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火烧云天,暖风熏得人醉。
坐在驴车回家路途上,她在心里还想着曲靖悠。
会不会在上海呢?
现在是一夫一妻制,那蛐蛐还会出生吗?
——
林玄清从大队长那接了给队里盖粮仓的活,每天累到走不动道,最后是南湘喊来南云背回姜家的。
“这大队长太不是人了,玄清哥哥是知青啊,哪能干这么重的活?”南湘气鼓鼓地坐在床边看着躺着要死去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姜泽温声教训,“他锻炼锻炼也好,这体格子是我见过年轻人里面最差的了。”
“姑父!那要循序渐进嘛!一天搬砖那么多块谁受得了?”南湘站起来给姜泽让位置搭脉。
“阿信啊,你来看看怎么抓药。”姜泽指导南信手指往哪里摆,“跟我后头学几年了,该试试看诊了。”
“是,师父。”南信在这一刻是紧张的,他搭出林玄清的脉象沉微,应是中暑症状。
“如何?”
“师父,林知青中暑了。”
“嗯,如何治呢?”姜泽很欣慰地点点头。
站在一旁焦急的南湘忍不了了,“哥!你快消暑呀,别和姑父讨论来讨论去了。”
“妹妹别急,你帮我拿一瓶藿香正气水,我来给他背部刮痧。”
“好!”南湘“蹭”地一下跑出去和姜淑美撞个满怀,两人都跌倒了。
“哎呦,姜淑美你走路不带眼睛啊?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哎呦。”南湘难得没有为难姜淑美,跑到姜泽屋里拿药。
“没事吧?”姜水生放下竹筐拉姜淑美起来。
“没事,她跑什么?”姜淑美说完,就看到南湘急匆匆拿着瓶藿香正气水往她哥屋里跑。
“咋了?去看看。”姜淑美拉着哥哥一块进屋。
“林知青中暑了,我让你阿信哥试试。”姜泽对两人道。
“哦,回头找大队长说一说林知青中暑了。”姜淑美也累,转身去了妈妈房里,“我看看妈妈在干嘛呢。”
姜水生点点头,他摘掉头巾准备做饭。
汗从他的肌肉线条上滑落,冷毅的脸庞让他看着比刚成年的男子成熟稳重,一对丹凤眸随着他劈柴的动作时而温和时而有力。
一个小时后,在姜淑美的帮忙下,全家人的晚饭做好了。
姜世成从外提来西瓜,说是家长会结束前学生家长便宜卖给他的。
“爸爸,我去切。”姜淑美从姜世成手里抱走大西瓜。
可惜还没走几步就被姜水生劫走。
“我来,你去吃饭。”
“哦,水生哥,那我给你先盛碗饭。”
“嗯。”
家里人多,陈朱敏给每个人都拿了白馒头害怕饭不够吃。
寻常人家几天见一次荤,可是在姜家日日有肉吃,这都亏了姜世成的工资高,粮票肉票发得也多。
当然,学生家长私下送的也多,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姜世成特别会做人,他只留下家境好的,穷人家的票子他严词拒绝。过节的时候他会给校长送人情,主任马上退休了也该轮到他了。
在镇上当小学老师还不够,他得去城里当老师、当主任,这样全家人才能过好日子。
陈朱敏膝盖伤了这事他知道,可是学校很忙他一周才回来周六这一天,老婆在家不容易,他心里是愧疚的。
“美美她娘,我托人在城里买了十块肥皂,售货员说夏天洗完后身子舒服呢,你给美美、南湘、翠果各递一块。”
“放包里了?我等下拿。”陈朱敏快速给自家男人搛菜,“多吃点,学校食堂能有家里菜好?”
“水生的厨艺好啊。”