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笑的很是开心,不要看他还在宫中,氏族聚会之中谁说了什么,他是一清二楚。

并且告示张贴的时机也是他有意为之。

结果就是这一次的氏族聚会不了了之,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但是笑过之后,李二还是感到一股愤怒。

这些世家是真不将朝廷放在眼中,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商量倒行逆施之事。圣人的有教无类、天下大同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幸得商城王之助,李二感觉自己能将大唐治成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

长安城东南五松驿与蓝田驿之间五十里的浐河滩涂地带,被黄文隆选中做为京师长安的工业园区用地。

浐河是灞河的最大支流。古有玄灞素浐之称。即灞河水深、且广,水色浑厚;素浐指浐河水清且浅。

浐河水量足以支撑工业园区的动力用水,且这里水浅易于施工建设。水清质优,无需处理即可直接作为工业用水。

李二直接下旨将这里的地圈了起来,作为大唐最大的工业区用地,而黄文隆更是一步登天,直接受封正四品工部侍郎衔。

而其他带来的人也各有不同官衔,胡东贵和胡东富两兄弟做为李浩手下最出色电工被封为正六品虞部员外郎一职。

李二命将作都水监全力配合工业园区的建设,并将将作监的各处工坊全部搬入工业园区内,利用新型技术全面升级之前的制作工艺。

李二在看到了商州城北的工坊之后,是再也不能忍受之前将作监的效率了。

李二在布局这些基础工业的同时,也开始了商税的征收,他还是听了李浩的建议只是从商州作为试点,对不同行业进行征税。

李浩也将后世分税制与各行业的税率写成了一份奏章,李二的几位大臣对着这份奏章研究了几日,制定了一份对于这个时期较为合理的税率。

商州,李浩在城外的客栈之中。

“王兄,这商州已非经商最之地也。朝堂诸公见不得吾等获利,居然对此贱业征税。真乃岂有此理,吾等小民岂有活路之理?”

“不急,且观望些时日再做定论,朝廷对此地征税又非是独对我等,那商城王做的好大买卖,首当其冲便是李府。”

“王兄,汝有所不知,传闻便是这位商城王向今上进言收取商税,而此人之工坊更是冠绝天下,诸多许工坊日进斗金已不能盖述,着实令人慕之。”

“呵呵,四郎,汝不知这商城王敛财之能无人能及,短短月余可比肩大姓之族百年之累积。

商於古道比之以往繁忙了数倍不止,皆受此工坊之功。”

“唉...惜我这些时日之花费,搭线拿货可不易也。”

“哈哈,四郎,勿需如此,吾等不急尔,那卢氏出货量之大乃吾辈楷模也,且看其如何行事?”

“王兄,此言有理,等等便是,吾等在此徒增烦恼亦无效也。今日小弟做东,吾等去海味桃源一醉方休。”

商州各处对于府衙公布出来的商税政策都处于讨论之中,不过反对的声音占据大多数,然而商人这一群体在这个中古时代的社会地位实在低下。

除非是大氏族在背后支持的商贾,虽有怨言但真正敢于表达的不多,也就发发牢骚罢了。

在府衙张贴告示的第二天,李浩的商业总管魏康宁便带着自家这许多店铺的司会和账册拉着一车车的铜钱向着商州城府衙而去。

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于永宁刺史早已等候多时了。

他从接到圣旨那一刻便犯了难,心想要找试点长安与万年两县不比这商州一下州合适?

再说这里仅一些工坊。

而且还刚封了王爵,这让他如何去收取重税,在他看来这商税制定的过重了一些。

不得已之下便去商城王府请教,不过这时李浩仍然未归,但是魏康宁却出其的配合,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幕。

从李府各店铺启程的装钱车辆形成一个长长的车队,车上用竹框装载着一吊吊铜钱,并没有加以掩盖。

这让沿途各店铺看的是目瞪口呆,一是惊奇于商城王的财力,二是佩服于李浩的胆识与魄力。

城内街边一店铺的店主大张着嘴看着一车车铜钱从眼前经过。

“商城王具已缴税,以此观之,再拖亦无用已,罢了,下午便交了去。”

街边百姓也议论之中,但他们的关注点可就多了。

“这商城王居然慷慨至此,如此巨财,吾便十辈亦花用不尽也。”一位百姓慷慨道。

“汝这见识,岂不闻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吾若有此财力,天下尽可去得,游览各处美景。”旁边一位书生装扮的人开口说道。

“朝廷收了这许多钱财,今后该不会再与我等小民收取重税了吧。”一个老农想到自家的事情也开口说道。

“有理,这商税尽有如此之巨,又何必再苦百姓。”旁边一位路人听到老农的话,眼睛一亮说道。

商州刺史于永宁带着别驾薛弘懿在衙门口相迎,魏康宁身后是李浩府里的总账房魏九郎,这人是魏康宁原府里的老人。

“于刺史、薛别驾烦劳相迎这如何使得,小民告罪。”

“魏总管,商城王此举实乃开我商州商界之先河也,也为本官解忧耳,本官甚为感激。”

于永宁还不知道这税的主意便是李浩给李二所出。

“家主临行前便有交待,若朝中有商税收缴事宜,着吾等尽量配合。是已府上十几家店铺与工坊账册具已带来,还望薛别驾查验。”

“据新税法折算吾等店铺及工坊,开业至今日应缴税款共计347512贯。”

魏康宁将自己早已算好的数据报了出来。

于永宁与薛别驾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一丝震惊,他们没有想到李浩府里这些店铺这不到两月之间居然要缴纳34万贯的税款。

主要是这个时期整个朝廷的货币岁入也不过200多万缗,也就是说李浩这些店铺的商税一年可抵国库整个货币税收。

于永宁想到这还只是李浩一家,商州本是商业繁荣之地,城中店铺多如牛毛,虽不及李浩的收益可观,但全部加上也相当可观。

唐初贞观时期岁入大概在3400万贯,但大部分为实物税收,货币很少。这要全国都开始收取商税,他已经感觉到那种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情形了。

“这...无需如此,圣旨要自本月始,之前所得将不再计入。”

于永宁有点吃惊,这要是从头算上可是多交出不少钱来。

“于刺史,家主交待了,税收乃国之根本,交税亦为国人义务,不可推拖更不可避之。”

“若人人避之,便使国用不足,当然朝廷亦当使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