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缓缓朝着皇宫行驶的马车上。
‘他大爷的!没把本公子当人是吧?’
萧伏天双眸虚眯,眼中寒芒迸发,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随波逐流了。
扶摇抵不过苏瑜,更加拗不过封王的陈秀,若是再进了皇宫,只怕还有更多危险等着他!
‘必须得掌握主动权!’
‘否则迟早被这些娘们儿玩死!’
萧伏天脑海翻滚,开始思索对策。
事实上,从他穿越过来后,就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脱困。
想要从王府逃走不难,难的是户籍!
短时间内,想要给萧府翻案是不大可能了。
只能想办法保住自身,再从长计议翻案的事。
目前,需要一个户籍在册的假身份,这样他就能够堂而皇之地离开帝京,去发展属于他的势力。
如果说翻案是上策,那么假身份就是中策,而最糟糕的下策,就是在大魏镇抚司的千里追凶之下,直接逃出帝京。
下策实在是生死难料,中策也不算太好,上策基本上是不可能。
‘看来只能先吃软饭,幸好我这张脸不错,活也好!’
稍微打定主意,萧伏天把目光放在苏贵妃身上。
不得不说,这极品人妻的感觉非常到位,尤其是那身段,绝对是世间罕见,也就扶摇能够稳压她一头了。
似乎是察觉到他不轨的目光,陈秀冷冷道:“又想死了?”
‘动不动就要打要杀,问过你家主子了吗?’萧伏天缓缓收回目光,盘算着要如何脱身。
苏贵妃轻笑一声,道:“扶摇可没本事把你从本宫身边抢走,你还是省着点儿精力解读密语吧!”
“解读不出来,你会死。”陈秀手中枪芒,直指萧伏天咽喉。
萧伏天盯着他,淡淡一笑:“来啊,杀了我。”
有苏贵妃在此,他不信陈秀真敢杀。
枪芒果然停在了他的咽喉前。
但这次,苏贵妃却是冷冷道:“你若是再敢挑衅陈秀,我不会管你性命,三百万两黄金我可以再想别的法子!”
此话一出,萧伏天收起了笑意。
陈秀很是得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原来这家伙会笑啊?
还以为你是尸体炼成的傀儡呢!
马车即将进入皇宫,在太和门前缓缓停下。
陈秀原本无动于衷,但苏贵妃却道:“你走吧,宫里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可是他……”陈秀瞥了一眼萧伏天,瞳孔中充满了警惕。
苏贵妃轻笑道:“宫里还怕他对我图谋不轨?除非他想被凌迟处死!”
“嗯。”
陈秀点点头,认可了这一点。
皇宫守备森严,到处都是侍卫巡查,每座宫殿、每个岔路口都有侍卫把守,随便喊一声,萧伏天立马就会被拖下去凌迟处死。
随着陈秀离开后,马车缓缓驶入太和门,这座大门是皇宫的后门,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养心殿是后宫的六宫之一,从太和门回去,轻易不会惊动前殿的人。
马车进入皇宫后并未走多远就停下。
苏贵妃与驾驶马车的车夫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功夫,一套大内太监的衣服就被送了过来。
“赶紧换上,我在外面等你!”
苏贵妃撂下这句话,便下了马车。
萧伏天看这个架势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刚才探查了一下,苏贵妃身上似乎并没有练武痕迹。
但这个车夫气息四平八稳,散发着一股淡淡地武道波动,显然是个练家子。
放弃了挟持贵妃逃走的打算,萧伏天干脆换上了太监的衣服,也跟着下了车,紧随苏贵妃朝养心殿走去。
沿途倒是遇上过几次侍卫巡查,但在看清楚苏贵妃的脸后,纷纷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去看。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养心殿。
萧伏天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当一段时间的金丝雀,才能获得苏贵妃的信任,下次跟着一起出宫的时候再找机会逃走了。
‘扶摇啊,我的扶摇啊,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在心底的呐喊毫无作用。
就在他发神之际,忽然感觉撞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面。
一抬头,赫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的苏贵妃。
“娘娘,怎么不走了?”
他诧异地问道。
苏贵妃看着养心殿外停放的龙辇和一众太监侍卫,脸色是变了又变,嗓音沙哑道:“皇上在养心殿!”
什么?
这么炸裂的吗?
萧伏天顿时有种立刻掉头就逃的冲动。
苏贵妃自然明白,赶忙喊道:“别乱动!你现在是太监,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都会被查!”
“我知道!”
萧伏天汗水打湿了衣服,但脚步还是稳稳地跟在苏贵妃身后,只是相比刚才,他把头埋得更深,让人不容易看清楚长相。
“恭迎贵妃回宫!”
见到苏贵妃走到养心殿门口,立刻就有大太监尖声细语地喊道。
苏贵妃瞪了他一眼。
“苏瑜回来了?”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大殿里面传来。
“不知陛下深夜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苏贵妃脚步停在大殿门前,并未着急走进去。
不一会儿,萧伏天就见到让他这具身体止不住颤栗的龙袍身影走了出来。
到底是下令灭萧府满门的人,萧伏天就算再如何平复心情,也难免有些控制不住。
好在皇帝此刻的心思都在苏贵妃身上,并未注意到贵妃身旁的一个太监。
皇帝无悲无喜地问道:“这么晚还去萧府,可有收获?”
“谁说臣妾去萧府是为了什么?难道不能是和陈秀偷情吗?”苏贵妃面色平静无比。
萧伏天不禁用余光扫了一圈,彷佛就连皇帝,都不在意她的语出惊人。
这话在皇帝面前都敢说?
不是,贵妃娘娘,您到底有什么倚仗啊?
难不成就凭一个枪王陈秀?
但这也不够看啊!
要不您出本书,我倾家荡产买!
“呼……”
皇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道:“还在怨朕冷落了你?也罢,朕再给你些时间,但这样的话……”
他重重地指了指苏贵妃,补充道:“休要再说,传到皇后耳朵里,又该罚你写血经了!”
写血经,是要让人咬破自己的手指,以伤口为笔尖,以血液为墨,在麻布上书写一篇篇经文,不可谓不痛苦。
苏贵妃紧咬着嘴唇,在这个惩罚面前,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显然之前吃过大亏。
皇帝从她身旁走过,眼看着都要走出大殿,擦肩而过时,目光忽然落在了萧伏天脸上,问道:“这个小太监看着眼生?”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