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温父对唐周表现出异常的热情,这让一旁的黄学文心中感到十分不是滋味儿。要知道,以前只有他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如今却被唐周抢了风头,着实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然而,与个人情绪相比,黄学文更看重自已的目标和计划。所以,尽管心中略有不满,他表面上看起来毫不在意。

不过唐周的内心却开始犯起了嘀咕,唐周暗自思忖着:“这温世仁对我这般友好也就罢了,可他这个连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表现得如此过分友善呢?”这种异常的态度让唐周感到困惑不已,

饭后,唐周把驴车带的年礼卸下来,

温父帮着往下搬东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满车的礼品卸下来后,屋子里的大桌子都被堆满了,这下可真是给他长足了脸面啊!

温母则在一边念叨着:“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啊?我和你爹年纪大了,吃用不了多少,还是赶紧拉回去吧!”

“没事儿的岳母,也没拿多少,你们先吃着,如果不够就跟我说或者跟阿言讲一声也行,我家里还有呢,吃完了再给你们送过来。”唐周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一直没说话的温言微笑了一下。

黄学文站在旁边,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来的时候只拎了两样点心和两坛酒,原本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却没想到唐周竟然如此大方。

他心里不禁暗暗嘀咕:怪不得岳父对唐周这么热情呢!

不过,他倒是有点冤枉唐周了。这些礼物其实大部分都不是唐周自已买的,而是因为去年底他以低价供应木炭,让很多人受益匪浅。为了维护这种良好的关系,到了年底,许多人纷纷送来了不少东西。

家里就他和温言两个人也吃用不完,他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陈奎,一半带来这里,

要说温父就更冤了,平常他最看重的就是大女儿夫妇,更是没少补贴,现在更是想跟唐周搞好关系,从他手里捞一笔,他还做着秀才丈人的美梦呢。

“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唐周向温父温母道别。

“这就要走了?不多待一会儿了?”温父挽留道。

“是啊,唐周,要不今晚就住在这儿吧。”温母也跟着附和。

“不了,家里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唐周推辞着,他心里记挂着温言的身体,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执意要走,反正离得近,温言什么时候想家了也能随时回来。

见唐周态度坚决,温父温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让他让他们先离开了,怕耽误了他的大事。

唐周走出院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黄学文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唐周转过头,赶着驴车离开了。

路上,唐周忍不住问道:“阿言,是不是你姐姐又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温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只是有些累了。”

等两人的身影走远,温母他们才回屋,

一进屋温母的脸色就变了,“没事你也先回去吧,天也不早了,你还怀着身孕,省的路上出事,”

“这是怎么了,既然害怕出事就让他们住一晚就是,明早再走,”温父也不知道咋了,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儿突然变了态度,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温母丢下一句话,就不再开口,

迎着温父和丈夫询问的眼神,温柔只得说了,“不就是芬儿嘛,听我说了唐周的事,心生向往,托我来说和一下,我想着......”

顶着黄学文的目光,她说不下去了,

芬儿黄学文知道,是他堂叔的女儿,新嫁一年就守了寡,现在在娘家生活,平时跟温柔关系很好,经常凑在一起,没想到两人居然背着他这么做,要是被唐周知道了,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看他的脸色,温柔心里“咯噔”一下,她意识到自已似乎破坏了对方的计划,但她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和畏缩。

她感到非常委屈,毕竟芬儿表妹已经答应了,如果她能和唐周成为一对,肯定会劝说唐周全心全意地支持丈夫参加科举考试。这难道不比她去讨好温言更好吗?

温父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他直接大声嚷嚷起来:“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啊!竟然给你亲弟弟的丈夫牵线搭桥,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遗传到啊!”

温父气得快要冒烟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已精明了大半辈子,却生出这么个愚蠢至极的女儿。

黄学文的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这种事情就算要做也应该私下进行才对。

可温柔却如此大大咧咧地在娘家说给温母听,这让他十分不满。

怪不得自已的母亲一直不喜欢温柔呢,如果不是当年温父承诺给出丰厚的嫁妆,他自已恐怕也不会看上温柔。

陈翠兰算是看清了,她这个女儿已经废了,心里只有黄家,幸亏她还没来得及跟唐周说,就被自已问漏嘴了,他现在还在后怕

陈翠兰此时也彻底明白过来,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女儿算是彻底毁了啊!她的心里只有黄家,完全没有考虑过温家。

幸好自已被自已问出来了,温柔还没有在唐周面前提,不然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想到这里,陈翠兰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陈翠兰失望地看着温柔,摇摇头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以后不要再提,如果影响了言儿,你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可笑自已之前还以为女儿当了母亲,改变了,她还想着从中说和,让两人和好,看来是不可能了,

温柔低声嘟囔:“我也是为了咱家好。”

温父吼道:“你为了咱家好?我看你是为了黄家好!你要是再敢乱来,就别进这个家门!”

温柔哭着跑了出去,黄学文安慰道:“岳父息怒,消消火。温柔也是一时糊涂,她肯定知道错了。”

温父余怒未消:“她要不是我闺女,我早就动手了。行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黄学文点点头,转身离去去追温柔,他其实也有些厌烦,但谁让对方怀着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