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是突破的首当其冲第一要塞,只有当你觉得混不下去的时候,你才会愿意选择去改变一切。

偌大的院子里都是苦难之人,怎么还没有一个熬出头来选择在半夜离家出走呢?

李尔兰想着,激动地跟在阿庆哥的身后,踮着脚灵活地往前走去。

难得月亮这么亮,他们毫不费劲地辨认着左右的脸庞,方子贺无语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好好走。

“懂什么?做坏事的人都是踮着脚走的。”话音刚落,李尔兰就左脚踩到了右脚哐当跌坐在地。

她迅速爬起来,脸庞烈火中烧,不依不饶地继续弓着脚背前进。

还是自己明智,但也是因为开挂有剧本在手,不然总会沦为那些喽啰一天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发达,究竟之后,也不过是狠心的编剧写下的阶级差异催生的故事情节,任由世界推说,最后也成为女主角玉镯的过往烟云,不过是回忆里的寥寥几笔,仆人的院落再大又有何用,大小姐怎么样也不会到达的地方,对于情节根本没有任何的推进作用。

来这只不过是命运使然,要不是有的吃饭,谁愿意寄身于此,跟那些不上道的人们攀谈说笑。

“哥!哥!”阿庆站定,胡思乱想的李尔兰也连忙刹车,愣头青方子贺却踢上她的腿肚子,害得她因为疼痛表情严重扭曲变形。

“干什么,谁?”门卫并不友善,语气冷冰冰的,李尔兰十分担忧却不敢吱声,只是觉得小腿肚依然隐隐发酸,让她想要蹲下来。

“我啊。阿庆。嘿嘿。我们找您来办事了。”阿庆谄媚的声音跟自己的一般难听,李尔兰想着,内心里隐隐作呕,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哦,是你啊。哈哈行,我给你开门。”门卫很突然地笑了,李尔兰又觉得很恐怖。

门吱呀地开了,李尔兰胆小躲在身后所以外头什么风景也没有见着,只是觉得黑乎乎的。

奇怪,不是月光灿烂着嘛,怎么到了外头却变得这般阴沉。

李尔兰刚想抬头看天,却被身后的手一推跌坐进去。

此时的眼睛形同虚设,李尔兰睁大了双眼也只是看到浓厚的黑,她开始喘着气惊恐地伸手胡乱摸索,但很明显空无一物,甚至是方子贺都没有碰到。

她无力地爬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吞着口水,再给自己的喉咙一些水分。

“方……方子”她像婴孩一般咿呀学语,简单的呐喊也成了奢望。

她不得不闭上眼睛,试图集中自己的感官全都交付给耳朵安排。

风声、布声、金属敲击声……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从后面,是从后面传来的。

她惊恐地爬回到了地上,或许是被自己绊倒,因为鞋子已经有一半脱离她的脚掌。

李尔兰四肢着地地往前爬行,忽然手掌扎到什么东西,锥心的刺痛让她发出哀嚎,理智却告诉她必须隐忍,于是她用受伤的手狠狠捂住了嘴巴,手中的液体咸而发酸,甚至还有铁锈的味道。

但似乎黑暗并没有想要就此饶过受惊的她,一阵敲击狠狠砸在了她的脚跟子上,李尔兰听见了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她疼得几乎昏死过去,扯着嘴发出哼哼的声音哭诉控告这场闹剧的不人道。

“咚”的一声,在传到她的耳朵之前,她已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