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情况,这个中年汉子手里的电筒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手却不停的颤抖着,想摸也不敢摸的样子,见他好似是傻住了,另外一个比他更老些的汉子也大跨步的上前照在了另外一个女孩儿的脸上。

结果也是和这个男人一样,当场傻愣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麻哥的女儿阿朵虽没泡在这里面,可往深了想要不是这两个外来的人帮忙,他的女儿岂不是也会像这样泡在罐子里供她随意摆布?

一时三人的恨意如燎原之火,恨不得立马就找到那个蛊婆把她拖出来问一问,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中那个更为年长的,立马就想动手把自已的女儿抱出来,却被麻哥给一把拽住了。

“你忘了蛊师大人的手段?她的东西你能直接上手?”

“那我要怎么做?这可是我女儿啊?她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泡在罐子里,我心都疼死了。”

刚一说完,这个大汉立时就泪如泉涌,过于伤心的他身体都开始不停的颤抖着,这个样子看的陈醉眼圈都红了。

“你和左哥先退开,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见他还是不肯走,麻哥把求助的眼神望向了黑瞎子。

黑瞎子直接上前一只手揪住一个人的衣领把他们往身后带了带,并扔在了一边。

待那两人走开,麻哥孤身一人上前端起手电筒开始查看了起来,整个罐子都是黑色的,装一个人都绰绰有余,每个女孩儿眼睛都是紧闭着,连呼吸都没有,可当他捡起一根树枝戳她们脸颊的时候,发现又还有弹性。

这么诡异的术法,他当真是没有看到过,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被扔回来的两个男人,见他半天都没动静,不禁着急的问道:“麻哥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心里的不安隐隐的让他越来越害怕了起来,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被他们带走了,那老蛊婆到底在想什么?是否这上面有能置他们于死地的陷阱?

“什么简不简单的,干就是了。”

那个中年男子胡乱的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就又朝着这边走来。

“阿力,我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这么一直愣着万一蛊师大人回来了怎么办?”

“就算我们现在把她们带走了,难道你以为她猜不出是我们做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

一个要动手,一个不让动,几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陈醉提了个小小的意见,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她试探着说道:“如果不能直接碰的话,我们不妨试试把罐子打破,等里面的液体流干,我们用衣服裹着抱着她们回去?”

“叔叔你看可行吗?”

眼下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

没想到麻哥只是略微思考了下就同意了,并叫来那两个汉子准备找两根粗壮的木棍把罐子给打碎,而且尽量让自已不要触碰到里面的东西,鬼知道那个老蛊婆在里面放了什么。

叫阿左的那个男人很快的就从其他地方找来了两根粗壮的木棍,递了一根给麻哥。

两人二话没说直接朝着这个罐子砸去,就在要砸上去之前,突生异变,周围的土缝隙里,各个角落里钻出了一波又一波的虫子,急速的往这几人爬来。

物种还挺丰富的毒蛇、蟾蜍、蜈蚣、蝎子、壁虎,传说中的五毒都齐全了,就那么几秒的时间地上、洞穴顶上、墙壁上都爬满了,几人想退都来不及。

刚还拉着陈醉往出口跑的黑瞎子,在通道口也遇到了一波毒物的攻击,不得不带着她又退回了原地。

麻哥和左哥还有阿力三人极快速从包里掏出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粉洒在了地上。

药粉刚一落地,刚还迅猛往前的毒物顿时停住了步伐,在原地开始转起了圈圈,显然被药粉迷的自乱了阵脚。

“我就说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带走吧?”

麻哥一边注视着脚底下的毒物,还得谨防洞穴顶上突然掉落下来的东西,一时间几人都狼狈不堪。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

“想办法先冲出去吧,太多了。”

黑瞎子回身又看了眼通道的方向,密密麻麻的都是毒物,谈何出去?

他突然脱下了自已的外套扣在了陈醉的头上。

除掉外套后,他就只剩件黑色的背心,左右手都各拿着一把匕首,一把是黑金短刀另外一把就是她送他的那把带有宝石的匕首。

陈醉诧异的回过头看着身旁的人,劲瘦的腰肢,专注的眼神,为什么好感度都减完了他还能对自已这么好?不是不想理她吗?还未等她想个明白,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

“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还有空想别的?”

还是熟悉的腔调和熟悉的语气就如当初在虫谷刚认识时,对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眼里的光彩一下就暗了下去,唉!又得从头开始了。

“打起精神,你要是在这样,出了事我会直接不管你了,反正也是你自已找死。”

“行啊,那看你出去还怎么面对我父亲。”

“哼......”

两人没再搭话,而是打起精神开始对付起了眼前的毒物,麻哥他们洒下的药粉固然厉害,可时间长了经过空气的挥发,虫子的陆续踩踏,本就所剩无几的药粉更是被磨没了。

蠢蠢欲动的虫子们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进攻,众人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可层出不穷的毒虫就像无止境一样的越杀越多。

这前前后后已经快杀了十多分钟了,每个人的表情都不轻松,都可以说是凝重,手中挥舞匕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听见麻哥的指挥,几人迅速的掏出了那枚解毒丹服了下去。

由于毒物越积越多,地面都开始升腾起了一股黑色的烟雾淡淡的,就是这么眼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麻哥,得赶紧出去了,即使现在不死,早晚也得被耗死在这里面。”

“没法出去,太多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左哥说话了:“我身上有酒,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用白酒点燃,我就不信我们冲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