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钗是火红色的,颜色差异极为明显。
之前二人在他面前换衣服的时候,牧颂就注意到了。
在皑皑白雪的山谷之中若隐若现。
“先生,这截玉钗你知道是怎么来的?”
月玉儿见他把玩着自已刚刚拿出来的玉钗,脸色微微有些发烫。
牧颂神色不变道:
“玉儿姑娘,佩戴这块玉钗可曾感觉到异常?”
月玉儿思索了一下道:
“嗯...平时佩戴的时候总感觉它暖洋洋的,冬日的时候感觉更加明显。”
牧颂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天越国的火玛瑙,用来做钗的话,会让人神思清明通透,寒邪不易入体。”
月姬恍然道:
“原来是产自天越的火玛瑙啊...”
牧颂微微一笑道:
“这块玉钗,你一直都随身携带的吗?”
月玉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月姬姐姐说,她救我的时候就在我身边,后来用红绳串起,我便一直随身携带,从未摘下来过。”
嘿,先生可真是神人呐,竟然连自已从小佩戴都知道。
“先生,这玉钗真的跟玉儿的身世有关吗?”
月姬问道。
以前的时候她就有过猜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此时见牧颂如此笃定,她心中有了大胆的想法。
牧颂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不然不会提出来这件事情。
月玉儿此时也有些紧张。
自已从小就是孤儿,若不是月姬姐姐搭救,自已或许已经死了。
现在有了自已家人的线索,说不想知道自已的身世是假的。
牧颂并没有卖关子,直言开口道:
“没错,这玉钗确实是跟玉儿姑娘的身世有关,另一半在她母亲那里。”
得到肯定的答复,月玉儿身子晃了晃,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
“母亲...母亲...”
“先生!求你告诉月儿母亲的线索,求求你,月儿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她的小手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好看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整个人如遭雷击。
母亲这个词啊...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在场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牧颂。
等待着他的答案。
公子瑾摸了摸鼻子。
什么情况这是,刚刚不还研究怎么请桂音妃帮忙牵制淑云夫人么,怎么眨眼间就变成寻亲大会了?
见众人眼中都带着疑惑,牧颂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
“你母亲,现在就在梁都,是内阁御史魏渊的夫人,也是梁王宠妃云如音的亲姐姐云如丝。”
闻言,众人齐齐一惊。
房间内顿时寂静。
半晌后,梁卫衍磕磕巴巴道:
“那牧先生的意思是...让玉儿姑娘劝说她母亲,然后让云如丝去帮我们说动那桂音妃?”
如果真的是牧颂说的这般,那月玉儿就是桂音妃的亲侄女,有了这层关系,似乎...
事情也不是不可行啊。
月玉儿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猛的起身,有些不可置信道:
“先...先生,那魏渊是我父亲?”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魏渊可是主管军政的御史,也是柳无敌麾下的要员。
牧颂摇了摇头。
“不是。”
“啊?不是??”
众人再次傻眼。
月玉儿是云如丝的女儿,云如丝是魏渊的妻子,那月玉儿不是魏渊的女儿??
哦...
明白了。
魏渊这是被戴上了原谅帽啊。
“那我父亲到底是谁?”
月玉儿呼吸急促,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牧颂自然是清楚的,月玉儿的身世在他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犹豫了片刻,牧颂摇了摇头道:
“玉儿姑娘,这件事情到时候你问你母亲吧。”
月玉儿慌忙道:
“先生,我能见到她吗,你能带我见见她吗?”
情急之下,月玉儿甚至拉起了牧颂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公子瑾沉吟道:
“这事儿,恐怕有些为难啊...”
月玉儿还闻言紧张道:
“为...为什么!?”
梁卫衍解释道:
“那魏渊对他夫人极为爱护,就连出门也会安排大量的守卫跟随,若是想要瞒过他的耳目,恐怕很难啊。”
月玉儿闻言失落了。
好不容易找到母亲,明明都在梁都,为什么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牧颂皱了皱眉,对二人的话不以为意。
爱护?派人保护?
呵,真的是这样吗?
那群守卫明面上说是保护,倒不如说监视控制更为贴切。
月玉儿紧紧拉着牧颂的胳膊:
“先生...”
那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怨模样。
她也知道,在场若是谁有办法的话,那一定就是牧颂。
牧颂现在在月玉儿眼中,就是神仙一般。
她连自已苦苦寻找的身世都能知道,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牧颂被她那无助娇软的声音喊的浑身一软。
这谁受得了啊...
“那个...此事也不是毫无办法。”
月玉儿眼睛一亮,她就知道,牧颂一定会有办法...
梁卫衍也好奇道:
“牧先生请说...”
如果真的能让那云如丝和月玉儿母女二人相认的话,这么大个情分,相信那云如丝一定会在宫内帮他们的。
牧颂微微一笑:
“把你母亲绑过来不就成了?”
你魏渊不是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嘛,那我直接把人绑走不就好了!
......
大约三日后。
今日是云夫人出门看戏的日子。
这个年代的娱乐很少,而看戏就是最广泛的。
不过并不是每天都要有,基本上三天一台戏,戏台搭建在了梁都最繁华的街头,演戏的也是梁国最有名的戏班子。
所以每次搭台演戏,来看戏的人并不少。
虽然现在还未开场,但周围已经人声鼎沸围上不少人了。
“来了!”
距离戏台不远的一处茶水摊旁,有着三道各具特色的身影。
一人续着长发,高高挽起,另一人是个斯文的儒生,还有一位双眼蒙着黑缎,是个瞎子无疑。
“那位,那就是魏渊的夫人。”
斯文儒生朝着人群中被人簇拥着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说道。
卫子毅大概扫了一眼道:
“二十名护卫,六名丫鬟,这魏渊当真是这么担心夫人的安危啊...”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
“无非就是多来上几剑的事情,你们稍等,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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