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从萧肃轩回到桃花居,坐在书房中。看着跳动的烛焰 陷入了回忆。

贺兰家族与柳氏家族是世交了。她们小时候母亲都在神龙城任职,便都住在神龙城内,小时候就常在一块儿玩耍。那时柳无忧为了区别贺兰春娇与贺兰千娇,就称呼她为春妹妹,叫贺兰千娇为千姐姐。那时家公王无双家也是巨富,所以他的母亲与很多达官贵人都熟悉,王无双也会随着王家的生意时不时来神龙城,所以与他们也算认识。

后来王家,王无双的母亲突然病逝,家中无家公主持;只有一个小相公,身份不够。王无双的妹妹又年幼,于是王无双的姨母们和其他宗亲,明里暗里就侵吞了不少王无双家里的产业,但她们又没有王无双母亲的精明强干只会窝里横儿,强占之后又大多慢慢败去了。

王无双的家庭却因顶梁柱的倒塌从巨富跌落到普通家庭。万幸王家的那位小相公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风华正茂的年纪心甘情愿抚养家主两个幼子,想方设法为这个家谋出路。

有一次寻着机会,这位小相公便求告在了贺兰老家主面前,老家主贺兰福云当时还是总殿总顾问,见老友的小相公求告上门,也感念着王家家主的仗义,也叹这年轻的小相公一片赤心,又唏嘘老友没落后两位幼子处境堪忧,于是贺兰老家主便暗地里出了力,暗戳戳伸一伸贵手。王家小相公和王无双及妹妹也真争气,慢慢竟也又将王家盘活了。也是在这个时候,王无双才正式走进贺兰老家主眼里,老家主见王无双少年老成、宠辱不惊,心性稳定。慢慢王无双便成了贺兰福云的女儿贺兰春娇夫君人选之一。当然当时的王无双还没有发现贺兰老家主有了这个心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耀阳大祭司和大祭夫双双崩逝。月华大祭司继位。

不久柳家卷入叛乱,满门被诛。尚年幼的柳无忧就被当作奴隶贩卖。

贺兰老家主看着世交柳氏一门遭此大难,也是心内惶惶,却也无能为力,私下便托王家出面,买下了可怜的柳无忧当作王无双的贴身小厮,柳无忧又央求王家买下了他本家的弟弟柳无愁。

接着,老家主贺兰福云慢慢辞去了总殿总顾问的职位,她的姐姐贺兰祥云也慢慢辞去了总殿总护法的职务,与此同时两位便带了所有家眷完全定居故乡百花镇,一个在槐花村贺兰府,一个在杏花村贺兰府。

王家慢慢的也将生意重心从神龙城转移到镇上来,后来就定居在千树镇上。

再后来,贺兰家与王家定了亲。柳无忧被内定为试婚郎。

不久杏花村贺兰府的老家主被她的小相公王丰带头杀死,一代总护法贺兰祥云就这样殒落。

姐姐贺兰千娇就是这时候被姨母收养。因为千娇排斥婚姻的关系,妹妹春娇又因为有着照拂柳无忧的使命,便率先与王无双成了亲。成亲前一年柳无忧便做为试婚郎带着柳无愁进了贺兰府,一年后,贺兰春娇与王无双大婚。

婚后,老家公嫌弃王无双家族没落,更嫌弃柳无忧奴隶的身份,每每出言责难,使贺兰春娇真心看不过,她便在老家主支持下以已经成家立业为借口在桃花村开出新府邸。

开立新府又一两年光景,春娇找到了自己真爱——黑狐狸温如玉。

春娇看着跳动的烛光,收回思绪,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去看看如玉吧,还有什么当面说不清呢?家和万事兴。”说罢起身而去。

值班的水杏在后面追出来说道:“深夜了,还是冷的,您披一件薄衫吧。”春娇笑了笑,接了薄衫披在身上。

水杏道:“夜深了,您还要往哪里去?”

春娇道:“我去散散心吧,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郎绝阁里,已是静悄悄一片,春娇心道:“大家估计都睡了吧,如玉呢?冷静些没有?”房内,无愁和思乐正值班,俩人躺在胡床上,似睡非睡,觉察到有人进来,便齐齐站起来。

“家主您来了?”

“小相公,现在怎么样?”

无愁道:“您不知道,他前段时间好折磨无忧,整夜整夜使唤无忧不是端茶,就是揉肩捶腿,一会儿又是要起夜,一会儿又是冷了热了,白天又吩咐无忧干这个干那个。我们值班的小相公倒不用,就说无忧伺候的好。”

春娇听了心道:“如玉直爽爽的性格,怎么会想出这种磨人的点子?但白天如玉的所作所为,又不得不使她相信。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如玉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思乐道:“家主问什么呢?你答什么呢?”便又说道:“小相公还关在房内,刚开始倒也打砸了一阵,我们也不敢开门去看,后来安静了,我们也送过饭菜。现在小相公应该是睡了。”

三人一起走到关着温如玉的屋前。门上锁着,无愁拿出钥匙来,春娇接了,让他们两个先退下了。

开了锁进的门来,房间内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春娇便唤了一声:“如玉,如玉,你睡了吗?”

但并不听见有人回应,摸索着点燃一根蜡烛,春娇看去,见房内一片狼藉,她叹了口气,知道是温如玉暴脾气的杰作。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却露出盖着的枕头来。春娇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兆头袭来。

她又在房间内四处寻找一番,没有就是没有。春娇滑坐在床上,有一小会儿,她重新站起来走出屋外,将房门重新上锁,还把钥匙递给无愁。然后说道:“从现在开始起你们不许再进这个房间半步,里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进去。门就这样一直锁着。”

两个人点头应道:“明白了。”

春娇快速走了。无愁幸灾乐祸的瞥了一眼温如玉的房间,心道:“这下把家主真惹怒了吧,让你折磨我哥,呸!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