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座的几个老臣都是有眼力见的,毕竟这位“前朝皇帝的孙子”是个什么德性,大家都是见识过的。

听说这竖子才将四皇子李瑶给吓出病来,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处罚他的,居然眼下就把人给放了出来。

费解,实在费解。

“祖父!”李恪坐到李渊身边,大声叫了一声祖父,然后伸出手,拈了一块桌上的酱牛肉,接着自来熟一般,拿过李渊的酒壶,直接对嘴饮了一口。

“哈!还是祖父这里的葡萄酿好喝!”李恪叹息一声,仿佛搁李二身边受了多少苦似的。

“哼!兔崽子!”李渊见状摇了摇头,笑骂道:“”祖父似你这般大的年纪,喝酒都只能偷偷地喝,你倒好,明目张胆,还抢我的!”

“唉!”李恪见状直接不满道:“祖父,此言差矣!喝酒的事,怎么能说是偷呢?您那是独自品尝寂寞!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我祖父高雅!乃名士风流!”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二皇子殿下,好诗,好诗啊!”坐在裴寂下首的,是萧瑀,任尚书左仆射,爱好文学,为人刚正不阿,光明磊落。

所以他出现在李渊的老臣队伍里,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客气,客气!”李恪随意地朝这位杨广的妻弟拱拱手,而他这般敷衍的态度,萧瑀倒是没有过多计较,抚须一笑,并不在意。

但这并不妨碍李渊照着孙儿的后脑勺来上一巴掌:“竖子!为人当知礼。”

“啊啊啊,好好好。”李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此刻敞开胸襟露出一圈护心毛的李渊,忽然觉得祖父他老人家还真是幽默呢。

“你上我这来,是干嘛来了?”李渊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随即又嫌弃酒壶被李恪对嘴吹过,便让宫人重新上了一壶酒。

“孙儿这不是……”李宽小心斟酌着词句:“与您许久未见,甚为想念嘛。”哄老头儿开心的话,李恪是张嘴就来,要不是他说话的时候还挤了挤了李渊,想将那盘炙鹿肉占为己有,那他的话应该还是有几分说服力的。

“哼,”李渊瞪了他一眼,深知这小子是上自己这来避难来了,但他也不揭穿,而是举起酒杯,朝着下首的诸位老臣们道:“来来来,饮胜!”

如今的李渊,生命里只剩下三件事,醇酒,美人,还有宿醉……

疾风……疾风太上皇李渊,算是已经彻底的开始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俗话说,有昏君,那就得有佞臣。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昧,作为李渊的头号狗腿子,裴寂开始了对李渊的日常吹捧,什么“尧舜禹汤,”“千古未有之圣君”这种老掉牙且酸到上头的车轱辘话,这缺门牙儿的老头儿那是张口就来。

你别说,人家李渊还就吃这一套。

在裴寂的连环马屁以及其他老臣们不断的点头附和下,李渊此刻已经开心地找不到北了。

而李恪,看着面前这帮厚颜无耻的老家伙……嗯,萧瑀除外,因为他注意到方才对方始终不发一言,刚刚端酒的手都在哆嗦。

“叮”系统发布任务(教育李渊一顿,奖励十八位白马义从)!

“这系统真是太好了,刚想着去幽州看看,这就把枕头送来了!这系统真的太懂了吧!

李恪觉得,既然系统都来了,还不得为了为民除害给这帮大臣们上一课!(武斗肯定不行,文斗还不得是手拿把掐的事)这系统纯属给我送福利的啊

“啪!”李恪忽地猛拍一下案几,惊得殿内众人抬起头来,看向他。

“裴公此言差矣!”李恪有一点随李渊,那就是喝点酒,就上头。(所谓酒后失言,不可当真)

此刻他的,脸色陀红,眼神也有些迷离,显然已经到了“孙儿三分醉,演到爷流泪”的最佳状态。

祖父想当年您就是这样亲信这些狗官的甜言蜜语所蒙蔽了双眼,不然当年怎么会导致父皇与大伯、四伯自相残杀。所谓虎毒不食子阿祖父!(忠言逆耳利于行),大唐因应民生为主,而不是内斗.

“李渊”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当年的点点滴滴之中!(当年要不听信他人之口,又怎会导致如今的玄武门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