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鬼，认栽
有一种东西，可以陶冶性情，又很可口，喝了它，就醉醺醺，飘飘然，它的名字叫作“酒”。它的名目繁多，功用也由来已久:可以用它来欢宴贵宾，可以用它来宴请长辈，可以用它来促膝而谈得到欢乐，可以用它来行交杯酒而成为夫妇，也可以把它当作引发诗兴的“钓诗钩”,又可以把它当作解除烦恼的“扫愁帚”。所以曲生频频不断地来，成为文人骚客的知已;醉乡深处，就成了忧愁者逃避烦恼的避难所。酒糟之台已构成，酒囊之功不可没。淳于髡能饮酒一石,文人学士们也称能饮五斗。可见酒本来因人而流传，有人却要因饮酒而出丑。像孟嘉在酒宴上吹落了帽子而不知觉;刘伶携酒乘车后面跟个扛锹人，说“死便埋我”;山简醉酒之后帽子反戴;陶渊明竟竞用葛巾滤酒。阮藉酒醉后在美人的旁边酣睡，差点引起误会;张旭醉后在墨汁中浸头，自已还说是下笔有神。贺知章醉酒眼花，落入井底还能成眠;毕卓身为官吏部郎，却夜晚盗酒被主人捉住。甚至有人效仿鳖饮、囚饮而玩世不恭，也不是害物不仁。当那雨宵雪夜，月旦花晨，微尘不起，清风不兴，旧友在座，名妓谈心,鞋履交错，兰麝香浓，丝竹弹奏，浅斟低吟，奏一曲清商，满席静听,寂若无人。笑谈文雅，如口吐莲花,妙语如珠,高声吟咏则掷地金声，铿锵悦耳。纵使然大卧，也是魂清梦真。果能如此，就是一天一醉，也不会受到名救的慎怪。而这里一片嘴杂，毫无风的，儿句但话，有碍视听。四坐喧哗，争行酒令;一吉湖怀，便动举经。仲起脖子，攒起眉，不甘领罚，苦芳饮鸩;摔了盘，敲着板凳，倾倒剩酒，吹灭残灯。葡萄美酒，波掉不论、翡翠明珠，击碎何忍?有的醉后昏睡，有的只发酒疯，无论规矩。这样的情怀，真不如不饮。还有的人酒离咽喉，不到一寸，依然絮絮不停，反说主人，过于吝尚;坐下来不想走，干了杯又不行。酒客无品，于此为甚。更有甚者，酒一喝，气就粗，皱眉瞪眼，须发皆张，裸露着双臂，跳跃着两足。衣上呕满了酒污，脸上涂满了尘土;口狺狺像狗叫，发蓬蓬若奴仆。那吁地呼天的丑态，像李贺吟诗快呕出了肝肠;那扬手掷足的丑相，像苏秦被撕裂于五车。即使是吞吐莲花之人，也难用言语来形容他们的神态;青丹妙手也无法绘画出他们的形象。父母来了，难免受到侮辱;妻子儿女柔弱，还要尽力照拂。就是父辈的好友，无端受到借酒使气的辱骂。委婉加以劝诚，但冥顽却难以理喻。这种人叫作“酒凶”,实在不可救药。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惩治其恶。那法子是什么?只须准备一根木棒，拿着绳子，绑起他的手脚，就像杀猪一样。拿起棒子，莫打他的脑壳，只打他的臀部，叫他认识过错。连打百多下，看他清醒么!
传到了肃庄王府。肃庄王大怒，把镜子没收，把冯生也抓来关进监狱，准备要问斩。冯生向宦官行了一笔大的贿赂,要他对肃庄王说:“如果能被大王赦免，世界上最好的宝贝，也是不难得到的。不然，不过是一死了之，对大王来说，实在一点好处都没有。”肃庄王想抄没他的家产，把他充军到边疆去。三公主说:“他已经偷看了我，让他死十回也洗刷不了我的这个耻辱，不如嫁给他吧!”肃庄王不答应，公主关着门，不肯吃东西，王妃非常忧虑，极力说服肃庄王，肃庄王这才释放了冯生，并要宦官把公主要嫁给他的意思对他说了。冯生拒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宁可死也不敢奉命。大王如果让我自已来赎罪，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心甘情愿的。”肃庄王非常气惯，又把他抓起来。王妃把冯生的妻子召进宫里，打算用毒酒毒死她。一见面，冯生的妻子便拿了一个珊瑚镜台献给她，言辞温婉,情意真切。王妃很喜欢她，要她去参拜公主，公主也很喜欢她，并结拜为姊妹,转而要她去开导冯生。冯生对妻子说:“王侯的女她，并结拜为姊妹，转而要她去开导冯生。冯生对妻子说:“王侯的女儿,是不能以过门的早晚来论定妻妾的身份的。”妻子不听，回去就把聘礼送到王府里，送礼的队伍都有近千人。珍石宝玉之类，连王府里的人也叫不出名字来。肃庄王十分高兴,把冯生放了回来，让公主下嫁给他。公主仍然把那面镜子揣在怀里带到了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