多谢牧夫人收留...昨晚...昨晚打扰你们了。”

云如丝声音柔弱的说道。

可这话听到霓虹耳中,她的表情瞬间就怪异了起来...

云如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颊蓦地红了。

见云如丝脸红,霓虹也懵了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

她也听到了?

自已都克制了的,声音怎么可能辣么大!

不应该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