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可以回家……
输了就可以回家……
这句话好像魔咒一般在元祁佑耳边回荡。
功夫不过有心人,元祁佑在欢呼声中上场了,却又在一片唏嘘声中下场。
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可虽然输了,他的身上却一点伤也没有,简直放了一太平洋的水,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元祁佑没拿出真功夫,故意输掉了比试。
“他这是怎么了?不能因为对面女弟子长得好看就故意输吧,追人可不是这样追的。”
“我怎么感觉不像,他好像很着急输啊,装都不带装的,要是我,我肯定装模作样受的不大不小的伤输给女弟子,说不定女弟子看了愧疚还能照顾我一段时间,这一来二去的不就熟了。”
“这么看你说的也对,反正我要是这个女弟子遇上这样故意输的人,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也不会愧疚,还会觉得他是看不起我。”
“……”
台下的门生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留给元祁佑的没有可惜的鼓舞声,只有看不起的唏嘘声。
但是元祁佑毫不在意,满脑子都是自已能回家了,再也不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修炼了……
就在他准备卷铺盖走人的时候,宗门弟子突然到访。
然后元祁佑就看见那熟悉的面孔,原来是他的师兄……
宗门师兄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八成是因为故意懈怠比试来训我的吧……
“你是元祁佑?”
冰冷的带有猜疑的声音响起。
元祁佑没有力气回答他,他就一直在问。
“你是不是元祁佑?”
“元祁佑?”
“祁佑?”
“元祁佑!!!”
“咳咳——”元祁佑猛的睁开眼睛,如溺水一般大口喘着粗气。
“醒了!”惊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元祁佑双眼聚焦在一起,就见景斋抚摸着他的脸庞,担忧的看着他。
“我这是……梦魇了……”
元祁佑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已和景斋遇上了同样的事情。
都是醒不来的梦,莫名其妙的梦境……
“对,你变得和店长一样,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把我们都给吓坏了。”
糖疙瘩红着眼睛,一看就是偷偷哭过。
他们在元祁佑醒来的那一刻兴奋了一瞬,随后又陷入淡淡的沉静,元祁佑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凝重。
“怎么了?”元祁佑握住景斋的手:“我这好好的没什么事,干嘛那么凝重?是我昏过去的时间太长了吗?”
景斋摇了摇头,移开眼神:“你还记得你怎么睡过去的吗?”
元祁佑做的梦太过于真实,突然被拽到现实中来,还感觉有些割据。
他试图将脑中的梦剔除,仔细回忆睡过去前的事情。
“能想起来吗?”景斋温和的说。
“我……”元祁佑按了按太阳穴,正想说没有,可余光触及到手上的红痕,顷刻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只见他猛的坐起,动作之大与俯身的景斋撞在一起。
元祁佑立马改为拥抱的姿势,说:“有人进了三月三!是浮雕那里有亮光,我去查看的时候见里面钻出来个人,还正好砸在我身上,我被他压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元祁佑记得那人一身血腥味,身上应该受了挺严重的伤,再加上那人看他极为激动的眼神,元祁佑总觉得他和自已有点关系。
糖疙瘩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他也昏迷不醒,但他是受伤深重才昏迷不醒,反正在里屋放着,就是把伤口暂时处理了一下,就没有再管了。”
景斋好像很不愿意谈起那个入侵者,满脸不高兴的坐在床边:“把他扔里面过了一天了,受伤那么严重,竟然都没死,也是个奇迹。”
“我去看看。”
元祁佑说着就下了床,景斋也没拦着。
只不过放那人的屋子在三月三深处,那里不见阳光,完全不是个养伤的好去处。
元祁佑推开门,屋里的布置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而那张桌子上,放着的是这人的琴和腰间的佩剑。
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带着血迹破烂不堪,伤口处草草的包扎,周围的脏污依旧没有处理,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感染。
元祁佑蹙着眉,看见这人的惨状,心里并不是很舒服:“你们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景斋闷闷的说:“天蒙蒙亮的时候。”
那一夜不知道怎么的,除了景斋和元祁佑以外,谁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直到天蒙蒙亮,景斋醒了,才感觉到三月三进了人。
等她找到侵入者时,看见的就是侵入者身上压着一把琴,又把元祁佑压在身下。
景斋当时就发飙了,拎着侵入者的衣领想把他从高台上扔下去,结果发现这个侵入者还握着自已老婆的手。
问题是还掰不开!
景斋气的跟皮球一样,用刀子划开那人手指的皮肤,硬是将骨骼掰断才把元祁佑的手解放出来。
那人的右手被包的像粽子,这同样也是最先穿过浮雕的手,最开始与元祁佑肢体接触的手,元祁佑想注意不到都难。
“我感觉他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元祁佑摸了摸那人的衣服料子:“破是破了,但是手感非常好,还特别有质感,没见过这样的料子。”
糖疙瘩也注意到这一点,说:“你看他衣服破口的边缘,都不是被刀剑刺破的,这是被炸的,还有的是被电的,普通人类总不能经历了这些还活着吧?”
“他身上的疑点确实很多,光是随身带来的两样东西,就足够奇怪的。”简蒲的目光一直放在那把琴上,这琴比那把剑带给他的威慑力要更强。
方卓死盯着那人的脸,倒是没有说什么。
景斋不想让元祁佑在这儿呆着,也不想让他关心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遂异常平淡的说。
“他是道士,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