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声鸟鸣——1
凌晨两点，楚暮躺在床上，最近他总是失眠，因为上周写的经费申请又没有通过审批，虽然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身高一米八长相也不难看，但是还没有成家，相比于周围的同事有些都快子孙满堂了，而他却像一个孤寡老人。没有经费，之前手下的学生还在抱怨实验室的机器已经快要老的不成样子，一个实验室使用的却还是将近十年前的机器，对于他所研究的计算机领域实在是一种笑话。身为一名不出名的重点大学副教授，虽然在外人看来头衔光鲜，像是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但是楚暮自已知道，在这个内卷到极致的社会哪怕拼命的跳起也再也难以摘到时代的大树上的苹果，更何况，八年的副教授早已磨灭了当时刚出校园的一腔热血，可以说楚暮在学术界已经躺平了，甚至连成家立业都已经看作一种缘分。
凌晨五点，楚暮总算是再也受不了那该死的寂静，起床出门，呼吸一下凌晨的新鲜空气，其实凌晨的空气并不新鲜，不管是植物的呼吸作用还是汽车的尾气沉降，楚暮也明白，但是人的精神也确实跟空气新不新鲜关系不大，主要是想看看夜空。楚暮很喜欢一个人独处，虽每天杂事不少，但他仍会有意无意的空出一些时间思考一些与生活毫不相干的事，为的只是放松一下，并且获得些许的安全感，像小孩总喜欢搭建自已的城堡或寻找自已的秘密基地一样，楚暮这样做更像一只把头埋在地里的鸵鸟，想到这里，楚暮轻笑，抬头望天，在灯红酒绿都归于沉寂的清晨，星星的可见度便会高上许多楚暮不懂星星，但仍可辨认出北斗、木星、北极星和。。。一道流星。“嗯？”轻嗯一声，楚暮知道流星往往都是在夜空中一划而过，因为速度极快所以在视网膜上形成一道长长的拖影。但这颗却不同他缓慢的划过夜空，最后落到了地平线上。与其说是流星，更像一架发光的飞机拖着一条白色却暗淡的尾巴，缓缓的降落了。但是楚暮知道，这应该不是任何已知的物体的飞行方式，这更应该叫做UFO。惊讶之余楚暮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世界之大，一件看似稀奇的事情往往没有什么可惊奇的，就像前段时间军方实验被民众拍下后传到网上还被警告之类的，只是自已认知不够而已。揉了揉眼睛，楚暮便回去了，回去看看文章就差不多该吃饭了。
上午十一点，楚暮从床上起来，看了一眼表，本来他不准备睡觉的，只是想在床上躺一会，但是在精神焕发的时候做的决定在躺到床上时便失效了。今天周六，学生们也都不会去实验室，没什么大事，除了改经费申请。楚暮有些烦躁，对于一个科研人员来说，事情不往自已预想的方向发展确实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洗了把脸，楚暮出门去采购些吃食，一个人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是简单为好，既省钱又省心。
“昨夜，东海市突然天降吉象，神光照耀，乃帝王诞生之象。。。”，公交车上，一阵声音打断了楚暮的思绪，先不说现在营销号对于事件离谱的夸大，明明是今天凌晨的事也能说是昨夜，但是人们现在对于这种碎片化的信息已经不在乎对错了，因为思考对错也是消耗能量的，除了关系到自已生活上的事谁还去追究对错呢，图个乐而已，楚暮这样想。简单买了点吃食回到宿舍。手机一阵震动，楚暮喝着刚买来的可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学院院长的工作邮件。“老刘怎么这个时间找事？什么事不能周一再说嘛？”抱怨一句，打开邮件：
您好，楚教授：
经校领导讨论决定，有一名新学生将进入您的组进行科研活动，请您于今天下午四点到研究楼二楼204号会议室。谢谢 刘露
楚暮一皱眉，“研究生招生不都是走例行流程吗，今年三月份便已经定完名单，现在都快七月了怎么还有人进组，就算破格录取也应该先考试啊，这年头怎么还有这样的人？难道是某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楚暮这不再多想，由于各种原因，今年并没有学生进入他的组，说白了楚暮作为一名已经开始养老的万年副教授那些之前取得的种种成绩都已经是陈词滥调了，在信息时代的今天，别人一眼就能把万年副的标签贴在他的脑门儿，刚毕业大学生都是满腔热血，谁又愿意进他的组呢？楚暮反倒乐得清闲，作为一个研究计算机操作系统资源分配优化算法的旧时代的余党，这样的情况不能说不能接受。
下午四点，站在204会议室的门口楚暮特意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以至于来时碰到旁边组的王教授，还以为老树长新芽要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因为楚暮知道以这样方式进来的人一定来头不小，说不准自已只是一个幌子，甚至是什么特务要拿自已这里做庇护所也说不定，楚暮在这方面还是十分谨慎和细心的。门把微动，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楚暮感觉自已有点耳鸣，门被拉开，院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刘露，一个秃顶的老头，平时总是面带微笑，跟楚暮就是正常的同事关系，但是此时却板着脸一本正经，楚暮缓缓走进门，看到一个青年靠着床边坐在办公桌前，穿着比较随意，胸前带着一条5mm左右粗细的项链，下挂一个菱形的吊坠，看起来分量就很沉重，左手带着一只电子表，留着一头短发，其他没有什么特点。楚暮有观察陌生人的习惯，可能是受到了卡耐基之类的成功学作家的影响，对于人的外表可以反映性格这件事情有着独特的理解，在楚暮看来，这个年轻人应该不简单。
“楚导，你们聊吧，这件事还是得看你同不同意。”院长神情中有着一丝诡异，接着便关门离开了，“哎，院长。。。”楚暮刚想说话，寻思着：“你这老小子什么资料都不给我，撂下一句话就走了，给狗配种还得撮合一下呢”，这样想着，看向那个青年，青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有些微妙。楚暮面对青年坐下轻声说：“您好？”，楚暮说完就想扇自已一巴掌，毕竟青年是来找他当导师的，就算他再厉害，自已也不该自乱阵脚。“啊”，青年睁开眼，“不好意思，楚教授”，青年轻声说道，青年的眼睛是棕色的，但是在楚暮看来青年的眼睛比普通人的棕色淡上不少，更像一种土黄色，“刚刚没注意到您，希望您不要介意，既然您来了，那我就向您说明我加入您的组之后要做的事。。。”，“等等”，楚暮打断青年，“我知道你想来我的组做事，那你的简历呢？你的自我介绍呢？现在是我在面试你，你能不能进我的组还是我说了算，你别。。”楚暮把别以为你是XX就可以为所欲为咽进了肚子，“你别直接就说你要进我的组做什么，你要先说清楚自已的情况。”楚暮确实有点生气，毕竟他也是个教授，如此目中无人，他就算再半推半就也不能这样卑微，反正他也是有编制的，不能轻易开除他。
“嗯。。”，青年微微一笑，手摸了摸吊坠，“我没有轻看您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最好先从结果说起，要是先说我的身份可能一时让人无法接受，所以我才这样说，希望您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青年抬起头直视着楚暮：“那我就直说了，我叫天安，我是一名魔法师，来这里是为了教授魔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