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

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殷寿深邃的眼眸。

他凝视着半空中悬浮的光幕,那上面闪烁的文字讲述着后世世界的官职制度,尤其是“总督”与“御史”的职能,让他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心中暗想:“这或许就是后世更为成熟的统治之道,不再如现今诸侯各自为政,而是有了更为集中的管理和监察机制。”

正当殷寿沉浸在自已的思考中,殿外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北伯侯崇侯虎步入大殿,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忧虑。他行礼后,直截了当地向殷寿汇报:“大王,近日来,我闻那西伯姬昌在西岐之地,积善累德,广施仁政,使得诸侯间对他赞誉有加,纷纷向其靠拢。此等情形,臣深感忧虑,恐将不利于我殷商之基业稳固。”

然而,殷寿并未立即回应崇侯虎的忧虑,他的思绪仍被光幕中的官职制度所吸引。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望着崇侯虎,问道:“北伯侯,你对这光幕中所提的‘总督’一职有何看法?你认为它是做什么的?”

崇侯虎微微一愣,随即仔细打量起光幕上的文字,思索片刻后答道:“大王,这‘总督’二字,既含‘督’字,或有监察之责;而前缀‘浙江’,似指一地之名。如此看来,这‘总督’或许如同我们的一方诸侯,但又似乎拥有更为广泛的监察与管理之权。”

殷寿闻言,眉头微皱,似是对这一解释并不完全满意。他继续追问:“北伯侯,那你觉得,这‘总督’与我们的诸侯相比,又有何不同呢?”

崇侯虎面露难色,诚实地摇了摇头:“大王,此等后世官职,臣实难揣测其全部深意,只能依据字面意思略作推断。”

见崇侯虎也无法给出确切答案,殷寿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北伯侯,若是有朝一日,我要求你们崇国的所有军队并入大商,由我亲自统一管理,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崇侯虎心中顿时一惊。他未曾料到,大王竟会突然将话题转至如此敏感之事。他心中暗想:“今日明明是来谈论姬昌之事,怎料大王竟将矛头指向了我崇国。”

但表面上,他依旧保持着镇定,恭敬地回答道:“大王,我崇国自大商建国以来,便一直视大王为尊,忠心耿耿。我们崇国的军队,也始终是为大商抵御外敌、守护疆土而存在。若大王真有此意,臣虽感意外,但亦会遵命行事。只是,臣担心西羌人若趁机来犯,我崇国兵力空虚,恐难以抵挡。望大王能体谅臣之难处,审慎考虑此事。”

......

大宋。

当赵匡胤看到胡宗宪之子仗势欺人,对驿吏施暴的场景时,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他怒道:“此等权贵子弟,竟如此骄横跋扈,无视法纪,真是可恨可叹!”

当海瑞挺身而出,不仅制止了暴行,还将胡公子所带银两充公,并公正处理此事,赵匡胤的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

他轻声自语:“海瑞此人,刚正不阿,勇于担当,实乃国家之栋梁也。”

随后,鄢懋卿以视察之名行贪腐之实的画面,更是让赵匡胤的怒意达到了顶点,他怒斥道:“如此官员,借公权谋私利,败坏朝纲,岂可留之?”

对于海瑞仅以简单饭菜接待,并直言淳安贫困,无法奢华安排的做法,赵匡胤更是大加赞赏:“海瑞此举,既体现了为官清廉,又彰显了体恤民情,实乃百官之楷模!”

然而,当看到海瑞因正直无私而遭鄢懋卿记恨,并被借机报复,改任兴国知县时,赵匡胤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愤慨。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海瑞之遭遇,实乃朝廷之不幸,百姓之悲哀。官员贪污,非但败坏了国家根基,更让百姓苦不堪言。吾朝应以此为鉴,严明法纪,加强对官员的监督与考核。”

“诸位爱卿,”赵匡胤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皆目睹了光幕中的种种,那明朝之腐败,官员之贪婪,百姓之疾苦,实乃我辈之鉴!”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明朝的深深唾弃与不屑。

“我宋朝,自开国以来,便以文治武功著称于世,但切不可因此自满,而忽视了吏治的重要性。”赵匡胤继续说道,“今日,朕决定颁布几项新政,以绝贪污腐败之源,还我大宋一个清明盛世!”

他随即唤来太监,口述旨意,命人即刻草拟诏书:

第一,实行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无论职位高低,均需定期向朝廷申报个人及家庭财产状况,一旦发现隐瞒不报或财产来源不明者,严惩不贷!

第二,建立新的官员考核机制,以政绩、品德、廉洁为主要评价标准,每年进行一次全面考核,考核结果作为官员晋升、奖惩的重要依据。同时,鼓励百姓举报官员不法行为,经查实者,给予重奖。

“朕要让每一个官员都明白,他们手中的权力来自百姓,必须用来为百姓谋福祉,而非为个人谋私利!”赵匡胤的声音铿锵有力。

......

大清。

在宽敞而幽暗的书房内,和珅坐在一张雕花紫檀椅上,面容沉静,眼神中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轻抚着下巴上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胡须,目光紧随着光幕中的每一个细节。

当画面转至胡宗宪之子在淳安县的嚣张行径,以及海瑞那毅然决然的正义之举时,和珅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笑,但随即又迅速收敛。

“这个前朝的海瑞,”和珅缓缓开口,对站在一旁的家仆刘全说道,“我知道,他在民间有着‘青天’的美誉,清廉正直,不畏强权,确是个难得的清官。”说到这里,和珅微微一顿。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与感慨,“也怪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够圆滑。在这个世道上,太过刚直不阿,往往容易树敌,甚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看,即便是为了国家大义,他也未曾考虑过给自已留条后路。胡宗宪之子之事,他固然是伸张了正义,但直接得罪了权贵,后果可想而知。”

“至于那鄢懋卿,”和珅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人虽非善类,却也是官场老手,懂得如何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已谋取利益。海瑞的做法,无疑是触动了他的逆鳞,被记恨上也是情理之中。可惜啊,海瑞的才华与抱负,最终却因这些人情世故的纠葛而未能得到充分的施展。”

说到这里,和珅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海瑞的遭遇感到惋惜,又似乎是在反思自已身处这复杂官场中的种种抉择。

他轻轻叩击着桌案,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回忆与算计,缓缓开口,对一旁侍立的刘全说道:“刘全啊,你可还记得,那年月,万岁爷委我以重任,命我前往云南彻查总督李侍尧一案?那时节,我与李侍尧之间,早已是暗流涌动,彼此视若仇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