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双吩咐锄尘退下。又对贺兰春娇说:“家主你现在是什么个意思?杨家公子都点头同意了。”
贺兰春娇顿了顿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同意吧。” 心内其实也有一丝窃喜的,但面上淡淡的并未表露出来。
王无双劝道:“家主你看咱那堂姐,一夫六相公,我并不是主张你花心,好歹也不能太寒酸。”
“如玉知道吗?”
王无双脸上有些不好看,说道:“难道我一个夫君做事还要经过他这个小相公同意不成?”
贺兰春娇道:“那倒不是。”
王无双又道:“明日堂姐大婚,少不得我们去闹一白天,傍晚就回来了,后日晚上堂姐迎六个小相公一起进门。少不得我们晚上去吃酒。索性你明日晚上就将杨公子迎进门吧!正好明日我们到槐花庵顺道向老家主老家公也说一声,你又新收了一房小相公的事儿。”
贺兰春娇:“啊???这不是闪婚吗?好!一切听夫君的安排。后日堂姐迎小相公我便不去了,准备直接去神龙城。”
“好,你这一去又要多久?”
“少则两三天,多则三五天。”
“还有一事,家主你来定。明日迎小相公进门,可摆酒席吗?”
“低调迎亲吧,总殿三令五申要提倡节俭,你只摆几桌酒席,让我们自己家里人都坐坐,一是也算热闹了,二是也让她们歇一歇高兴高兴,也算犒劳了她们。朋友亲戚就不要叫了,器乐班子也免了。”
次日一早,家公王无双早早起来吩咐了管家晚上迎小相公进门诸多事宜。
一大早,桃花居的管家就带了一众人里里外外忙活起来。
夫妻二人去了槐花庵,贺兰春娇作为新娘官的堂妹,也披红挂绿的带着迎亲队伍与贺兰千娇一起去迎亲了。白日好一通热闹。
小菊村,杨家一早就收到信儿,晚上小轿就来抬杨金郎进门。另有几个仆人留下来帮着杨家打扫整理,伺候杨金郎洗漱换衣等事。
至晚间,贺兰春娇醉醺醺的与王无双回到桃花居。王无双赶快命人端来省酒茶,一边让贺兰春娇喝下,一边说:“哎呀,今天的宾客怎么就逮着你一个劲儿灌酒?偏你又不能喝。”一面又吩咐人准备为贺兰春娇沐浴更衣。
春娇不胜酒力,好在自己是修行的人,醒酒倒快。这边沐浴更衣完毕。酒也醒了大半,那边就有人来报,小轿到了,已从后门抬进来了。
贺兰春娇清醒一些,问王无双道:“怎么今日没见如玉?”
王无双道:“如玉如玉,你还想什么如玉?新人这会儿都抬进来了,你的如玉被你惯的最是任性妄为,昨天来信说在花海客栈歇脚,今天去槐花庵参加婚礼,看今天怎么样?又叫人捎信儿说他老娘身体不好,直接回娘家了。今日白天闹轰轰,你一直都在应酬,我也就没说,现在告诉你吧,你的心肝宝贝温如玉没丢,自己回娘家了。”
贺兰春娇听夫君这么说只好讪笑了两下。
说话间,几个小厮簇拥着杨金郎就走了进来。
杨金郎本就生的貌比潘安,今日更是芝兰玉树一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连王无双见了也是发出“啧啧”两声,杨金郎敬了王无双茶,便被他催促着与春娇同房去了。
到了新房中,两人相对,无语凝视,凝视片刻,杨金郎羞的满脸通红,贺兰春娇此时因为还醉酒的关系,倒更像一朵脸蛋红扑扑的牡丹。牡丹有些左右乱颤,见眼前美公子有些害羞扭捏,便柔声安慰道:“公子莫紧张,我是你的妻,贺兰春娇。”一面说一面轻握上杨金郎的手。
杨金郎既不躲也不闪此时微低头也不敢抬头看,活脱脱一个乖宝宝的娇羞样子,贺兰春娇笑了一下,他还真的是和温如玉天壤之别的人。她也并不急着洞房,而是与杨金郎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人你问我答,来来往往如此熟络起来。杨金郎也不再紧张,俩人又聊起一起大战暴毒蜈蚣王的诸多事情,更是又拉近了两人距离。一会儿的功夫,俩人显得亲密起来。
夜已深,贺兰春娇问过杨金郎,他点头同意,自己便起身去息了蜡烛。不同于贺兰千娇的霸道、强势,杨金郎是那个总是被要求,只能配合的一方;春娇总是引导和鼓励杨金郎为主,总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尊重被需要,自己有着主动权。也是这洞房花烛夜才使杨金郎享受到真正的鱼水之欢。但是这闺房私话,他无法言说。只有身在其中的两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微妙。
一直沉浸在回忆里的杨金郎,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守在一旁的贺兰春娇,便用手帕子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贺兰春娇心内焦急,又不愿逼杨金郎开口。
突然,杨金郎腹内又是一阵绞痛,疼痛使他瞬间蜷缩在一起。这痛苦万分的样子也使贺兰春娇心内猛一揪。这是玄幻乌蛇搞得?她伸出一只手握住杨金郎的手开始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起来。慢慢的看到一条乌蛇似乎还在沉睡,但又像被谁惊扰了一样,像个被吵醒的婴儿闹一阵再继续睡觉,闹一阵再继续睡觉。
贺兰春娇心内咯噔一声,苦涩悲愤充斥了整个胸膛。不用说这是给金郎种下玄幻乌蛇的那个女人回来了!甚至已经是见过金郎了。再看看金郎现在这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再看看沉睡中的乌蛇受到惊扰时不时闹腾一阵的情况,贺兰春娇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她来不及生气,金郎的痛苦迫使她放下一切情绪。一缕缕金光透进杨金郎体内,温暖的力量就像一双手温柔的拍打着闹腾的婴儿,玄幻乌蛇就像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安抚,又安安静静的睡去了。
杨金郎腹内不再疼痛,他知道又是春娇出手了,然而贺兰春娇并没有停手,一缕缕金光还在注入体内。他只觉得身体开始变得有力气起来,心内甚觉温暖。
有一会儿,春娇的额头也开始渗出汗珠。又过了一会儿,杨金郎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也不再萎靡不振,就像久旱逢甘霖的芳草又生机勃勃起来。春娇长长的吐了口气,睁开眼睛,俩人握着的双手并未松开。
杨金郎迎上贺兰春娇一双关切的眼睛,又要躲闪,春娇却虚弱的顺势躺倒在他的怀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春娇揽入怀中,却还是久久没有开口。春娇欲说话时。
温如玉突然推门而入,他脸上还是带着与春娇在一起时的兴奋。“哐”一声推门进来,不想看到她们俩人正抱在一起。脸上瞬间就变了颜色。阴阳怪气的说道:“玉面狐狸,你这不是好好的吗?那会儿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杨金郎本就心情低落,被温如玉这么一揶揄,心里就更不好受了。但他也并未说一句,只是沉默。
贺兰春娇忙坐好,岔开话题道:“如玉,你不是去请大夫了吗?……”
“是,是,我该去请一晚上的,回来的太早了。”
春娇的脸上也是不好看,缓一缓又柔声说道:“大夫请回来了吗?”
“你不是已经给你的小心肝治好了吗?还要大夫干嘛?那大夫想来也是知道自己不用来,我去的时候,人家正好出诊不在家。”
“那可有去镇上请?”
温如玉冷哼一声,说:“是是是,我该累死自己再跑一趟镇上的。”
杨金郎听到温如玉这么说,赶紧说道:“劳烦哥哥了,我不碍事,现下都好了。”
春娇本想问有没有抓些补药回来?见温如玉一脸不耐烦又没好气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了。想到她不久前还与温如玉你侬我侬,这一会儿,还在杨金郎奄奄一息的时候,却发觉他但不紧张,还阴阳怪气的几次怼呛,这让贺兰春娇头一次对温如玉有些生气起来。
这时家公王无双走进来,说道:“家主,我们可以吃晚饭啦。”话音刚落,温如玉就奔出去了。
家公王无双冲温如玉说道:“你是匹野马?”可已经只剩下温如玉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