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恐回而空，已是空
凌灿大踏步的走出校园，静静享受着夕阳的沐浴，他骑着自己的gx250狂吹在铺满金子的大路上，但他不会停车，因为满地的金钱，他只看到了眼前日落……
……凌灿前脚出了校园，苏昕就紧随其后的跟了出来，看着凌灿被拉长的影子如同一只手一样想要将她拉过去，苏昕就那么看着他的影子愈来愈长。拽了拽了书包背带，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凌灿停在一家大超市里，停好车进去找和苏昕一样款式的水杯，他第一次这么轻松的、脚踏实地的踩在这片土地上，他仿佛不敢快走，因为他清楚接下来的路他甚至不愿去想，一晃神抹掉了这个念想，依然一排排的看着水杯架上的杯子，终于找到了一模一样的水杯，导购走过来说道：“你好，咱们这个水杯是一对买的，不单卖的”“一对吗……”凌灿看着一黑一白的杯子，若有所思“好，那我都拿了……”
凌灿走出超市打着车，刚要轰动油门，却不知道他该去哪，回家吗？回去能干嘛……又没人，那去哪呢？哎……凌灿一瞬间，就像衣服被水浸湿一样，没有丝毫的力气，他点起一根烟，想了想，转头开向了烧烤摊。
一边骑着车，一边看着路边的街景，车水马龙的城市，形形色色的人，纸醉金迷的酒吧……唯独孤舟蓑笠的他是一个没目的地的人。凌灿来到烧烤摊，要了二十串羊肉串，点了瓶啤酒，静静的玩着手机，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聊，扔到一边，看着马不停蹄赶路的人，穿开一层层夜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然后再次被夜包裹。
“你好，你的羊肉串，还有啤酒，一共125”凌灿愣了愣，突然发现他自上次买完摩托后就没钱了，一直忘了和他爸要，“好，吃完给你”凌灿抓起手机打给凌连，长呼一口气，只为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狼狈，嘟……“喂？你是？”听着电话那头凌连的声音，凌灿的委屈几乎一瞬间全部挤出来，化作泪水，将要决堤。可他还是忍住，“怎么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啊哦，灿啊，爸这几天太忙了，没顾上给你打电话，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儿子”“钱”凌灿也不废话，“要多少？”他爸的音调好像大提琴降调一样，瞬间平冷了许多，“不知道……”凌灿的泪水就要迸发出来，他真的要忍不住了，前几天还坐在他面前的人，转眼就将他丢在偌大的城市里，怎么可能！“行，我知道了……”凌连挂掉了电话，同样的，他也泪铺两行……
电话从来不是一种通讯工具，他更像是人与人的一根线，两端套着绣花针，无论谁先挂掉电话，永远都是最痛苦的，先挂的人先痛，后挂的人后痛……
凌灿听着挂断的声音已经泣不成声，老板看到凌灿哭泣的样子，以为是出什么事了，走上前去拍拍他“怎么了，孩子……”“打包……”凌灿的哭泣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迅速稳住情绪，抹掉眼泪，脸上的那股狠劲让老板不敢多问，凌灿刚打算上车，才发现自己没付钱，转头回去的时候老板大气都不敢出……
回家的路上凌灿脑子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遍地的灯，没有一盏能为他明路，铺天的夜，不会带给他一丝光芒……
……凌灿看着眼前的门，掏出钥匙，可双手颤抖，好像怎么也对不进孔里，他不敢回去，不敢开门……那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看完恐怖片的你不敢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家里一样，凌灿将门打开，一瞬间，所有的夜都没眼前的房屋涌出来的黑而更黑，凌灿几乎看不清里边……因为眼前一片绝望，又是这种感觉……凌灿忍着打颤的双腿，迈进去……又是那种感觉，倒在床边的他犹如厉鬼一样红着双眼看着凌灿，倒吧……凌灿忍住自己的情绪，啪的一声打开开关，那厉鬼……烟消云散，而凌灿早已……泪眼阑珊……他曾经最爱的家……如今，熙熙攘攘充满了孤独……
一夜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