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碧一连串的话似乎击晕了江水常，他站在原地，看来需要好好吸收一下。
云空碧看着江水常，接着讲道：“我上次跟你讲过，你应该知道。”
“这通天柱一般人是挖不出的，换成上面的一些普通人，就算找对了地往下挖，无论多深也是会被空间禁制给传送到其他地方去的。”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开始要施那道金光了吧，能下来的往往都是人族顶端的大人物，我一开始肯定要确定你对我来说是否安全。”
“哦，还有，你能回神，就是能发现我的影响，这也是与常人不同了，嗯……这可能有一部分我一开始比较虚弱的原因。”
此时，江水常仍是站在原地，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深思中……
一会儿，江水常回过神来，双手动起来，摸摸自己的身体，随后深呼了一口气，整了整身子，饶有智者风范地讲道：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异于常人？”
但云空碧一句话马上打破了他的自我沉浸：
“好了吗？我站这好久了。”
“好了好了，让云仙子久等了。”江水常此刻的神情变得复杂，但从眼神中看到的更多是想通透后的喜悦。
接着江水常整个人就感觉无比尴尬，他对着正瘪着嘴的云空碧说道：“云仙子，我刚接触你的这些新鲜东西不久，你只提过一嘴那空间禁制，我显然想不到那么多，我们上课时一个概念都要上一整节课呢。”
这话有些许辩解的意思，但云空碧听了后眉眼却开了起来。
“现在这么客气了……算了，不和你小孩子一般见识。”云空碧两手一摊，神情变得轻松起来，“话说你知道你这种能力哪来的吗？我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难道是先天的？”
“你找都找了，我显然不知道呀。”
“唉，奇怪。”云空碧微微皱眉，接着说道：“既然现在都讲明了，那我就跟你说吧，我找你挖通天柱就是靠你的那特殊能力，你也可以借此探索熟悉一下你自己。”
“这当然可以，那别的不多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呀？”江水常看着云空碧，笑着问道。
“这先别急，我先与你讲清楚这通天柱，别等会儿挖的时候迷迷糊糊。”云空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于是云空碧坐回中心的那个地方，江水常则盘腿坐在一边。
“这通天柱会剥蚀我的神魂，让我不断虚弱，而你破坏了柱顶的空间禁制，就能让我苏醒，恢复，结合我以往的一些经验，这空间禁制应该就是与通天柱为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空碧讲着，江水常则时不时点点头。
接下来云空碧还将自己前两次对于通天柱的探索讲给了江水常听，希望他对这个通天柱能有个较为全面的认识，这样等之后一起动手时也会更有效率。
讲完后，云空碧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接下去先花几天实验一下，看是不是这样。”
江水常也跟着起身，听见这话，就说道：“云仙子，肯定是这样！我以前是不知道，现在你这么一讲，我想我跟那空间大道确实是非常熟的。”
这话讲的让云空碧笑了，她同时眉眼略弯，里面闪耀出光彩。
“那我就先走了。”言罢，江水常便走了，地下归于寂静。
走回房后，江水常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劲地就是想自己这异于常人的能力，心里的想法飞到这又飞到那，几乎到了江水常所有听过的奇闻传说。
睡不着，干脆就斜靠在床上，江水常一副思索的表情。
还好，学堂上九休一，明天就是休息的日子，不然怕是又没精神上课。
第二天，恍恍惚惚的江水常起身洗漱后，就揣了些厨房里的面点，准备去前面的店里帮父母看店。
江水常家的店铺靠近竹林，竹林往后面走一段距离就是暮辰山脚，那些打猎砍柴的从山那边一回来就看的见，方便。
江水常坐在店里的凳子上，边吃边发着呆，因为江水常知道，大早上的店里一般是没人的，人们都刚出去呢。
“听云仙子那样讲，其他人是不是走不进去我那条通道？”
江水常坐在那，闲着没事就满脑子胡乱想了起来。
“我是不是应该领个人进去看一看？但……会不会没掉？”
“但我的衣服又没有无视空间禁制的能力，它们怎么还在我的身上？这空间禁制还认人的？”
想了会儿昨晚的事，江水常没想通，感觉脑子里充满了浆糊。
往外面街道上看了几眼，没什么人来麻烦他，他就转去想今天早上的事。
“早上几乎没人来，这店其实不大需要人看的，嗯……可能也会有几个手脚麻利的人老早来，省得晒，但看起来没让我遇到。”
江水常看着外面，摇头晃脑地看几眼，心里想着。
突然，江水常在街上看到个熟悉的面孔，是他的同学，从左边走过来，正往右边去。
“嘿！世章！”
能让江水常热情地喊出名字的，肯定是他的好朋友。
这位是姚世章，家里住的和江水常比较近，是小时候的玩伴，还是同班同学，所以两人自然而然地玩得比较好。
他相较江水常家境就没那么好，此时他正穿着学堂里发的衣服，但上面的“清阳学堂”的字样已经模糊不清了。他一脸板正，但眼神里却露着些微的愁气。
听到江水常喊他，他就往店铺这走过来。
“小常，看店啊。”
姚世章往店里看了看，问候道。
江水常看着他，在他背上看到了一个包，就问道：“今天不是休息吗？你这是要去哪吗？暮辰山那边的长工应该也没动吧。”
姚世章就拍拍包，发出声音，江水常马上就听出来了，说：“去学堂？”
姚世章点点头：“不是没几个月就要结业考试了吗？得勤奋一点了。”
“没几个月？！这可还有半年多些的时间，又不是两个月，三个月。”
看江水常这样子，姚世章蹭一下伸手去够台子后面，随后整个肚子就趴在了台子上面，一个大头在里面，眼睛直直地盯着江水常。
这可差点让江水常摔个大跟头。
“哇！世章你差点吓着我。”
看着江水常，姚世章叹了口气：“小常你玩玩就能考那么厉害的，哪能知道我们这些没天分的人的苦，算了算了，我走了，你继续看店。”
说罢，姚世章一跳，从台子上下来，在街边站好，在江水常的注视下往右继续走去。
看着姚世章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的尽头，江水常将头收回来。
坐在店里，江水常用手指悠闲地敲着台面，余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
“好像是这样，我每天晚上熬夜挖洞，也不怎么做课后作业，还是那么轻轻松松回答出先生所谓的难题。”
江水常此刻又想起来了昨晚云空碧说的“你不正常”，他仰仰头，一脸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