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在地上的试卷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不知何时,窗外的大雨已经停了下来,建筑内除了延庆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教学楼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一路来到六楼,期间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事情。
“前面就是美术室了!”
对于这个“童话小镇”的支线场景,延庆非常谨慎,把兜里的多功能匕首放在最方便取用的口袋里,紧了紧手中的金属棒球棍。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伸手推开美术教室的房门。
木制大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令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有不安,一股难闻的异味扑面而来。
房间内部堆放着杂乱的桌椅,墙边的置物架上摆放着一些人头雕塑。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头雕塑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无神的双眼似乎注视着延庆这个不速之客。
缓步走进美术教室,教室地面上扔着很多废弃的稿纸,地面和墙壁上还泼洒着大量的红色颜料。
颜料在长时间的风干的途中,夹杂了大量的灰尘,乍一看和凝固的血迹一模一样,延庆刚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闯入了一个犯罪现场。
美术教室中央摆放着一个画架,上面还有一张并未完成的画作。
画中是一个精致的人体雕塑,画的非常逼真,像是画纸上真的摆放着一座人体雕塑,只是画作的有一部分并没有完成,雕塑的头颅只是画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没有上色。
“这幅画有些不太对吧!”延庆摸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画作。
画中雕塑的人头轮廓有些太过于柔和了,和雕塑整体如同刀削般的身体链接在一起显得有些违和。
视线从画上移开,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搜寻着那座染血的雕塑。
美术教室很大几乎相当于三个普通的教室,延庆视线落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那里被一张白布盖住,遮挡着里面的东西。
这也是教室内唯一可以隐藏一座等人高雕塑的地方。
缓步走上前,警惕的用棒球棍将白布挑开,露出下面隐藏的东西。
白布下面盖着许多人体雕塑,有的雕塑呈现思考状,有的双膝跪地,呈现忏悔状,延庆借助手电筒灯光打量着这些人体雕塑。
这些石膏雕塑,皆是浑身洁白,没有看到丝毫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染血的雕塑就在美术室吗?”延庆视线仔细打量着这些雕塑:“难道,它嫌待在这里太无聊,跑出去玩了?”
延庆转过身打量着其他角落,试图找到其他可以存放人体雕塑的地方。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呈现忏悔状状的人体雕塑慢慢抬起了头,双眼处一片猩红。
“奇怪了,没有可以隐藏雕塑的地方了。”延庆有些不解,缓慢的转过身:“难道是系统任务出错了?”
“还是说,这所学校并不止一个美术教室?”
延庆看着眼前的雕塑,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仔细看了看,又没有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忏悔者:“刚才这个雕塑的头应该对着自己的左手边吧?”
延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具雕塑的头颅好像出现了一些偏差。
用手中的金属棒球棍敲了敲雕塑的脑袋,没有任何异常,为了以防万一延庆还特意趴在地上,看了看雕塑的脸。
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雕塑的脸上也没有延庆想象中的血迹。
“奇怪了!”一只手举着手电在美术室又环视了一周,延庆有些摸不着头脑:“躲到哪里去了?”
身后的忏悔者缓缓抬起头,猩红的血迹逐渐将眼睛浸染成红色,散发着恶臭的猩红色液体顺着脸颊缓缓往下流淌。
雕塑的手僵硬的抬起,缓缓探向延庆的脖颈。
“美术教室会不会有一间专门存放雕塑的密室?”延庆走向一旁的墙壁,用举着手电的手在墙壁上敲了敲:“看来是我想多了,哪有学校会在美术教室特别修建一处密室。”
“以后得少看点电视剧。”
回过头看向那些人体雕塑,延庆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原本头颅对着自己左手边的忏悔者雕塑,不知何时对着了自己的右手边。
延庆嘴角扯出了一个玩味的笑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走到雕塑旁:“真是奇了怪了!”
故意不去看雕塑,转过身打量着房间的其他角落。
身后的雕塑再次抬起头,猩红色的血液从脸上滑落,缓慢的靠近延庆。
就在这时延庆猛然回头,和身后哭泣的忏悔者雕塑四目相对:“抓到你了!”
不知为何,延庆竟然在雕塑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惊恐。
抄起手中的金属棒球棍,抡在雕塑的头上,随着咔嚓一声,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出现在雕塑的头上。
雕塑像是一个惊恐的小姑娘,愣愣的站在原地,宛如泪水般的猩红色液体,以一种更加汹涌的方式顺着脸颊流淌,发出了无声的哭泣。
看到这一幕延庆心中感觉有些古怪:“怎么感觉我才是坏人,搞清楚你是一个鬼,而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应该我害怕你才对啊!”
看着面前不断哭泣的雕塑,延庆有些无奈:“别哭了,再哭我还打你。”
听到延庆的话,眼前雕塑的双眼停止了流淌红色的液体。
看到这一幕延庆觉得挺有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小的鬼怪:“就这么一个东西,是怎么成为童话小镇的支线任务之一的?”
将雕塑杠了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对着雕塑说道:“你就在这里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
延庆抡起棒球棍砸在一旁的雕塑,指着碎裂了一地的雕塑:“它就是你的下场!”
忏悔者雕塑仿佛是一座真正的雕塑,一动不动,延庆临走前细心的将一旁的白布重新盖了上去。
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这个雕塑没有什么危险性,不如把带回小区当个摆设,还能为小区增加一点艺术氛围。
延庆隔着教室里破碎的玻璃看向窗外,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